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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咕嚕嚕...救...咕嚕?!?。 葉熙猶豫了兩秒,輕飄飄地踏水走到她面前,彎著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拎了上來。 她緊緊地抓著葉熙的手,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她的胳膊上,這個落湯雞不能像葉熙一樣輕松地站立在水面上,只能抱住葉熙勉強(qiáng)使身體不再下沉。 “謝謝”,落湯雞趴在葉熙的胳膊上,虛弱地說道。 這是葉熙第一次在夢境里聽到除了她以外的人發(fā)出的聲音,這聲音又軟又甜,還帶著一點小奶音。 出于種種原因,她很少在夢里開口說話,她面無表情地看了落湯雞一眼,無視落湯雞那張充滿求知欲的臉,繼續(xù)保持著她的沉默。 然而這個人十分話癆,不懂得欣賞夢里的奇?zhèn)ス骞郑灰粋€勁兒的在那扒著她的胳膊喋喋不休。 “為什么你游得這么好,簡直像一條魚一樣”。 “剛剛嗆了兩口水,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 “謝謝你”。 總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 葉熙低著頭,看著攀住她的肩膀一直不??人缘呐?。 冷冷的光暈散去了,可是面容仍然模糊不清,葉熙惆悵的嘆了一口氣。 前面的巨浪正一點一點向前挪動著,葉熙很淡定,沒有任何躲避的想法。 在夢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恐懼等等一系列情緒都是沒有必要的。 但是她身邊的人顯然不明白這一點,女生拼命拽著她往后退,然而只要她一動身體就會沉沒在水里,葉熙不得不伸出手費力去拉住這只落湯雞。 面前的巨浪越來越近,像一座移動的冰川,她甚至能看清上面流動的水紋。 當(dāng)巨浪終于移動到她們面前的時候,她們被一股巨大的水流沖走,四面八方都是水,裹挾著她們像向水底黑暗的世界遠(yuǎn)去。 水灌進(jìn)葉熙的嘴巴里鼻子里,然而她并沒有窒息的感覺,在夢里她有自主意識,能夠冷靜地控制她自己。 然而現(xiàn)在她們在漆黑一片的深海里沉浮,她并沒有清醒的跡象,這個夢境未免太長了些。 黑暗中那個人緊緊抓著她的手,十指緊緊與她相扣。 永無止境的黑暗中游過一個龐然大物,滑膩的鱗片擦過葉熙的手臂,她靈機(jī)一動,死死地抓住了它的尾巴。 它的尾巴是那么滑,可是葉熙就是抓住了它,可能更多的是靠她的意志力吧。 這個龐然大物游向海面,漫長的黑暗之后,漸漸有了光。 奇異的光束籠罩住她們,葉熙看到了猶如群星閃爍一般泛著冷光的銀白鱗片。 那是一條巨大的銀魚,以婉轉(zhuǎn)的姿態(tài)向上游去,她看到頭頂上晃動的水面,銀魚從水中一躍而起,她和她被巨大的力道高高地拋在天上。 那條巨大的銀魚以不可思議的偉力躍上高空,遮天蔽日的龐大身軀在空間中肆意騰挪,它的尾巴掀起滔天巨浪,銀光閃閃的巨大身軀以一往無前的決絕姿態(tài)撞擊天幕,她看到天際上流動的水幕忽然炸裂,化作無數(shù)透明的碎片四散飛濺,一時間水瀑倒卷,風(fēng)起云涌,世界開始崩塌,像老舊墻壁上斑駁的墻皮開始掉落。 葉熙睜開眼,此時是五點三十分,七月九日。 外面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夢境里殘留下的感覺還沒有消退,她一閉上眼仍能想起在水中沉浮的感覺。 一旦從夢中醒過來就不能再入睡了,葉熙輕輕地拉開窗簾,呆呆的看著外面的雨景,細(xì)密連綿的雨像是一層輕紗,遠(yuǎn)山近景在雨中變得氤氳,猶如一幅暈開的水墨畫,這樣生機(jī)盎然的綠和清晨冰冷的雨交融在一起,比夢里的景象溫柔很多。 她此刻內(nèi)心也是溫柔的,是一種混雜著生機(jī)和腐爛的溫柔,她在這種溫柔的情緒中面無表情的開始流淚。 臉部冰涼的皮膚感受著蔓延而下的溫暖,神級末梢的每一個感知都被無限的放大,千萬種無法言說的情緒在心頭鼓動,心中泛起一股奇異的酸楚,她的眼淚流的更歡快了。 第2章 海中銀魚 手機(jī)響起群消息的提示音。 葉熙拿起手機(jī)看了一眼,是那個她唯一沒有屏蔽的群,這個群聚集了五湖四海的人,從十二歲到五十三歲,不同年齡不同職業(yè)不同的人生軌跡。 唯一相同的就是他們都患有抑郁癥,這個荒誕的卻能把人的精力和靈魂一點點吞噬的疾病。 在葉熙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她也聽說過它的鼎鼎大名,那時她還能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所以不知道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會有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情緒疾病會要了人的命。 然而更可怕的是,大多數(shù)人都不了解它,指責(zé)飽受痛苦的她們無病呻吟。 她自嘲的笑了笑,拿起手機(jī)點進(jìn)群。 此時群里的消息正在刷屏,葉熙耐心地一條條看過去,渾身的血液開始一點點變涼。 群友一只丸子在昨天自殺了,他在深夜的時候爬上樓頂,從七層高的大樓上跳了下去,臨走時的遺言是“大家加油,努力活著,我實在撐不住了”。 葉熙剛剛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此時心中已經(jīng)沒有大喜大悲,只有一種淡淡的麻木,她的整個靈魂都已經(jīng)生銹,不能像以前那樣鮮活的運轉(zhuǎn)了。 她記得一只丸子是安徽人,今年剛剛高考完,他前幾天還在和群友商量要報哪一所大學(xué),那時她說以他的分?jǐn)?shù)去清北也報不了好專業(yè),不如選擇復(fù)交,他當(dāng)時還遺憾地說想去清華和她成為校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