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池金魚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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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fā)送好友申請,關(guān)上手機說,“對了,我下周不在慕城?!?/br> “哦……”陳子夜不懂他怎么突然提這個,禮貌問,“您是去出差工作嗎?” “嗯。” “這樣,那祝您工作順利?!?/br> 梁季禾道謝,頓了頓才說,“周六回,順便帶朋友送的幾株臘梅回來,準(zhǔn)備移在上次帶你去的店里,有興趣一起嗎?” 陳子夜只聯(lián)想一秒金魚溯游的玻璃館,眼神都清亮起來,她喜歡那個地方,那是承載著自由和閱歷的地方,但思及她與梁先生這樣頻繁的獨處,有些猶豫。 不過想唱好梅妃豈能連一支梅花都沒見過? 何況,范家戲院雖姓范,但到底梁先生才是真正的投資人,想到他這些年對戲院的幫助,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好,那到時候聯(lián)系?!?/br> “嗯?!彼鶓蛟悍较蛱袅讼旅?,“去吧,不早了,專心訓(xùn)練?!?/br> “好?!?/br> 拉開車門,伸下去一條腿,陳子夜忍不住回頭保證,“我會盡力的……” 梁季禾只是笑。 在他的認(rèn)知里,努力、盡力其實都不值得單獨說。 擁有更多與成功不相關(guān)的快意,也許才更擁有對生命的掌握力,哪怕只有一點。 人間四月,雨絲風(fēng)片,浪漫的不是山寺桃花始盛開的偶然,是臨時起意的踏春。 但對著她好像就沒辦法這么理智。 梁季禾還是認(rèn)真點了下頭,算作信任的回應(yīng)。 — “舊夢新顏”重啟項目的初試結(jié)果是在一周后公布的。范師傅鄭重其事地貼了兩張紅紙公告,一處是在戲院鐵柵欄右側(cè)廢棄的公告欄上,一處是在戲院前廳排戲表的上方。 陳子夜、觀妙一同通過。 雖說這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情,但張榜后推搡著找名字的時刻,很容易讓人雀躍。 陳子夜沒擠進去,先出來的是沈時亦,拍了張照片說發(fā)到了她們?nèi)齻€人的小群里。 陳子夜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這樣的日子,觀妙居然沒來。 她一向愛熱鬧,又把這次比賽看得極重,怎么可能不來呢…… “我先回宿舍看一下,觀妙這幾天一直不太舒服,不知道好了沒有?!标愖右沟皖^看微信,沈時亦發(fā)完她們?nèi)齻€一起中選的圖片后,觀妙也沒回復(fù)。 “行!那你快去快回,晚上還有慶祝飯呢!不過怎么感覺她已經(jīng)不舒服好久啦?” 陳子夜細(xì)想,“……是得有兩個星期了?!?/br> “找時間陪她去醫(yī)院看看吧,我們這種天天練功的,多少都有點小毛病?!?/br> “嗯,那我先回去了?!?/br> “去吧,有事發(fā)微信啊?!?/br> 陳子夜說好,低著頭快步往回走。 上樓梯時,梁季禾發(fā)了第一條微信來,問她現(xiàn)在有空嗎。 陳子夜沒多想,回了個有空,繼續(xù)爬樓梯。 沒兩秒,電話直接響起,她愣了一下,但又覺得有事電話說很符合梁季禾的利落的印象。 他好像不太喜歡說廢話,想說的時候便說,從不刻意找話題或者探尋些什么。 開口時像春日盎然,安靜時又不會顯得冷淡,所以跟他相處時陳子夜大多覺得自由自然。 “梁先生好。” “初試結(jié)果出了?” 陳子夜輕笑,“還張榜公告了?!?/br> “恭喜?!彼残?。 梁季禾看了一眼時間,才下午四點,“今天不用訓(xùn)練?” “今天結(jié)束了,師父說過幾天有綜藝節(jié)目要來戲院拍些日常片段,吩咐我們各處裝扮一下。” “嗯?!?/br> 梁季禾知道,這是陳池羽替戲院接的通告,節(jié)目定位為國風(fēng)文化創(chuàng)新推廣唱演秀,融匯流行與古典,選手多為經(jīng)紀(jì)公司選送的練習(xí)生,戲院這邊也在受邀之列。 陳池羽認(rèn)為跟這些選秀選手比,戲院里的姑娘們沒有流量優(yōu)勢,也不擅綜藝營銷那一套。 放梅汀這樣的花旦上去,又失了身份。 最后定下沈時亦和觀妙作為其中幾期的助力嘉賓,協(xié)助選手完成關(guān)鍵曲目表演。 陳子夜微微喘氣,被電話那頭的人察覺,沉聲問,“你在上樓?” “嗯……在四樓了,回趟宿舍,晚上可能再練練?!?/br> “練歸練,注意休息。” “好?!标愖右躬q豫了一下,還是禮貌說,“您也是。” 說完再見,陳子夜在等對方先掛,他卻遲遲不掛,輕笑說:“按時吃飯,別又摔著了?!?/br> “好?!甭牱愿酪话愎郧伞?/br> “有事發(fā)微信?!?/br> “好,如果我沒及時回就是在訓(xùn)練、睡覺,您別介意?!?/br> 梁季禾說:“我沒及時回就是睡了,有事直接打電話。” 陳子夜本想說,她應(yīng)該沒什么事至于這么急,但還是應(yīng)下,中國人不懂客氣話就太沒眼力勁了,“好……” 他又笑,“你先掛吧,小機器人?!?/br> “好?!标愖右狗磻?yīng)過來,“……誒?” “掛吧?!?/br> 陳子夜意識到他在說自己像個只會應(yīng)允的機器人,悶悶說:“不,您先掛?!?/br> 梁季禾情不自禁地“哦——”一聲,輕描淡寫誘導(dǎo):“下次。” 過于平靜,以至于陳子夜本能接了句:“好。” 雖然沒有笑聲,但陳子夜真的他一定又在笑。 ……怎么又輸了,陳子夜很懊惱地想。 先掛了電話,陳子夜才恍然發(fā)現(xiàn),她不知道這通電話的目的。 可能就是掐著點兒來說一聲恭喜? 她搖搖頭,不敢這么想,慢慢走回宿舍。 — 觀妙人不在,床上被子亂作一團。 微信、電話都沒接,陳子夜往走廊上看看,隔壁宿舍也問了問,都說沒見著人。 站在原地一時不知道做些什么,又放心不下,空著的手就開始替觀妙整理棉被。 冬天她們習(xí)慣蓋兩層,一般再多拿個毛毯蓋一層,以防感冒咳嗽損傷喉嚨。 替觀妙鋪好床,見她的枕頭中心被壓得軟趴趴地凹進去一塊,習(xí)慣性地拿起來拍了拍,預(yù)備反著放,卻摸到一處硬塊,長條形,原本想把拉鏈緊上,一扯正枕頭就恰好掉在了床上。 用透明真空袋裝好,像是呈堂物證那般保存完整,純白色的只美工刀那樣的長度。 干干凈凈沒有任何文字提示,只有s和ct兩個分區(qū)。 陳子夜沒有隨意動別人東西的習(xí)慣,下意識胡亂將東西塞回枕頭里。最里面。 手指卻是僵硬了一般,她雖然沒見過,但她大概知道那是什么。 重重吸了口氣,雙手握著手機開始搜索——ct兩道紅杠。 — 當(dāng)晚觀妙到兩點多才回來。 跟沈時亦她們宿舍一起,回來路上還唱著歌,像是喝了不少酒。 替觀妙用熱毛巾擦了把臉,見她面色紅潤,還能參加慶祝宴,看樣子身體沒什么大礙,稍微放心了一些,聯(lián)想到水銀溫度計,指針類的東西在枕頭里撞來撞去…… 其實是會移動的吧…… 但陳子夜還是想問問清楚,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也就作罷。 每次去練功房的路上人總是很多,難得找到空檔又碰上余樵。 ……好幾天不見他人。 陳子夜幾乎是跑到收發(fā)室那邊的,但到了門口又停下來,捋好頭發(fā),整理呼吸,問楊叔有沒有她的快遞。又像是正巧碰到余樵,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前幾天還想找你換燈泡,你一直不在?!?/br> “我去北城考試了?!?/br> “是保送考試嗎?”急忙住口,“我聽楊叔說過好多次,是這個考試吧?我沒太注意聽?!?/br> “嗯。” 余樵看了眼窗外宿舍樓,問她,“現(xiàn)在燈泡換好了嗎?沒有我現(xiàn)在去換?!?/br> “換、換好了,楊叔幫忙都弄好了?!标愖右沟土说皖^。 “那就好,有需要就直接喊我,女孩子爬高碰電很危險?!?/br> 陳子夜笑了笑,抬頭看他,“你平時給大家?guī)兔Φ臅r候……也注意安全……” “沒事,我預(yù)填志愿報的是熱能與動力工程專業(yè),得常年跟鍋爐、電路打交道。” “那……是不是很難學(xué)?” 余樵進室內(nèi)把羽絨服脫下,也讓她別站在外面,有風(fēng),“每個學(xué)科想學(xué)好都非常困難,你學(xué)戲劇也一樣,不是都說,臺上三分鐘臺下十年功。” “這能一樣嗎?”陳子夜欣喜不過三秒,又垂下眼,“我沒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