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之情隔著六千公里的距離
在別墅通宵嬉鬧的一群人玩到天際泛起魚肚白這才停止玩鬧,紛紛尋了處空房間或直接歪歪斜斜癱倒在沙發(fā)地毯就地而眠。 云鶯一覺睡到下午才醒,睜眼時望著天花板上的的水晶吊燈發(fā)呆,宿醉后的大腦還在隱隱發(fā)疼,喉嚨干澀,渾身酸軟。 一翻身撞到身后人寬闊的胸膛。 晏淮閉著眼,手臂卻自主環(huán)上云鶯的腰肢,將她攬進懷里。 云鶯啞著嗓音叫了他兩聲,被他揉著腦袋拉過被子,低啞的聲線在她耳邊響起:“再睡會兒?!?/br> 云鶯無聊到開始數(shù)他的睫毛,數(shù)了還沒一分鐘又覺得困了,被晏淮抱著閉著眼小睡了一會兒。 等他們再次睡醒,太陽早已西斜,晏淮跟云鶯收拾好從房間里出來,別墅里的少爺小姐早走了大半,就剩下幾個還沒完全醒酒的,幾個還在睡的。 陳白絮跟林嘉旭倆人背對著樓梯坐在沙發(fā)上,頭挨在一起不知道說些什么。 晏淮去廚房給云鶯倒水,穿著常服的云鶯走到兩人身后,伸手“啪嗒”一下同時搭在兩人肩頭:“你倆說什么小秘密呢?” “哇啊——————” 兩人被嚇得同時尖叫出聲,一齊從沙發(fā)上蹦起,雙手在胸前揮舞,面帶驚恐地看著云鶯,像兩只受到驚嚇的土撥鼠, 見此反應(yīng),云鶯秀氣的眉毛一挑,猶如翹著尾巴的貓抓到了兩只偷摸做壞事的倉鼠:“干什么壞事了?這么反應(yīng)這么大?是不是在背后偷偷說我壞話?” “沒有!”林嘉旭雙手比了個X,堅定不移,滿臉都寫著“姐,我是真心的!你要信我啊!” 云鶯一見他這幅作則心虛還要強撐沒事的嘴臉就覺得好笑,也不說話,抱胸頭微偏,就這么盯著他。 林嘉旭本來心里就沒底,這下被云鶯目光盯得好像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完全暴露在外面。 犯人林嘉旭很快敗下陣來,換了副面孔,露出無害的狗狗眼,委屈吧啦地:“好啦好啦,我說還不行嗎?!?/br>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痹弃L點了點皮質(zhì)沙發(fā),“老實點我還能給你從輕發(fā)落?!?/br> “就是,怎么說。”林嘉旭又不敢直視云鶯了,他轉(zhuǎn)過頭跟陳白絮對視一眼,后者沖他努努嘴,給了他一個你來說的眼神。 林嘉旭這才認命道:“鶯鶯,你啥時候跟晏淮在一起的啊?怎么都不告訴我們?” 云鶯:“?” “不是,我什么時候跟他在一起了?”云鶯奇怪道,“我哪次官宣對象沒發(fā)朋友圈?。俊?/br> “就是,就是?!绷旨涡窦m結(jié)死了,眼神四處亂飄,被忍無可忍的陳白絮擰了下腰,“啊嘶——” 林嘉旭痛得齜牙咧嘴揉著腰,陳白絮接道:“就是昨晚我們倆喝多了,不小心開錯了房間,然后就......” “你們看到了?” “那倒沒有,晏公子拉被子的速度挺快?!标惏仔跽f,“而且我們也喝得迷迷糊糊,只看到了你倆的臉?!?/br> 還是布滿情欲潮紅的臉。 “該還你了,鶯鶯快點老實交代,你倆是什么情況?”陳白絮問她。 “就是,就是......”林嘉旭在一旁附和著,忽然朝云鶯身后瞥了一眼,又很快移開了視線。 云鶯沒注意他的小動作,順著這個問題想了想。 其實在這幾個關(guān)系好的朋友面前,兩人日常的那股黏糊勁就已經(jīng)有了些能發(fā)展愛欲的苗頭,當事人雙方卻好像誰都沒有要戀愛的意思,處事作風(fēng)又相似的驚人,久而久之其他人也就只以為他們是關(guān)系較為親密的知己。 但哪曾想他倆也是好玩,愛還一字沒說呢,欲反倒先占了上風(fēng)。 保持著偶爾上床的rou欲關(guān)系,卻心照不宣的不去捅破那層岌岌可危的紗。 云鶯想了半天,只覺得她跟晏淮的關(guān)系說復(fù)雜也復(fù)雜,說簡單也簡單,即使她心里藏著一絲對晏淮的歡喜,卻也不想讓兩人的關(guān)系轉(zhuǎn)變?yōu)閻矍椤?/br> 說她是膽小鬼也好,罵她是傻逼也罷,她就是覺得,維持現(xiàn)狀也挺好。 于是她對兩人說:“沒什么,就是我饞他的身體,而他又有這方面的需求,你們也可以理解為床下朋友床上炮友的關(guān)系。” 這個回答讓兩人睜大了眼,齊齊朝云鶯身后看去,又立馬轉(zhuǎn)過頭跟對方對視一眼。 云鶯察覺不對,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晏淮早已站在身后,手里還端著一杯水。 “你什么時候來的,走路沒聲啊你?!?/br> “鶯娘娘在判案,我哪敢出聲?!?/br> 得,這就是聽了全程。 晏淮臉上沒什么太大表情,似乎對云鶯對二人關(guān)系的這個說法并不感到意外。 轉(zhuǎn)眼到了九月,曾經(jīng)如膠似漆的兩個人最終還是搭上飛往異國他鄉(xiāng)求學(xué)的旅程,一個飛向紐約,一個飛向倫敦。 兩人依然保持著聯(lián)系,只是都很忙,每天要接受的信息與知識實在太多,加上五個小時的時間差,兩人的聊天框基本都成了寫給對方的備忘錄。 每發(fā)一句話一個照片一個視頻,對面總是要隔上一段時間才能回復(fù)。 忙碌的生活從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的金秋過渡到飄著大雪的寒冬,思念之情隔著六千公里的距離。 云鶯剛下了課,抱著基本資料書回到在校外租的公寓,一下便在自己家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料不到的人。 像貓似的琉璃眼眸一下就睜大,亮晶晶地看著晏淮,加快腳步小跑到他身邊欣喜道:“你怎么來了呀?” 晏淮穿了一身黑色厚實的大衣,里面套了正式的西裝叁件套,外面圍了一條云鶯去年送他的lv圍巾,帶著百達翡麗鸚鵡螺的表抬起,輕輕拂去粘在她發(fā)梢的雪花。 “想你了,就來找你?!标袒凑f,“你昨天跟說今晚有空休息,我就把事情都趕完馬上飛來找你了。” 云鶯眉眼彎彎,拿出鑰匙開了家門:“那你等我放下東西 我們就出去吃飯?!?/br> 時間尚早,天邊懸著太陽,路上積雪皚皚。 云鶯帶著晏淮去了家味道還算不錯的意大利餐館,吃完后兩人在路上閑逛,碰巧看見街邊宣傳今夜有音樂劇《歌劇魅影》的演出。 她一向喜歡戲劇文學(xué),于是晏淮主動提出要不要看一場演出。 云鶯欣然接受。 兩人運氣不錯買到了中間位置的票,演出即將開始,全場燈光逐漸暗淡下來,開場白的臺詞過后,氣勢恢宏的弦樂震撼響起,幕布驟然上升,燈光閃爍,露出中心的那盞奢華巨大的水晶吊燈。 云鶯逐漸看得入迷,每個人物的喜怒哀樂都在臺上被演繹。 演出結(jié)束,兩人隨著人群涌出,外面的天空早已降下黑幕。 云鶯跟晏淮肩并肩的走在路上,她問他:“那你今晚住哪?要不然直接住我家?” “如果換做是平常我會很高興?!标袒凑f,“只是我今晚就要回去。” 云鶯吃驚:“怎么趕?” 晏淮說:“是啊,那邊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云鶯又不說話了,晏淮說:“我送你到公寓就走?!?/br> 她的小半張臉都埋在柔軟的圍巾里,聲音聽著有些悶:“好吧。” 等到了公寓樓下,云鶯忽然想起什么,跟晏淮說:“你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拿個東西給你?!?/br> 她跑進公寓,不一會兒又下來,懷里多了袋牛皮紙紙袋。 “這是我昨天跟你說的,我自己做的小餅干,你路上要是餓了的話可以吃點?!?/br> 晏淮打開袋子,里面是幾包用透明袋子裝好形狀各異的小餅干,每個袋子還都用絲帶系著。 “好?!彼е@袋餅干,“天太冷,你回去早點休息。” 天又開始飄起了細雪,雪花在路燈下?lián)u曳跳舞。 “嗯?!彼龥]走,只是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向晏淮。 晏淮輕笑一聲,一手捏著袋子,對她張開了手臂,云鶯立馬撲上去,用力抱住了他。 “我會想你的?!彼f。 “我也是。”晏淮看著越下越大的雪,拍了拍她的后背,“雪下大了,你快進去吧?!?/br> 云鶯應(yīng)了一聲,隨后又盯著他看了幾秒,跟他說:“拜拜?!?/br> 晏淮看著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懷中抱著的餅干好像還存著昨日剛出爐時的熱氣,他鬼使神差地朝云鶯說了句:“我愛你?!?/br> 這句話好像散在了倫敦夜晚裹挾著雪的寒風(fēng)里。 云鶯回到公寓里,摘下圍巾,露出下面粉撲撲的臉蛋,她忽然沖向窗臺向下望,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站在白雪里的黑色身影。 云鶯朝他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到家了,晏淮也跟她擺了擺手,隔著距離,云鶯的耳邊似乎又能聽到那句被晚風(fēng)帶到她身邊溫柔而熱烈的—— “我愛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