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同掉馬 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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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進去看看?”謝姝月抿了抿唇,又強調(diào)道∶“不過聽完曲子我們立馬就出來?!?/br> 送春樓老板聞言頓時眉開眼笑,連聲應(yīng)下,做了個請的手勢,將人給迎了進去。 殷玄錚鳳眸微瞇,原以為兩人會打道回府,卻沒想到兩人這么一番合計竟然還是死心不改,想到剛剛那些輕浮浪蕩的小倌,殷玄錚的臉色幾乎冷的快要掉冰碴子了。 坐在一旁的謝輕寒臉色也不太好看,見兩人當真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自知現(xiàn)在是當真無從辯解,只得委婉道∶“要不臣現(xiàn)在就派人把月兒帶過來給殿下請罪。” “不必了?!?/br> 殷玄錚手指緊了緊,看著那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門前,心里再三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失態(tài),若是兩人當真以興師問罪的方式相見,若是傳了出去,不僅有礙謝姝月的名聲,引來后續(xù)的一堆麻煩,到時候若是又把人給惹惱了,更是得不償失。 最好的處理辦法便是像之前一樣給壓下去,殷玄錚甚至默默地在思考,這是不是也算得上是對處理此事有經(jīng)驗了…… 謝輕寒聽到殷玄錚這話,也有些摸不準底,只得道∶“是月兒不懂事了,臣回去一定好生教導(dǎo)她……” 聽了謝輕寒翻過來覆過去的說辭,殷玄錚倒是有些不悅,皺了皺眉,頗為不贊同地勸道∶“謝世子身為兄長,雖有教導(dǎo)弟妹之責,但也不必過分苛求,本宮今日就沒從謝世子嘴里聽到過一句贊揚令妹之語,為人兄長,還是要多和善些。” 盡管得知了謝姝月就是自己那囂張跋扈又驕奢yin逸的未婚妻,今日又親眼見著她上了花樓,殷玄錚心中雖然震驚,一時間還沒有適應(yīng)這身份的轉(zhuǎn)變,可是想到謝姝月每次楚楚可憐看向自己的眼神,又覺得他的矜矜確實乖巧可人的緊。 怎么到了謝輕寒的嘴里就是左一句頑劣,右一句不懂事,再聯(lián)想到鎮(zhèn)國公府那一貫強硬的做派,殷玄錚看向謝輕寒的眼神都帶上了些審視。 “……臣受教了。”謝輕寒嘴角抽了抽,不知殷玄錚又想干什么,只得干巴巴地回應(yīng)道。 照太子殿下這意思,謝姝月在兩人眼皮子底下逛花樓,又和一群小倌拉拉扯扯,難不成他還要夸自己的meimei傾國傾城,所以才有這么多人上趕著來獻殷勤? 似是擔心謝輕寒回去當真會責罰謝姝月,殷玄錚又補充道∶“令妹甚好,本宮很滿意?!?/br> “……” 殷玄錚這話倒當真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思緒甚至都開始飄遠,照謝姝月之前的表現(xiàn),必定是早就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在天山寺的時候,還是更早…… 也虧得這小騙子瞞了自己這么久,還哄得自己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想到之前兩人相處的場景,殷玄錚倒是當真沒有多少怒意,嘴角都浮現(xiàn)起了淡淡的笑容。 坐在對面的謝輕寒看著殷玄錚臉上不正常的笑容,不合時宜地想起了朝堂上大臣們的說法,寒意驟然從脊背處升起。 若是哪天太子殿下無故發(fā)笑,那定是有人又要倒霉了。 而眼下,最可能倒霉的,除了謝姝月還能有誰。 這么想著,謝輕寒倒當真從殷玄錚的笑容里品出幾分陰森之意,心中頓覺不妙。只覺得剛才之話都像是催命符一般。有一瞬間,他的腦海里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謝姝月被殷玄錚帶回府上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慘狀。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殷玄錚城府極深,手段一向狠戾,想必是早就存了這門心思的。 “臣聽聞殿下早就有了心悅之人,想必那日殿下在萬寶齋便是在為那位姑娘挑選珠釵吧。”謝輕寒聲音干澀道。 帝王將相,三宮六院本就是常事,殷玄錚完全可以把謝姝月娶回去,再許那人一個側(cè)妃之位。只是聽聞殷玄錚曾特意命人定制過一頂九鳳疊珠的鳳冠,是太子正妃才有的規(guī)格,想來是更屬意于那人為妻。 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依著對殷玄錚的一貫了解,明知希望渺茫,謝輕寒還是想賭上一回。 殷玄錚聞言確實一僵,頓時陷入了沉默,不知自己這時是該承認還是該否認。 謝輕寒見殷玄錚表情有些不自然,心道有戲,連忙乘勝追擊道∶“殿下總要給那位姑娘一個正兒八經(jīng)的名分,只是若有月兒這樁婚事在,怕是不妥?!?/br> 名分。 這兩個字無聲地在殷玄錚的舌尖轉(zhuǎn)上了一圈,腦中浮現(xiàn)的卻總是那個月夜,謝姝月踮起腳尖輕輕吻過他的臉頰,還有那日在天山寺旁,謝姝月拉著他的衣襟說要跟他偷情。 名分,怎么就沒有名分了。 想到這里,殷玄錚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被謝姝月這么一鬧,他原本是正兒八經(jīng)的未婚夫君,如今倒是有了個jian夫的名分。 可見眼下謝輕寒這般急切,殷玄錚一時間倒當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難不成他要對未來的大舅哥說,我其實一直喜歡的都是你meimei,還跟她相約一起瞞著彼此偷情? 這般想著,殷玄錚沉默了半響,抵唇清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岔開了話題,“今天這事本宮不會追究,謝世子大可放心?!?/br> 不會追究,便僅是如此。 謝輕寒聽出了殷玄錚話中的意思,今天謝姝月與長樂郡主一起逛花樓,他不會降罪,但是這樁婚事,是絕對不可能會退的。 謝輕寒倒是還想再說點什么,可殷玄錚卻顯而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抬了抬眼示意他禁言,謝輕寒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送春樓的方向,心中縱有無奈,卻只得一聲嘆息。 謝姝月和長樂郡主身在送春樓,自然不知道對面發(fā)生了何事。 相比較從前長樂郡主的大張旗鼓,兩人這次倒當真是信守了諾言,老老實實地坐在包廂里聽著曲兒,徒留青葉站在包廂外懊惱不已。 長樂郡主也確實說的不錯,云兒擅箏,一曲《秦淮風月》在她手里更是情意綿綿,再配上江南名伶碧若的嗓音,當真是相得益彰,讓人深陷其中,如癡如醉。 “謝小姐?!币磺髁T,云兒起身掀開紗幔,走到謝姝月的面前盈盈一拜。 謝姝月還未從剛才的樂聲中回過神來,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扶了起來,訝異道∶“你這是做什么?” “云兒感念謝小姐那日出手相救,只是過了今日,我便要隨師姐一同前往江南,怕是以后無以報答謝小姐恩情?!?/br> “當日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又談何恩情?!敝x姝月聞言未免嘆了口氣,柔聲道∶“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回江南,換個地方重新開始也是好的,上京這邊的事便安心放下吧?!?/br> 云兒含淚點了點頭,碧若在旁邊看了半響,她早就聽云兒說了那日的經(jīng)歷,心中感觸頗深,但也只能嘆一句命運弄人,最后也只得嘆息一聲,與云兒一起離開了包廂。 “她倒算得上個有情有義之人,但可惜遇人不淑,竟遇上了徐易那樣的渣滓?!遍L樂郡主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忽而又道∶“對了,謝jiejie可知那徐易已經(jīng)下了牢獄了?” “什么?”謝姝月愣了一下。 “是張御史向皇舅舅檢舉,說徐易強搶民女,甚至為此草菅人命,皇舅舅震怒,直接革了他父親的官職,把那徐易也給扔進大牢準備問斬呢?!?/br> 長樂郡主又補充道∶“說起來,這張御史是周太傅一手提拔上來的,也算是睿王表哥那邊的人,這次倒也算做了件大快人心的好事?!?/br> “睿王……” 謝姝月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想到那日睿王帶著徐易來給自己謝罪,心頭驀然泛起了一絲不適。 “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這就要走了……”長樂郡主還有些意猶未盡,遺憾道∶“我本來還打算去后街的勝意坊玩上一圈呢?!?/br> “要是讓長公主知道了,那你定然又要被罰抄書了。”謝姝月無奈道。 其實長公主的初心還是好的,知道長樂郡主愛玩,但懂得分寸,因此對她去花樓之類的地方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唯獨這賭場,卻是慎之又慎,畢竟數(shù)不清多少人在這上面賠上了自己的小命。 “那倒也是,去玩一次少說得抄十本書,確實不值當?!遍L樂郡主心中計算了一下得失,只得放棄自己原來的想法,拉著謝姝月慢吞吞地走出送春樓的大門。 謝姝月正安慰著長樂郡主,剛剛踏出大門,抬頭便看到薛掌柜站在不遠處的角落,臉上忍不住劃過一絲詫異。 “長樂,你先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些私事要辦,等處理完了,我再回去?!敝x姝月小聲對長樂郡主說道。 長樂郡主倒是沒有多嘴去問到底是何私事,只是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可是謝jiejie,眼下天色已經(jīng)晚了,你一個人也不安全啊,萬一碰上登徒子或者麗妃的人怎么辦?” “你放心,我就在這一片活動,麗妃估計也不敢光明正大當街就把我?guī)ё?,天黑之前肯定就會趕回去的?!?/br> 長樂郡主知道攔不住謝姝月,聽到謝姝月這么說才勉強點了點頭,直到走上馬車時仍在交代∶“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府啊。” 謝姝月應(yīng)了下來,眼見著南陽王府的馬車逐漸走遠,這才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向角落處薛掌柜走去。 “薛掌柜,你怎么過來了,可是鋪子出了什么事嗎?”謝姝月連忙問道。 “鋪子無事,東家盡管放心?!毖φ乒裥α诵?,這才從衣袖里掏出一張疊的整整齊齊的字條遞給了謝姝月,說道∶“一個時辰前,藥鋪來了位一位玄衣公子,囑咐我一定要在今天把這字條轉(zhuǎn)交給東家?!?/br> 謝姝月有些疑惑地接了過來,打開才發(fā)現(xiàn)是殷玄錚所留下的字條,內(nèi)容很簡單,只是邀她申時在梁河旁的小巷一見,也沒有具體說到底所為何事,唯有上面潦草的字跡可見其寫下時的急切。 眼見著申時已經(jīng)快到了,謝姝月連忙匆匆告別了薛掌柜,這才抄了一處近路趕過去。 殷玄錚所說的梁河小巷便是上一次他們見面放花燈的地方,因著同在西街,離著倒也算不上遠,一路南行不過數(shù)百米的距離,便遠遠望見了被落日余暉照耀得波光瀲滟的河水,如同細密的金粉混在其中又被攪散,橋上的行人三兩成雙,準備歸家。 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巷口處,冷淡的鳳眸低垂,專注地看著橋上,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謝姝月不明所以,連忙走上前去,剛想嚇他一跳,卻驀然對上了殷玄錚的視線,只得遺憾地放棄本來的想法,老老實實地走到他的面前。 這一次倒不是謝姝月拉殷玄錚進小巷了,反而變成了殷玄錚拉著謝姝月走入了一旁隱蔽的巷中。 “陸郎,今日怎么突然改成穿玄衣了?”謝姝月倒也未覺察有何不對,只是頗為納罕地扯住殷玄錚的袖子,上面細密的銀線混繡成的紋樣精細別致,一看便是造價不菲,與他平日裝書生是所穿的樸素白衣大不相同。 若是平日相見,殷玄錚都會仔細打點一番,可今日是剛剛趕回上京城便邀她來見面,謝姝月只當他是一時著急忘記換了,也不欲拆穿他,權(quán)當自己沒看見,自顧自地勾著殷玄錚修長的手指便玩了起來。 “你不喜歡嗎?” 一如既往的溫和聲音傳來,謝姝月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問衣服的顏色,以為殷玄錚很在意此事,頓時莞爾一笑道∶“怎么會不喜歡,你穿什么顏色我都喜歡的?!?/br> 殷玄錚聞言神色都有些復(fù)雜,謝姝月卻絲毫未覺,一如往常般軟著調(diào)子問道∶“不是說要去上一段時間嗎,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依舊是撒嬌一般的語氣,尾音都像是柔軟的羽毛,輕輕撩動著人心,謝姝月歪著頭含笑道∶“你是想我了,所以才提前回來的,對嗎?” “是啊,想你了。”殷玄錚順勢握住那雙正勾著自己掌心的手,輕揉著謝姝月纖白的指尖,似笑非笑道∶“這不是還怕你被那位茍公子欺負了去,這才要趕緊提前回來?!?/br> 謝姝月聽到這話,臉色頓時一僵,下意識地避開了殷玄錚的視線,伸手觸碰殷玄錚的臉頰,有些心虛地想要岔開話題,“說起來,這幾日你是不是瘦了,看你好似清減了一些……” 殷玄錚見謝姝月這副心虛的模樣,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低頭輕輕在謝姝月的手腕內(nèi)側(cè)落下一吻,這才低聲道∶“因為想念矜矜,所以茶飯不思,所以今日快馬加鞭地趕了回來,矜矜呢,今日可有想我嗎?” “……” 不好意思,她在逛花樓。 又是一陣沉默,謝姝月臉上的笑容真的快掛不住了,為什么她總覺得殷玄錚今天怎么說的話句句擊她要害,好像是故意挖坑等著她往下跳。 “我自然也是在念著你,不然也不會這么快都趕過來……” “是嗎?”殷玄錚輕笑,心道一聲小騙子。 謝姝月看著近在咫尺的殷玄錚,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直到唇上傳來的微微痛感才讓她回過神來,相比于之前的淺嘗輒止,殷玄錚這次卻好似泄憤一般輕咬著,直到聽到謝姝月微微的痛呼,這才又改為溫柔的安撫。 淡雅熟悉的氣息盈于唇齒間,好似在為剛才的魯莽所懊惱,殷玄錚的動作越發(fā)輕柔,但卻始終將人困在懷里。 一吻作罷,謝姝月看著殷玄錚唇上被自己咬出的傷口,連忙別開了自己的視線,手足無措地捏著自己的衣角。 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回想起他們之前的相處,殷玄錚原本至少還帶著點羞恥心,隨便逗弄一下還會臉紅,誰知道回了一趟林州怎么就突然性情大變,在大街之上就突然親了過來。 謝姝月雖然自恃膽大,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兒,驟然被殷玄錚這么壓制,頓時就慫了下來,哪里還敢像從前一樣口無遮攔,隨意說情話逗弄殷玄錚。 她悄悄地看了一下巷外,他們所在的地方還算隱蔽,平常都不會有人經(jīng)過,唯有一條路過的小狗停下來歪頭看著他們,像是在疑惑他們剛才的舉動。 雖然沒有被人看到,但是一股羞恥感還是頓時涌上心頭,謝姝月連忙伸手將人給推到一邊,像是怕殷玄錚又突然不分場合一樣突然過來親她,又接連退后了好幾步,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殷玄錚見謝姝月這幅警惕膽小的模樣,倒是挑眉輕笑,清俊的面容滿是光風霽月,似乎剛才發(fā)生之事都只是謝姝月的錯覺,溫和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疑惑,似乎在奇怪她的突然遠離∶“矜矜,怎么突然離我這么遠了?” “你……你怎么能突然……” 相比較殷玄錚的坦然,謝姝月面上浮現(xiàn)出一片紅霞,囁嚅了半響,看著殷玄錚依舊是一副朗朗君子的模樣,偏偏唇上還掛著她咬出的傷口,驀然又是一陣羞意,讓她最終也沒能說出什么,只得惱怒地瞪了殷玄錚一眼。 “你不準過來!” 眼見著殷玄錚向這邊走來,謝姝月連忙制止了下來,后背緊貼著墻,在空中遙遙畫了一道線,“你就和我一直保持這個距離就好。” 殷玄錚有些無奈謝姝月幼稚的舉動,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線外,示意自己絕對不會越過雷池半步,但一雙含笑的鳳眸卻始終牢牢地盯著謝姝月。 謝姝月咬了咬嘴唇,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按理說平日里她還是很愿意與殷玄錚多親近一些的,偏偏今日殷玄錚格外反常,讓她心中有些莫名的慌張,甚至,剛剛竟然還咬她…… 想到這里,謝姝月更是不敢動了,只得和殷玄錚兩個人站在小巷中大眼瞪小眼,到最后就連看熱鬧的狗都覺得無聊,擺了擺尾巴揚長而去,徒留兩人在里面僵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