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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夫君同掉馬 第23節(jié)

    雖然在行宮里能逗逗殷玄錚也還不錯,不過總是困在這里,未免也太無聊了,讓她都忍不住想起之前和長樂一起逍遙快活的幸福日子。

    “正好父親的生辰快到了,你也可以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回去?!碧崞鹦胶睿x輕寒臉色平淡,似乎真的只是把他當(dāng)做一個借口來用。

    “宣平侯的生辰?!敝x姝月臉上也忍不住帶上了一絲嫌棄,她著實是不想再看到侯府那一幫糟心玩意兒,無奈問道∶“我可以不去嗎?”

    “隨你。”

    意外于謝輕寒這么好說話,謝姝月忍不住一臉震驚地抬頭看著他道∶“我還以為你會再勸上我?guī)拙淠??!?/br>
    “沒必要?!敝x輕寒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補(bǔ)充道∶“反正我也不想去?!?/br>
    謝姝月頓時眼前一亮,又把剛剛搶過來的糖炒栗子又塞回了謝輕寒的手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樣,笑瞇瞇道∶“只是不知大哥能否再幫我個忙……”

    ————

    殷玄錚回到寢宮時,凌軒也行色匆匆剛剛趕到,手里還拿著一本薄舊的冊子。

    “殿下之前懷疑之事,屬下已經(jīng)去調(diào)查過了,只是這謝姑娘確實不是謝小姐?!?/br>
    凌軒將手上的冊子單獨翻到了一頁,這才又遞到了殷玄錚的面前,“謝矜姑娘祖籍在距離上京并不遠(yuǎn)的青州,家里之前經(jīng)營著城內(nèi)數(shù)一數(shù)二的藥鋪,后來父母早逝,這才來到了上京?!?/br>
    “這是屬下派人連夜趕赴青州取到的族譜?!?/br>
    殷玄錚接了過來,果不其然在上面的一頁角落里見到了謝矜的名字,看著族譜的書頁都有些泛黃,想必也應(yīng)該是有了些年頭。

    “至于謝小姐……”說到這里,凌軒頓了頓道∶“謝小姐多年前便離開了宣平侯府,去了京郊的莊子,雖然也算得上擅長打理莊中事務(wù),不過因著身體原因深居簡出,平日里極少離開莊子。”

    “以及那條繡帕,也確實是長樂郡主在錦繡坊定做的,當(dāng)日還是長樂郡主的侍女珠兒親自把東西取走的?!?/br>
    “這謝矜姑娘和謝小姐……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同一個人。”瞥了一眼凝眉沉思的殷玄錚,凌軒又試探性地道∶“要不屬下再回去接著查查?”

    凌軒盡量讓自己的語言委婉了一些,只是話里話外,都在用鐵的事實告訴殷玄錚,他要找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畢竟光是謝矜的身份他便已經(jīng)查上了兩三回,確實沒有覺出什么異樣。

    殷玄錚也自然聽懂了他的意思,靠在椅背之上微微闔眼,沉聲道∶“就這樣吧,不用再去查了。”

    “太學(xué)堂那邊可有消息?”

    凌軒搖了搖頭,這才道∶“屬下按照吩咐把信和藥一并送去了薛氏藥鋪,不過薛掌柜說,謝姑娘這幾日都正在家休養(yǎng),恐怕是暫時沒有精力。”

    “那薛掌柜可有具體說說她的傷怎么樣了?”

    聽到這里,殷玄錚心下又是難免有些焦急,畢竟那日他是親眼看著矜矜面色有些不太好,想必也是因為受了傷的緣故。

    “薛掌柜說沒什么大礙,只是普通的撞傷,多養(yǎng)上幾天應(yīng)該就可痊愈?!?/br>
    殷玄錚這才松了口氣,但是心中仍然有些疑竇,謝姝月與謝矜既不是同一人,那謝矜的未婚夫,又到底應(yīng)該是何人……

    作者有話說:

    過520的太多了,我們一起過個521叭,今天還有一更,時間待定呀(貓貓?zhí)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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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章 麗妃

    茍新瑞總覺得太子殿下這人有點奇怪。

    就像眼下, 他剛剛新官上任不久,因得皇帝寵信,便直任其為大理寺少卿, 這才讓他有機(jī)會隨著幾位重臣正坐在偏殿的議事廳之中商討要事, 雖然他全程幾乎是一語不發(fā),但卻受到了最多的關(guān)注。

    而這罪魁禍?zhǔn)?,就是坐在上首處的太子殿下?/br>
    “本宮聽說茍少卿是青州之人?”殷玄錚神情平靜地翻完了刑部所遞上來的卷宗, 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向茍新瑞。

    驟然被點到名字, 茍新瑞心下一驚, 連忙恭謹(jǐn)?shù)馈谩笆?,臣的祖籍乃是青州?!?/br>
    “青州距上京城雖是不遠(yuǎn),但茍少卿既然已經(jīng)留任京中, 不如把家中妻兒也一并接過來, 也好有個照應(yīng)?!?/br>
    其實若是按照盛朝的慣例,新科狀元郎在任命官職時,大多會先調(diào)派到各大州縣, 經(jīng)過一番考察之后,再回調(diào)京城。而一般家中妻小也會隨著一同前往調(diào)任之處。

    不過茍新瑞因著對刑律別有一番見解, 皇帝又對其贊嘆有加, 便因此越過了向地方調(diào)任的過程,直接委任其為大理寺少卿。其家人也確實應(yīng)該遷到上京居住才更方便一些。

    只是這話若是放在常人的嘴里還是善意提醒,但從殷玄錚的嘴里說出來, 卻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對勁。

    見茍新瑞也是一臉疑惑, 呆著張臉一時間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 坐在他旁邊的閣臣只得悄悄提醒一下∶“茍少卿, 殿下在問你話呢?!?/br>
    “回殿下, 臣現(xiàn)在尚未婚配, 也并無妻兒,只是已派人將家中父母接過來同住而已。”

    “尚未婚配?”殷玄錚倒像是來了興趣一般,又問道∶“本宮怎么聽說茍少卿早就有了一門指腹為婚的親事?!?/br>
    見殷玄錚還算的上是和顏悅色,茍新瑞心里也放松了稍許,拱手實話實說道∶“家母之前確實為微臣定下了一門婚事,只是春試事忙,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不知為何,茍新瑞總覺得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太子的臉色似乎都冷了下來,那雙如墨的鳳眸夾著寒意瞥了他一眼,卻最終沒能再繼續(xù)說什么,反倒是茍新瑞越來越迷惑。

    剛才之事似乎只是君臣之前的尋常閑聊,就連剛剛的好態(tài)度都是曇花一現(xiàn),殷玄錚將手上的刑部卷宗一一還給了閣臣,又恢復(fù)了往日殺伐果斷的模樣,坐在底下的閣臣這才松了口氣,又連忙投入了江南水匪一事的商討。

    不過直到走出偏廳的大門,茍新瑞都還有些迷糊,悄悄拉住了熟悉的大臣,壓低聲音問道∶“安尚書,我還是第一次見太子殿下,不知太子殿下今日之語到底有何深意?”

    安尚書聞言,捻的胡須的手指都是一頓,和一旁的刑部侍郎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道∶“君心難測。”

    “不過茍少卿年少有為,又得陛下寵信,太子殿下關(guān)心一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還是莫要多想了。”

    “此言差矣?!毙滩渴汤刹毁澩乜戳艘谎郯采袝?,這才轉(zhuǎn)頭對茍新瑞道∶“依老夫來看,太子殿下此番怕是要重用茍少卿了?!?/br>
    茍新瑞原本還烏云遍布的臉色聞言頓時一亮,連忙問道∶“張侍郎,此話可當(dāng)真?”

    “那是自然,畢竟眼下刑部正是用人之際,茍少卿自然是不二之選?!?/br>
    見在朝中一向人脈深廣的張侍郎點頭,茍新瑞這才放下心來,連忙拱手便要告辭回去,腳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恨不得立刻就趕回大理寺內(nèi)處理事務(wù),也好不負(fù)皇恩浩蕩。

    眼見著幾位閣臣三三兩兩的從偏殿里走出,謝姝月非常自覺地借著茂密樹叢的遮掩走上了一旁鋪著鵝卵石的小路,隔著枝葉遙遙看著依舊華麗巍然的太子寢宮。

    “迎冬,你說他到底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說他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生氣了。”

    謝姝月抿了抿唇,頗有些不太樂意,自打那日之后,殷玄錚就像是銷聲匿跡一般,再也沒有來過采星閣,而皇后又以為他們已經(jīng)見過,也便不再隔三差五拉著兩人見面。

    這一來二往的,倒當(dāng)真讓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又熬了幾天,眼見著她就要離開行宮回上京城了,也不見殷玄錚有任何的表態(tài),因而在去辭別皇后之前,她還是沒忍住先過來看了一眼。

    “小姐若是想知道,自己進(jìn)去一問便知?!?/br>
    “那還是算了。”謝姝月聞言別過了頭,扯了扯自己的袖子又道∶“我要是這么進(jìn)去了,之前的努力不就都白費了么?!?/br>
    “才不管他,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皇后,不然一會時間該晚了?!?/br>
    ————

    “謝小姐,皇后娘娘現(xiàn)在不在宮中?!?/br>
    皇后宮中的女官聽完謝姝月的來意連忙補(bǔ)充道∶“臨行前娘娘還吩咐了,若是謝小姐來尋,便直接去太妃宮中即可?!?/br>
    “太妃宮中?”

    謝姝月聞言眉頭輕蹙,但還是問道∶“不知皇后娘娘去了多久了,不然我還是在這里等上一等吧?!?/br>
    “皇后娘娘剛剛才從殿中離開,一時半會怕是回不來的?!迸贈_謝姝月?lián)u了搖頭。

    謝姝月看了一眼已經(jīng)快要高高掛起的日頭,心下無奈,也只得讓迎冬先回去告知謝輕寒,自己慢吞吞地向太妃宮中走去。

    也幸好太妃所住的壽安殿據(jù)此不遠(yuǎn),謝姝月向門前的內(nèi)侍表明了來意,不多時便見皇后身邊的素心小跑著出來。

    “謝小姐快進(jìn)去吧,皇后娘娘正在里面呢。”

    謝姝月點了點頭,這才跟上了素心的腳步,太妃的殿中并不似其他宮殿那般奢華,一切擺設(shè)用物都頗為素雅,書案上擺放著不少經(jīng)書,似乎還特地燃著禮佛時所用的檀香。

    “娘娘,謝小姐過來了?!彼匦膶⑷艘宦芬搅苏?,這才悄無聲息地退回皇后的身邊。

    謝姝月斂了一下神色,這才輕輕抬眼,只見皇后的身邊還坐著一個保養(yǎng)得宜的老婦,眼角雖然已經(jīng)有了細(xì)細(xì)的皺紋,但依稀可見年輕時的光彩,身著一襲長壽松圖樣的宮裝,早就生了不少白發(fā)的鬢間插著幾支黃玉簪。

    而在其身旁,還有一個打扮地頗為俏麗的宮婦,相比較皇后的雍容華貴,此人雖也身著錦繡,頭配珠翠,但卻別帶有一番風(fēng)情,此時正慵懶地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著謝姝月。

    謝姝月不喜這種有些冒犯的眼神,下意識的低下了頭,行禮道∶“臣女見過太妃娘娘,皇后娘娘。”

    似是才意識到謝姝月并不認(rèn)識眼前之人,皇后連忙提醒道∶“這位是麗妃,你不常在宮中走動,認(rèn)不出來倒也有情可原?!?/br>
    “臣女見過麗妃娘娘?!?/br>
    聽到麗妃二字,謝姝月動作一頓,麗妃便是睿王的生母,在宮中極得圣心,如今倒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快起來吧?!碧嫔葠郏B忙讓身邊的女官扶起謝姝月,這才沖她招了招手,“這便是錚兒的太子妃吧,快過來讓哀家瞧瞧?!?/br>
    謝姝月輕輕抿了抿唇,這才上前走到太妃的面前。

    “長得是標(biāo)致?!碧鷿M意地點了點頭,含笑對麗妃道∶“我倒瞧著,連你年輕時都被比下去了?!?/br>
    麗妃聞言也是捂嘴輕笑,這才起身走到謝姝月的面前,帶著點翠纏金絲護(hù)甲的手猛地挑起了謝姝月的下巴,仔細(xì)端詳了一下謝姝月的眉眼,意味深長道∶“確實生的好,倒底是太子殿下有福氣?!?/br>
    尖銳的護(hù)甲微微陷入皮rou,雖然不至于弄上出血,但依舊有著微微的痛感,等到麗妃把手放開之時,謝姝月的下巴上都已經(jīng)泛起了紅痕。

    “哎呀,怎么這就泛紅了,是本宮下手失了輕重了。”麗妃瞥了一眼謝姝月的下巴,有些驚訝地出聲道。

    皇后見狀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見有些不知所措的謝姝月,出聲幫她解圍∶“月兒,你今日過來可是有什么急事嗎?”

    謝姝月這才松了口氣,連忙道∶“臣女身子已經(jīng)痊愈,父親又生辰在即,此番前來便是想要返回上京,特來向皇后娘娘稟報?!?/br>
    “此事謝世子也與本宮提起過?!被屎蟪烈髌蹋@才道∶“罷了,你既有孝心本宮也不好攔著,今日你便先回去吧?!?/br>
    “謝皇后娘娘?!?/br>
    謝姝月聽罷,連忙匆匆行了個禮便要離開,只是麗妃卻依舊站在太妃的身旁,抱胸笑瞇瞇地看著她,讓她的心里憑空生出了許多寒意,連忙快步走出壽安殿。

    直到接觸到外面暖洋洋的陽光,她才勉強(qiáng)回過神來,連忙一路趕往行宮的大門。

    謝輕寒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時了,見到氣喘吁吁的謝姝月,心下有些不解,但怕現(xiàn)在人多眼雜,直到兩人一起上了馬車才出聲問道∶“怎么去了這么長時間?”

    “在太妃的宮中遇見了麗妃?!敝x姝月嘆了口氣,“被拉著說了會話,所以才額外多耽擱了一會?!?/br>
    “麗妃?”

    謝輕寒聞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眉頭忍不住輕輕皺起,問道∶“那你可有遇上睿王?”

    見謝姝月?lián)u了搖頭,謝輕寒才松了口氣,這才又交代道∶“這母子倆向來都是如出一轍的笑里藏刀,以后遇見她們能避則避,免得吃虧?!?/br>
    “對了,你應(yīng)當(dāng)還沒見過睿王吧,他這人一貫假清高,不過你現(xiàn)在名義上還是準(zhǔn)太子妃,一般他也不敢過分冒犯于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