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信任，卡拉漢探員，”路西法說道：“我和警方合作，我是不會做出任何有損于我們合作關(guān)系的事情的。請……”

    凱特率先走進這間訊問室，路西法跟在她的身后，布爾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時就門口看去，他朝著凱特露出嘲諷的表情，緊接著，布爾就看到緊隨著凱特走進來的路西法，一瞬間，布爾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他的視線僵在了路西法身上。

    布爾恐懼極了，他對路西法的恐懼遠勝于懸在他頭頂?shù)乃郎竦牡褂嫊r，凱特的余光落在路西法身上，她看著路西法臉上那種矜貴又溫和笑容的弧度一點都沒有變化，但那一雙眼睛卻冰冷極了。

    “您，您還記得我嗎？”布爾聲音發(fā)顫地問道。

    路西法直視著眼前這個兇手，他眼里的冰冷夾著nongnong的厭惡，他一步，兩步，三步，走到布爾的面前，他開口說話了：“我當(dāng)然還記得你，布爾先生，我還記得你當(dāng)初到我的酒吧，渴求我延續(xù)你的生命的景象，”路西法學(xué)著當(dāng)初布爾的口氣，他說道：“晨星先生，路西法大人，請求你讓我活下去！”

    “這就是你心中最貪婪的東西，”路西法手撐在訊問桌上，他說道：“那你，布爾先生，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什么嗎？”

    布爾緊張地說道，他喘息著，他說道：“你說，你不能擅自干涉人類的命運，你無法逆轉(zhuǎn)一個必死的人類應(yīng)有的命運。死神的鐮刀懸在我的頸后，我該死?！?/br>
    “是啊，我厭惡的布爾先生，”路西法語氣嘲諷極了，說道：“是我的表述還不夠清晰？我明確地告訴你，任何人都無法逃離死神記錄下的必死名單，我只是一個曾經(jīng)掌握地獄的小頭領(lǐng)，死神的規(guī)則不是我的職權(quán)范圍，哪怕我消除了你身體里的癌癥細胞，你也會死?！?/br>
    “我想我也明確地告訴了你，”路西法說道：“而那種隨時隨地都會被意外奪走生命的死法，會讓你更加痛苦?！?/br>
    布爾繃緊的背垮了下去，他癱坐在椅子上。

    “那么請問，”路西法接著說道：“是我的哪一句話讓你理解成，你是因為沒有先給我足夠的祭品，我才不理睬你的請求的呢？”路西法說道：“我最厭惡的，就是有人以撒旦的名義，做他們本想做的罪惡，而這些罪名都歸咎在我的誘惑上?！?/br>
    “看在我仁慈的父親的面上，”路西法還是抱怨了一句，說道：“我現(xiàn)在只是個酒吧老板！”

    布爾抓住了路西法的手腕，他哀聲懇求道：“求……求求你……求求……求求你！我想活下去。”

    “知道我為什么來見你嗎？我厭惡的布爾先生，”路西法用一種吟唱的語調(diào)說道：“你知道的，我們國家的訴訟程序非常嚴(yán)謹(jǐn)而又復(fù)雜，哪怕你罪無可恕，也需要至少一年的時間才能走到死刑執(zhí)行的那一步?！?/br>
    路西法抬起右手，單手解開西服的扣子，他把身上的西服外套脫了下來，搭在左臂上，然后左手解開右手襯衣袖口的扣子，慢條斯理地把襯衣的袖子挽了起來，然后他伸出手，點在布爾的下腹。

    凱特安靜的站在一邊，她有些害怕但更多地是好奇地盯著路西法的動作，按著路西法的邏輯分析，凱特猜出了路西法想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晨星先生，”布爾的手被銬在訊問桌下，他聲音顫抖地問道：“求求你，我想活下去，我現(xiàn)在還不想死，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哦，我并沒有帶走你的生命的意思，”路西法慢慢地說道，吐詞清晰，他說道：“我打算給你，你最想要的，”路西法俯下身，他湊近布爾的耳邊說道：“我將給予你，被治愈癌癥的身體?！?/br>
    凱特只聽見“噗”的一聲，路西法的手五指繃緊扎進了布爾的身體，凱特聽到了布爾發(fā)出輕微的“嘔嗚嗚”的聲音，就看見路西法把手從布爾的身體里拔了出來，路西法原本干凈的手上粘上一層粘稠又惡心的黑色粘液，他隨手把右手用搭在左臂上的西服包了起來。

    黑色的粘液滴在地上，一滴兩滴。

    凱特盯著布爾被扎出五個小洞的身體，那原本被手洞穿的傷口一瞬間消失不見，而布爾的臉色在那一剎那rou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現(xiàn)在這么健康！

    “好好享受，我厭惡的布爾先生，”路西法帶著nongnong的惡意說道：“好好享受死神的鐮刀一點一點朝你斬下的時間的倒計時，好好享受你被捆在執(zhí)行椅上，有一枚子彈打穿你的心臟，而你痛苦又孤獨地死去的整個過程。”

    路西法總結(jié)道：“這是我，撒旦路西法，給予你的最好的祝福。”路西法露出一個燦爛的又帶著十足諷刺的笑容，他說道：“你原本可以在你父母的陪伴下，在你meimei的照顧里，在一個陽關(guān)穿過窗戶照在你身上的早晨，交代好你所有的后事，平靜地死在病床上?！?/br>
    路西法直起身子，他用西服裹緊自己粘滿了黑色不明物體的手，對著凱特說道：“走吧，卡拉漢探員，我和我的搭檔該回家了?！?/br>
    凱特幾步走到訊問室門口，敲了敲訊問室的門，外面的探員給他們打開門，路西法朝著凱特點點頭，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這個時候，一直和克拉克對接法醫(yī)學(xué)證據(jù)的德克爾探長也走了出來。

    凱特等在訊問室的門口，克拉克和德克爾分開之后，朝著凱特走了過來，兩人往克拉爾克的辦公室走去，凱特忍不住說道：“我覺得，晨星先生的行為，挺……酷的？”凱特選擇了“酷”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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