粉池金魚 第2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社恐穿成網(wǎng)絡(luò)渣攻后、財色戰(zhàn)爭(1v1極限拉扯)、狗的舌頭可長了、買下每一夜、我在選秀文里當pd[穿書]、[德云社同人]攝人心魂、萬人迷穿成反派后人設(shè)崩了、反派沉迷我的毛茸茸、[斗羅大陸]為何執(zhí)劍、我與主人流落垃圾星
“她打車走了,說自己會去醫(yī)院的,讓我別告訴其他人。”余樵想到,瞥了她一眼,認真說,“你應(yīng)該不算外人?!?/br> “嗯……”對觀妙來說,確實不是。 余樵把之前的事情簡要敘述,他原本在臺燈下刷題,見觀妙在等車就沒多注意,抬眼時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她暈倒在地,扶她進收發(fā)室休息了幾分鐘,清醒過來說是沒事了,叮囑他不要告訴范師傅他們。 當時觀妙的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歪歪倒倒沒半點精神,強撐著上的出租車。 余樵斟酌了一下,不便多問她要去哪里,但又隱隱覺得不妥當,便給子夜打了個電話。 “哦……謝謝你!”陳子夜說完便往外走。 被余樵拉住胳膊,“這么晚了,你知道去哪里嗎?” 如果觀妙半夜身體不適,那陳子夜大概猜到去了哪里,“我知道她去哪里了?!?/br> “那我陪你一起吧。”余樵松開手,低聲說了句抱歉。 “沒事,你繼續(xù)復(fù)習(xí)吧,抓緊時間?!标愖右鼓抗馔兜阶烂娴脑囶}上,“什么都沒高考重要。” “真不用嗎?我復(fù)習(xí)不差這幾個小時?!?/br> 陳子夜微微搖頭,“真不用,謝謝你……我是去醫(yī)院,不會有什么問題的?!?/br> 余樵不做勉強,只說有事可以給他打電話,兩個人相視一笑,算作答應(yīng)。 去城西私人診所的路上,陳子夜給觀妙發(fā)了很多微信,沒有得到任何回復(fù)。 她心里有點空蕩,但什么都沒多想。 如同醫(yī)生告知她情況一般,只是靜靜地聽,垂著頭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手術(shù)很順利,患者還很年輕,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個月,對她以后的生育目前看是沒有太大影響的?!迸t(yī)生快速說完,安慰了幾句,“也不要太難過了,你先進去看看吧,患者已經(jīng)清醒了?!?/br> “好……謝謝醫(yī)生?!?/br> 站在病房外,陳子夜背靠著門,沒敢往里看,她盯著對面的藍白色的墻壁看了好久。 直到眼神失焦,她才吸了口氣,推門進去,柔聲問觀妙:“現(xiàn)在感覺還好嗎……” 觀妙沖她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我沒事……” 陳子夜坐在床邊,握緊她的手,把醫(yī)生說不影響生育的情況轉(zhuǎn)述了一遍,“會好的?!?/br> 觀妙撐著眼皮,力氣很弱,“我其實沒想好怎么辦,是洗澡的時候失神摔倒了……” “老天爺不忍心看你吃苦,替你做了決定?!?/br> “嗯,是吧?!庇^妙手撫在小腹上,眼里有水光,“我現(xiàn)在覺得在戲院待著也挺好的,雖然師父這個人摳門又偏心,還古板傳統(tǒng)……但是想來這么多年,人善心細,從未苛待過我們……” 陳子夜心里溫熱,“嗯,等你身體好了,都過去了……師父還會讓你唱主角?!?/br> 觀妙扯著嘴角,看著陳子夜苦笑了一下,“過不去的?!?/br> 陳子夜著急靠過去,“……你還想干什么?!?/br> “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觀妙扶她起來,摸了摸她的臉說,“路上我給張老師和他老婆發(fā)了短信,孩子保不住我心里有數(shù),與其喪失一個砝碼,不如就賣個乖把這件事了結(jié)了,拿他們一筆封口費?!?/br> “……你拿了他們多少錢。” “我想要一百萬,他們現(xiàn)在只給了一半?!?/br> 陳子夜立即拿起她手機,催她解鎖,“還回去,現(xiàn)在就還回去。” “……” 觀妙甩開她的手,表情吃痛,勉強說道:“不給錢,我們就魚死網(wǎng)破!” “就此了結(jié),他永遠欠你的,這件事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聲張。” 陳子夜不敢用力,想搖醒她的春秋大夢。 “人和錢我總得撈一頭吧?!” “你拿了錢,就是兩清?!标愖右箍刂魄榫w,壓低聲音說,“下次呢……是不是誰砸錢就能買我們的尊嚴?” “你以為現(xiàn)在我們就不是嗎?”觀妙心如死灰地說,“藝術(shù)家才有尊嚴,我們說好聽點叫戲劇演員,說白了就是個小戲子,你沒聽一中那些學(xué)生家長都是怎么說的,下了課就快回家別往戲院那邊走,是怕誰招惹誰啊……” 陳子夜一瞬間想到余樵,篤定說,“有人不會這么想。” “你在說誰?余樵嗎?”觀妙冷笑一聲,“他倒是想,但是他有錢砸你嗎?學(xué)習(xí)再好,也不過是個窮學(xué)生?!?/br> “……怎么好好的說到他?!?/br> “你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你一直想去讀書,人都是缺什么就羨慕什么,難免會高看成績好的男生?!?/br> 陳子夜沉默了,不愿與她爭辯,委屈地垂著眼。 觀妙知道這話傷人,懊惱自己嘴快,摸了摸陳子夜的手背算作求和,“我也沒瞧不起他的意思……反正你別跟我似的被男人騙,這個世界上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什么都有,就最不會拿真心來哄人。” “會有的”卡在陳子夜的喉嚨里,眼前的教訓(xùn)讓她執(zhí)拗的信念變得無力。 但她還是扶正床頭柜上蔫兒的一株小白花。 — 新年伊始,梁季禾的行程安排得比往年更滿,連晚上時間都穿插著視頻會議。 陳池羽費勁通過她女兒的小天才手表,才打通梁季禾的電話。 約他出去喝酒,梁季禾沒有語調(diào),淡淡回:“沒空。” “有絕世大美女你來不來?”陳池羽喊說,“酒吧又不是只能喝酒!我這新盤的酒吧能算命——” “掛了。” “別別別——我有公事!”陳池羽揚聲,“我真有公事!” “說?!?/br> “就我們公司不是有個流量小花,拍電競戀愛偶像劇一夜爆紅的那個,清純掛的,特別像新垣結(jié)衣?!?/br> 梁季禾不耐煩地打斷,“沒重點我掛了……” “有重點!就是她背著公司跟電影學(xué)院的同學(xué)談戀愛了,不符合給她制定的清純元氣的營銷路線,給人拍到當街熱吻,粉絲覺得塌房了大面積脫粉,現(xiàn)在品牌代言口碑也受到影響,偶像劇資源更不用說了……尤其是她還跟我們公司另一個成熟男演員炒著cp,本來大叔配少女的營銷搞得熱火朝天,現(xiàn)在愁怎么辦呢,好好一孩子自毀前途?!?/br> 梁季禾頓了一下,皺眉沒好氣地留下一句:“不知道,封殺吧?!?/br> 直接掛了電話。 之后陳池羽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了。 但梁季禾也沒繼續(xù)工作,莫名煩躁,去了一趟陳池羽說的酒吧。 坐在雅座,林叔替他跟現(xiàn)場負責人打過招呼,座位附近很快沒有人再靠近搭訕。 這是陳池羽新盤下來的,所謂的可以算命只是請了一些美女心理師駐場。 跟陪酒陪笑沒半點關(guān)系,走的是真心交談那一掛,據(jù)說開業(yè)沒多久聊哭了好幾個。 梁季禾既不感興趣,也不信這些,自問沒有人可以猜到他的心思。 有人獨身來試,梁季禾擺了下手放她過來,她穿了身粉色西裝,雪紡質(zhì)地的白襯衫扎在半身魚尾裙里,整個人氣質(zhì)姣好干練,束了整場少見的馬尾,跟陳子夜一樣,留著黑色長發(fā)。 她直勾勾盯著梁季禾問,“不想聊點什么?” “不想?!?/br> “那就直接走?” 梁季禾笑了一下,眼神確實冷的,“去哪兒?” “當然去成年人該去的地方。” 梁季禾沒緣由地想起楞次定理,他高中很不喜歡上課全程一個聲調(diào)的物理老師。 但此刻他覺得老師說得對。 回路中感應(yīng)電流的流向,總是使感應(yīng)電流激發(fā)的穿過該回路的磁通量,反抗回路中原磁通量的變化。 ……美則美矣,沒勁,甚至排斥。 燈光曖昧,梁季禾漫不經(jīng)心問,“你平時聽什么歌?” “《you belong to me》?!迸藴惤徊?。 梁季禾轉(zhuǎn)頭,面色沒有波瀾,“聽過《思凡》嗎?” “……京???” 梁季禾一直看向前,手里握著一杯氣泡水,搖晃出水渦,話卻是對負責人說的,“請這位小姐喝酒。” “嗯……就這樣?” “不送?!?/br> 都將萬事,付與千鐘管不管用他不知道,但憋屈買醉這種事,梁季禾深覺自己是做不出來的。 他站起來,松了下笑意,摸了摸袖口,喊林叔送他去范家戲院。 有意思的不在這里。 — 車開到戲院門口,楊叔已經(jīng)能準去而認出他的車牌,披著軍大衣趕緊從收發(fā)室出來。 他趕忙走到窗邊,彎腰問好,“梁先生好,您這么晚來,需要替您通知范師傅嗎?” “不用?!绷杭竞套诤笈?,客氣地靠前坐正,與他平視說話,“門也不用給我開。 ” 楊叔想起前段時間他來找陳子夜,頓時反應(yīng)過來,“您今天也是找小子夜嗎?”擔心梁先生覺得他多嘴,忙補了一句,“您別怪我多嘴,我是怕您跑錯地方。” “她不在戲院?” “嗯。” 梁季禾微微皺眉,停了幾秒說,“那你幫我找到她?!?/br> “她在沉雪浦,就在我們戲院后面,護城河那邊您知道吧?”楊叔伸直了胳膊指路,“就那邊——” “戲院活動?” “不是活動,今天是一月二十七,是子夜外婆的忌日,她每年都去水邊燒紙?,F(xiàn)在這不是不讓明火燒香祭拜,城西這邊管得不嚴,十點以后就能去了,她這會兒應(yīng)該在那邊。” “嗯,多謝?!?/br> 楊叔局促擺手,“客氣了,您客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