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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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了他時間,既然不肯說,不如永遠都不要說。 刀背上閃過一道銳光。 一聲悶哼慘叫,血液順著刀刃如水往下滑落。 — 阮明姝正躺在床上犯愁,枕頭上擺著趙清茹方才讓人送過來的帖子,請她后日去趙家赴壽宴。 趙家和高陽侯府有點不太深厚的親戚關(guān)系。 按照輩分,她要稱趙清茹的外祖母一聲姑奶奶。 阮明姝其實不想赴宴,她的丈夫又沒什么本事,只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閑散王爺。 她去了又攀比不過趙清茹,二房三房的幾個meimei,又全都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阮明姝要面子,怕丟臉。 她拿著帖子便想著去找沈嗣商量,要他出面回絕。 可是阮明姝也不熟悉的王府的路,七拐八彎走錯了道。 越往深處就越僻靜,穿過一條幽靜的長廊。 她好像聽見了慘叫聲。 阮明姝的雙腿猶如釘在原地,明知這個時候她應(yīng)該快跑才對,可是受到好奇心驅(qū)使的少女忍不住朝慘叫聲的方向走了過去。 忽然之間,“砰——” 門被推開,沈嗣邊擦干凈指尖上的血跡,一邊往外走。 阮明姝只瞥見房門縫隙里的幽暗,空氣里好似都有濃郁的腥甜。 沈嗣抬眸看見了她,男人默不作聲把房門關(guān)好,“你怎么跑到這兒來了?” 那股血腥氣隨著他的靠近愈發(fā)濃郁。 阮明姝沒看見他身上有血,她將他當(dāng)成了依靠,跑上前攥著他的衣袖,“我好像聽見了有人在慘叫。” 沈嗣握住她冰涼的手,“你聽錯了?!?/br> “叫的好兇,好可憐,聽得我頭皮發(fā)麻?!?/br> 那種聲音就像是受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折磨。 絕望嘶啞的在求饒。 沈嗣說:“沒有?!?/br>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方才眉間的戾氣悄然消失 :“不是困了要睡覺嗎?”沈嗣又冷冷吩咐身后的隨從:“叫廚房煮碗王妃愛喝的甜湯?!?/br> 阮明姝攥著他的手指,怯怯地說自己還是怕。 “還要吃玫瑰露?!?/br> “壓壓驚。” 作者有話說: 繼續(xù)去寫下一章~ 感謝在2022-06-11 20:39:06~2022-06-12 21:50: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顆小太陽 20瓶;simon 15瓶;橋德麻袋? 10瓶;佛說人生、承葳、貓本在等我 2瓶;艾草啦啦、夙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0章 迫嫁 沈嗣悄然舒了口氣, 清冷的面色稍稍緩了緩,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吐出個嗯字。 阮明姝嫁過來之后都忍著沒有在他面前說要吃玫瑰露,怕他覺得她在吃穿用度上太驕奢, 不過沈嗣好像也沒有那么小氣。 阮明姝即便是有點怕他,也不肯委屈自己, 吃要吃得最好,用也要用最好的。 玫瑰露做起來是有些麻煩,一小碗都要費好大的功夫, 可她就是犯饞。 沈嗣攥著她的手,掌心里的余溫捂暖了她的小手, 等走出這間偏僻的小院, 他低聲問她:“還怕嗎?” 阮明姝平日多是虛張聲勢, 膽小如鼠的她上次見到血淋淋的人頭就直接被嚇得病倒了。 她反手用力握住他,生怕他把自己撇下,她小聲念叨:“怕?!?/br> 那道凄厲的慘叫在她的耳邊揮之不去,鼻尖浮起一陣若有似無的腥甜。 阮明姝忍不住回憶起門縫里透出來的幽暗, 漆黑晦澀, 什么都看不清楚的陰氣森森。也不知那間屋子里有什么見不得光的秘密,她沒看清都覺得怕得心尖在抖。 阮明姝乖乖被他牽著往前走, 偷偷仰起臉看了看他, 趁他沒注意又悄悄低下頭。 她的夫君,看起來干干凈凈斯斯文文,不像是有能把人折磨出那種痛叫的本事。 可是…… 他在刑部待了那么久, 肯定也會拿鞭子抽人。 沈嗣偏過臉,低頭看了看神色不安的她, 攏緊少女的五指, “沒有人叫, 不怕了?!?/br> 他沉默的想下次得堵住那些人的嘴,免得又不小心讓她聽見。 阮明姝咽了咽干澀的喉嚨,“夫君,你在刑部會親自給犯人動刑嗎?” 刑訊的手段,她略有耳聞,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便是之前去探望她的父親,也沒有見到父親身上的傷。 沈嗣考慮半晌,他說:“不會。” 他倒是很淡然:“這些事有底下人會做,而且也不是常常需要刑訊逼供?!?/br> “哦?!比蠲麈肓讼胗X得也是,如果事事都要他自己動手,那他豈不是要被累死? 她這無能的夫君本就沒什么權(quán)利,不受器重,在刑部不過混一日是一日。上回的人頭,八成是劊子手砍下來的。 — 沈嗣把人送回臥房,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跪了半個院子,竟然沒人察覺王妃什么時候偷偷跑了出去,找了半柱香還沒找到。 殿下特意叮囑過要他們好好看著王妃,沈嗣面無表情讓他們下去領(lǐng)罰,又讓人打水進屋,他要沐浴更衣。 阮明姝像個粘人精抓著他的手指,聽見他要去沐浴也依依不舍的抓著。 沈嗣無奈就留在她的屋子里沐浴,換了身干凈的衣裳。 他穿戴整齊走出來,阮明姝已經(jīng)坐在窗邊吃上了玫瑰露。 阮明姝吃了大半碗,唇瓣染上瀲滟的水紅色,側(cè)臉浸在斜陽里,皮膚曬得發(fā)白。她將自己吃剩了的玫瑰露推到他面前,“夫君,我都舍不得吃完,特意給你留了小半碗?!?/br> 沈嗣裝作信了。 他掃了眼碗里剩下的玫瑰露,“既然你喜歡吃,就都吃完?!?/br> 阮明姝吃了不少,這會兒實在吃不下了。 她本來就是什么都想吃,但又什么都吃不完。 浪費是不好的習(xí)慣。 這個道理還是沈嗣非要教給她的。 阮明姝想到了一個不浪費也不用委屈自己的好辦法,就是讓沈嗣吃她剩下來的。 他在吃穿用度上又沒有她那么講究,吃點她剩下來的飯菜,也不會怎么樣。 阮明姝眼巴巴看著他,“夫君,你吃?!?/br> 沈嗣有潔癖,但他現(xiàn)在竟然沒覺得很惡心,想了想也不是不能接受。 玫瑰露是粉白色的,聞起來極其香甜。 沈嗣坐在她面前,遲疑半晌,拇指僵硬捏著青花瓷碗的邊緣,微微抿了一小口。 味道很甜。 應(yīng)該放了許多糖,甜得都有些發(fā)齁。 阮明姝支著下巴,露水洗過般的澄澈雙眸盯著他不放,“好吃嗎?” 沈嗣不愛吃甜,他平時也很少碰這些。 “好吃。”頓了頓,他還是說:“有點甜?!?/br> 阮明姝覺得甜味剛剛好,如此才夠香,“不甜?!?/br> 沈嗣沒有和她爭執(zhí),他只怕她吃多了甜品,以后會牙疼。 他甚至已經(jīng)開始擔(dān)心她會不會已經(jīng)長了蛀牙,日后發(fā)作疼起來也是能要命的。 沈醫(yī)生對他在醫(yī)院里的病患,都只有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而從未有過任何類似同情的情緒存在。絕不會多管閑事。 他為了眼前這個讓人頭疼的小姑娘已經(jīng)打破了太多原則。 沈嗣沒有去思考這是為什么,他忽然間扣住她的下巴,貼著皮膚的拇指沒怎么用力,輕輕的也不會讓她覺得難受。 沈嗣說:“把嘴張開,讓我看看你的牙?!?/br> 阮明姝搖頭:“牙齒有什么好看的?” 沈嗣輕輕的打開她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張開嘴,仔細看了一圈,還好沒有長蛀牙。 阮明姝合不上嘴巴又想說話,唇齒溢出了些津液,蹭到了男人的拇指。 沈嗣松開手,她的皮膚已經(jīng)被擠壓出潤紅的指印,顯著的有些驚心動魄。 他無奈又沒辦法,沈嗣下手已經(jīng)非常謹慎,不敢用力,奈何她的皮膚就是嬌嫩。 阮明姝羞憤欲死,用帕子擦了擦唇邊如春潮般的口水,看見他去洗手,又氣又惱跟過去:“我的口水也香香的?!?/br> 她很愛干凈,一點都不臟。 每天都認認真真的漱口洗臉,還要洗好幾次。 少女的心思總是敏感,沈嗣體貼她脆弱可憐的自尊心,“是香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