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位極人臣了 第410節(jié)
這就是排面。 至于昭陽郡主,她是第一次進(jìn)宮,誰知道她是哪位。 昭陽郡主有些意外,“你在宮中暢行無阻啊?!?/br> 她一緊張就忍不住變成話嘮,巴拉巴拉說了一路,沐晚晴都當(dāng)作沒聽到,任由她說個不停。 慈寧宮 沐晚晴一眼就看到了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皇上,她上前給太后和皇上行禮。 皇上虛扶了一把,“出了什么事?” 他非常了解沐晚晴,沒事不會來慈寧宮。 沐晚晴見已經(jīng)清過場,也不繞圈子,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袁家嘩變,流云長公主被軟禁,昭陽郡主此次進(jìn)京帶著特殊任務(wù)。” 她說的很簡單,但每一個字如重磅炸彈,皇上母子都變了臉色,“嘩變?軟禁?” 沐晚晴將昭陽郡主推了出來,“你自己說?!?/br> 昭陽郡主同手同腳的給兩位行了禮,緊張而又不安,“皇上,我父親……意圖占據(jù)東南諸島嶼和沿海十九城自立為王。” 皇上的臉色一沉。 “自立?”太后震驚了,“他瘋了嗎?他哪來的底氣自立?他覺得能跟朝庭對抗?” “他早就跟倭寇勾結(jié)竄連?!闭殃柨ぶ鲹渫ㄒ宦暪蛳铝耍暅I俱下,“皇上,求您救救我娘吧,她如今被軟禁成了人質(zhì),一旦起事,我娘就……” 皇上臉色很差,卻沒有震驚之色,顯然已經(jīng)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熬唧w說說?!?/br> 昭陽郡主見狀,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氣,她這一步?jīng)]有走錯。 “我最近才知道我父親最寵愛的小妾是倭女,還跟她生了兩個兒子,這就是雙方的紐帶?!彼s緊解釋道,“之前我們母女都不知情,那女人看著跟漢女沒區(qū)別?!?/br> 至于袁大將軍事先知不知道就不好說,是不是被脅迫,騎虎難下也不好說,反正現(xiàn)在生了叛心。 “我此次進(jìn)京,明面上是替父親進(jìn)見,其實是幫著聯(lián)絡(luò),打探情報?!?/br> 她娘只生了她一個女兒,沒有親兄弟,她思前想后覺得不劃算,這大業(yè)就算成了也沒有她什么事。 憑什么她在前面沖鋒陷陣,那兩個雜種坐享其成? 她一路上反反復(fù)復(fù),一直拿不定主意,直到進(jìn)了京城…… 她拿出一份名單, “這是父親給我的聯(lián)絡(luò)名單,至于真假,我并不知情,請皇上自己甄別?!?/br> 這誠意挺足的,皇上掃了一眼,除了官員,走南闖北的商販,車馬行伙計,鏢局,青樓等。 他的視線落在兵部右侍郎的名字上,此人和袁大將軍關(guān)系莫逆,滿朝都知道的。 這也很正常,駐守一方的將軍跟朝中大臣必有所瓜葛,以保證他們的軍餉福利能及時發(fā)下來。 但現(xiàn)在,他忍不住在這個名字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擁兵自重,養(yǎng)虎為患啊。 昭陽郡主索性賣了個徹底,“我父親已經(jīng)偷偷將一部分財產(chǎn)和兩個庶子送到流求島,留好了退路,萬一不成功,全家就去流求島自封為王?!?/br> 將發(fā)妻軟禁,讓嫡長女當(dāng)探子,卻將庶子安置好了,憑什么呢? “還有,此次跟我一起來的曾姨娘和家將頭領(lǐng)袁義說是照顧保護(hù)我,其實是監(jiān)控我。” “他們不是主子,有些場合去不了,所以才帶上了我,我只是他們手里的傀儡,必要的時候還要出賣美色。” 她竹筒倒豆子,倒的個干凈。 皇上對此不置可否,“你為什么忽然倒戈?” 按理來說,父女是至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父賣女很常見,女賣父還是很少見的。 昭陽郡主沉默了半響,“這一路,我看到在您的治下,百姓們安居樂業(yè),我實在不忍心毀了這一切。” 沐晚晴呵呵一笑,這不老實喲,他們這種天生貴人,只懂得享樂,何時在乎過百姓的生死? 昭陽郡主的身體一僵,深吸一口氣說了實話,“來到京城后,看到了繁華似錦的京城,財力雄厚,人才濟(jì)濟(jì)。我深信,我父親注定是成不了事,我還不如棄暗投明,爭取寬大處理?!?/br> 她如同打開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京城的一切讓她新奇迷惑又震驚。 經(jīng)濟(jì)高度發(fā)達(dá),不管走到哪里都有店鋪,一公里內(nèi)都能解決吃喝玩樂的需求。 東西特別齊全,很多見都沒見過,吃都沒吃過。 百姓們臉上洋溢著笑容,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身上的衣服干干凈凈,臉色紅潤精神飽滿。小日子過的相當(dāng)不錯。 奢侈品店就不說了,全是稀罕的寶貝,任何一樣都能在東南沿海一帶引發(fā)轟動。 最讓她震驚的是,清平圖書館。 浩瀚的書海,自由開放的風(fēng)向,免費包容的規(guī)則,都讓人心生向往。 光是這一座清平圖書館,就能讓天下讀書人歸心。 什么是清平盛世?這就是了。 再想想自家的治下,完全不能比。 一旦開戰(zhàn),必輸。 那她為什么還要給袁家陪葬?不如斷尾求生。 沐晚晴挑了挑眉,不得不說,她是個果斷識務(wù)的女子,就是手段有點不講究?!八裕阏疑狭算寮??” “我沒有其他辦法。”昭陽郡主并不想得罪她,“我見不到皇上,也不知該怎么避開身邊的眼線。” 所以,她想到了沐家,貿(mào)貿(mào)然找上清平郡主,會引起懷疑。 索性就多轉(zhuǎn)一個彎。 其實,沐晚晴并不討厭她,女孩子有點心計保護(hù)自己是好事,但,算計沐家總得受點教訓(xùn),免得以為沐家軟弱可欺。 “那你現(xiàn)在就不怕了?” “很怕?!闭殃柨ぶ餍辛艘粋€大禮,“皇上,我什么都可以告訴您,袁家的練兵秘密基地都能如實相告,只求您護(hù)住我們母女兩條性命?!?/br> 身份地位錢財再重要,也沒有性命重要。 皇上略一沉吟,“母后,你下道懿旨,就說將昭陽郡主留在宮中學(xué)規(guī)矩。” “好?!?/br> 昭陽郡主暗暗松了一口氣,在宮里反而最安全的。 皇上提醒了一句,“清平郡主,你向來聰明,不用朕叮囑,出入多帶點人,朕怕他們狗急跳墻?!?/br> “知道了?!便逋砬缭诼飞弦呀?jīng)叮囑下去,大哥一家身邊都多放幾個人手。 皇上忽然想起一事,“海域圖在弘文館,你去看吧,但不能帶出皇宮。” “是。”沐晚晴大喜,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 皇上不禁失笑,“朕現(xiàn)在有點相信,你是福星了,總能心想事成?!?/br> 沐晚晴哈哈大笑。 她一頭扎進(jìn)弘文館研究海域圖,全然不再理會袁家的事。 皇上心里有數(shù),不用她cao心。 外界流言滿天飛,說什么的都有,朝臣們也很好奇,他們不敢問沐晚晴就跑去問沐子誠。 沐子誠:…… 我只是一個工具人,我能說嗎? “沒有的事,我跟昭陽郡主不熟?!?/br> 總有好事之人問個不停,“那昭陽郡主怎么就被太后訓(xùn)斥了?這會兒還關(guān)在宮中學(xué)規(guī)矩。” 沐子誠不會輕易得罪人,看著脾氣很好的樣子,“那我就不知道了?!?/br> “你meimei肯定知道?!?/br> 沐子誠笑瞇瞇的道 ,“那你去問問她,我不大清楚?!?/br> 汗,誰敢去問沐晚晴?她連首輔次輔都敢撕的人。 沐晚晴就落得清靜,她在弘文館找到了秘藏的前朝海船圖紙和下西洋的具體資料。 前朝是開海禁的,好幾次下西洋呢,只是后來朝堂震蕩,倭寇又不停的sao擾沿海地區(qū),索性就海禁,不許一條船出海,走私嚴(yán)罰。 不得不說,因噎廢食了。 她翻看著相關(guān)的記錄,不禁微微搖頭,既然都下西洋了,為什么不多撈特?fù)??為了所謂的大國風(fēng)范還賞賜大量的金銀珠寶,得到的回報僅僅是一些珍奇動物和不值錢的特產(chǎn)。 得不到相應(yīng)的回報,看不到巨大利益,只會瘋狂燒錢,遠(yuǎn)洋航海事業(yè)自然是嘎然而止。 她有點不明白,展示大國風(fēng)采和瘋狂掠奪財富并不沖突啊。 明明其他國家通過航海瘋狂斂財,完全了原始資本的積累。 閉關(guān)鎖國,只會越來越落后。 落后就要挨打。 隨從進(jìn)來稟道,“主子,昭陽郡主府的下人求見?!?/br> “不見?!便逋砬珙^也不回。 別說是下人,就算是主子求見,都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她遞帖子,得到她允許才能進(jìn)門。 夕陽西下,沐晚晴下衙了,剛走到馬車旁邊,一個身影竄了過來,被身邊的侍衛(wèi)一腳踢開。 “啊?!币宦晳K叫響起。 沐晚晴看了一眼,是個面相精明的陌生婦人。 婦人很快爬了起來,可憐巴巴的哀求,“清平郡主,求您饒了我家主子吧,她年紀(jì)小不懂事,我代她向您賠個不是……” 她活脫脫一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受害者,引的不少人看過來。 沐晚晴居高臨下的看著,“你誰呀?” 婦人眼眶通紅,“我是袁府的姨娘,還請清平郡主向太后求個情,放我們郡主一馬……” 沐晚晴嘴角微微勾起,聽說袁家這個姨娘是個智多星,就這? 她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居然玩道德綁架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