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我位極人臣了 第317節(jié)
回到家里,沐晚晴早就安排了大夫替他們診脈,確認(rèn)他們身體無礙,只是累著了,灌了一碗nongnong的姜茶和熱氣騰騰的吃食就讓他們睡下。 沐晚晴下衙后稍微問了幾句身體情況,就此不提。 沐子誠睡醒后見她什么都不問,反而主動提起,“meimei,你就不問一下我們考的如何?” 沐晚晴特別淡然,“都考完了,有什么好問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注定?!?/br> 說的太有道理了,沒法反駁。 幾位考官忙碌一番后,將錄取名單送到禮部尚書手里,禮部尚書還得呈給內(nèi)閣,再由內(nèi)閣遞到御前。 首輔接過來掃了一眼,目光落在一個名字上。 西涼,沐子誠。 他眼神微沉,沉吟半響,拿起毛筆一勾將名字劃去,重新撰寫了名單冊。 禮部尚書眼神一閃,“首輔大人,這不合適吧?!?/br> 他們是同一陣營的,對沐晚晴都不喜歡,但是吧,這事經(jīng)不起深究。 首輔輕敲桌面,不知過了多久站了起來,“走,去見皇上。” 他率先走出去,禮部尚書眼神閃閃爍爍,遲疑了一下,咬牙跟了上去。 養(yǎng)心殿,首輔行了禮,將名單雙手奉上?!盎噬希@是新出爐的進士名單,請御覽?!?/br> 皇上隨意翻看,二百進士名單一翻就到底,“就這些?都在這里?” “是?!笔纵o垂眉順眼,很恭敬的模樣。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莫名,“來人,去考試院索要這些人的試卷?!?/br> “是?!眱?nèi)侍總管應(yīng)了一聲。 皇上似乎剛想起來,“把沐子誠的試卷找出來,要完整的呈上來?!?/br> 禮部尚書聞聲色變,下意識的看向首輔。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會這么關(guān)注沐子誠?因為清平縣主嗎? 首輔衣袖下的雙手猛的一緊,心中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但面上不露,神色平靜無波。 空氣有些僵滯,不知過了多久,內(nèi)侍抱著一疊試卷回來了。 沐子誠的試卷就在最上面,皇上拿起來一看,卷面污了,有幾個豆大的墨點,不禁蹙了蹙眉。 禮部尚書暗暗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嘛,老謀深算的首輔不可能沒有后手。 首輔神色淡然的掃了兩眼,“沐子誠的字不錯,就是不知道策論寫的如何,他也太不小心了,怎么犯了這么低級的錯?污了卷面就不行,不過,他還年輕,將來有的是機會?!?/br> 他把人家搞下去,還說起風(fēng)涼話,茶里茶氣的。 皇上眼中閃過一絲怒氣,這老東西越來越過份了。 “傳朕旨意,徹查考試院,不管是查到誰,嚴(yán)罰不怠。朕倒要看看誰敢在國家最重要的大事上搗亂。”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到了。 禮部尚書更是心急如焚,心中暗恨,這次被首輔坑死了。 他和首輔結(jié)黨只是各取所需,首輔需要更多的手下,而他想順理成章的入閣,接任首輔之位。 但凡文官,誰還沒有一個位極人臣的夢? 皇上的一反常態(tài)讓首輔的心繃緊了,但事情已經(jīng)做下了,只能無可挽回。 他愣了一下,一臉的迷惑不解,“皇上,您這是何意?” 他像是真的一無所知,別提有多迷茫了,演技如火純青。 皇上對他的忍耐到了極限,本想多留幾年占住位置,可這老家伙膽大妄為,什么事都敢伸手。 科舉是為國家掄才,是朝庭的基石,也是他的底線。 敢在這上面弄虛作假,那就是踩著他的底線蹦噠,找死。 “年紀(jì)大了更該謹(jǐn)言慎行,免得晚節(jié)不保,給家族子孫帶來滅頂之災(zāi)。” 這是警告,首輔心口一跳,后背升起一絲寒意,這不對勁,皇上太反常了,這跟他想像中的君王反應(yīng)不一樣。 到底哪里出了錯? 他面上平平,“皇上說的對?!?/br> 他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像是不相關(guān)的人,這可把禮部尚書氣的夠嗆,md,這出了事算誰的? 明明不是他干的,但追究責(zé)任要落到他頭上。 他才是此次會試的主考官,會試是禮部主持的,怎么算都要算到他身上。 可眼下,只能希望首輔的手腳做的夠干凈。 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烏衣衛(wèi)一出馬就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初出名單時沐子誠在上面,而且排名挺靠前,排在第十五位。 送到內(nèi)閣,沐了誠就從名單上消失了,這問題出在哪里一問就知。 皇上發(fā)難的太快,沒有給首輔抹平痕跡的時間,也沒有機會串連。 考官們固然不敢得罪內(nèi)閣大學(xué)士,但關(guān)系到這種國家大事,誰敢包庇? 明明不是他們的鍋,憑什么讓他們來承擔(dān)? 事關(guān)自己的利益,他們撇清的比誰都快,力證沐子誠的初始卷面沒有問題。 很快,烏衣衛(wèi)就將故意弄污卷面的小吏揪出來,順藤摸瓜,劍指首輔。 首輔自然是抵死不認(rèn) ,他雖然事先防了一手,吩咐下去轉(zhuǎn)了幾道手,但事發(fā)的太快,還來不及掃尾。 只能說,他掉進了自己挖的坑里。他只恨,就差半天時間就能讓他將事情全部抹平,半天就夠了。 可,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這種事情干多了,總有一天會栽。 禮部尚書雖然跟首輔是同一陣營的,但,真到了生死存亡關(guān)口,當(dāng)然是保全自己。 他親自指證首輔,將對方直接釘死了。 皇上勃然大怒斥責(zé)他們膽大包天,連科舉都敢伸手,不忠不仁不義。 但念在他們是老臣,刑不上大夫,削官貶為庶民,流放三千里 。 不光如此,他們的罪行公告天下,引發(fā)全天下學(xué)子的強烈憤怒,恨的咬牙切齒。 落榜的學(xué)子忍不住懷疑,他們之前也是這樣被搞掉的?這可激起了民怨,紛紛要求徹查首輔這些年干的缺德事。 就這樣,曾經(jīng)名滿天下,擁有無數(shù)學(xué)子支持的首輔一夜之間成了人人唾罵的狗賊,根基盡毀,再無翻身機會。 這一波快如閃電,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塵埃落定。 誰都沒想到,一個小人物引發(fā)了這么一波朝庭大動蕩。 作為當(dāng)事人的沐子誠就這么走進眾人的視線。 沐子誠全程蒙逼,還沒有步入仕途就經(jīng)歷了一波腥風(fēng)血雨。 他哪都不敢去,就待在家里等著最后的結(jié)果。 而,沐晚晴非常淡定,她看似沒有在此事中露臉,但處處是她的身影。 “大哥,你是被我牽連了,首輔的目標(biāo)是我?!?/br> 他本想通過此事逼的沐晚晴跳出來鬧騰,以沐晚晴不肯吃虧的性格,肯定會鬧的天下皆知。 但科舉一事從來都是學(xué)子們最在意的,處理不當(dāng)就會動搖國家根基,這會讓她失了圣心。 他算計的很好,每一步都考慮到了,可惜,他遇到的對手是沐晚晴。 他對沐晚晴的了解浮于表面,并不是真正了解。 他只走了第一步,還來不及掃尾,就被抓了個正著。 沐子誠最近壓力很大,眼圈很重,“別這么說,我們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br> 他有一事不明白,“不過,以首輔的城府,行事不會這么粗糙。” 感覺栽的太快,太順理成章。 沐晚晴嘴角微微翹起,“我跟皇上打了個賭?!?/br> “啥 ?”沐子誠一臉的茫然,他怎么聽不懂? 沐晚晴哈哈一笑,笑聲得意極了,“我賭這次會試不會太平,有人會做手腳,所以,從一開始烏衣衛(wèi)就在暗中盯著?!?/br> “首輔一動就被抓,活該,他要是不動這個念頭就不會倒霉?!?/br> 當(dāng)然,這也得皇上愿意配合,皇上對他登基之后的第一屆科舉格外重視,不允許任何人搞事。 皇上出手,有整個國家機器為輔,首輔再狡詐也得認(rèn)栽。 沐子誠恍然大悟,是meimei棋勝一招, “meimei,你這全是為了我,謝謝你?!?/br> 沐晚晴一本正經(jīng)的搖頭,“是為了公平二字?!?/br> “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的。”沐子誠不知腦補了什么,感動的熱淚盈眶。 “那,殿試好好表現(xiàn)?!便逋砬缫矐械亩嘟忉專盎噬嫌H自主持,沒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搞鬼?!?/br> 會試之后就是終極之戰(zhàn),殿試,這一撥錄取的學(xué)子由皇上親自考一場。 通常來說,就是排名換一換,不可能落貶。 殿試如期而至,所有貢士懷著激動無比的心情進入大殿。 “皇上駕到?!?/br> 所有人跪了下去,三呼萬歲。 “都平身吧?!?/br> 貢士們直起身體不敢直視圣顏,小心翼翼的瞟向四周,皇上身邊高官環(huán)繞,咦,怎么有個女人? 皇上在主位坐下,吩咐了一聲, “清平縣主,你來出道策論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