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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死的人呢?”陸零柒問他,“他們想死么?” 半晌,他抬起涕泗橫流的臉,沙啞著嗓子說:“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的感受。你是流民,不知道我們的感受。每天醒來,你都會有一個奮斗的目標,斗志滿滿,你的內心會被一股崇高感填滿,再也不空虛。 你會覺得你的人生是有意義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為了我們的城市,然后你就擁有了能對抗一切的勇氣?!?/br> “你的目標是假的,你的勇氣是借的,你的崇高感是虛偽的,你的職位是靠出賣獲得的,你的意義根本沒有‘義‘。” 陸零柒輕聲說道。 “如果一個城市的和平,要靠這種手段來維持,那我寧可毀了它?!?/br> 她的眸光柔軟下來,方才刺骨的冷完全褪去。漆清黑亮的眸子幽寂又悲憫。 …… 李雪下班的時候看見時安遠遠坐在樓頂上,她甚至把兩條腿垂在半空中搖晃,整個人天臺凸起投射的陰影中,當她低頭朝地面看過來的時候,那雙像狼一樣的眼睛才隱隱有了亮光。 李雪知道她在暗地里跟著自己,像蜘蛛俠一樣在樓房和樓房之間游走。 她坐在公交車靠窗的椅子邊上,額頭抵著玻璃,看向窗外。 偶爾她能隱隱看到一閃而過的幾輛稽查車,仿佛是錯覺一樣。 幸好時安是個好人。她雖然是個流民,但她是一個好人,可能就是特立獨行一點。 李雪靠著椅子背,取出耳機開始聽歌,能聽的歌就那幾首,她都聽膩了,但沒有別的更好選擇。 她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五花八門什么歌都有,有幾首她現在還能哼出調子,可惜現在聽不到了。 那時候的日子好像比現在自由了些。 她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趕緊阻止自己繼續(xù)想下去,默默念了三遍自由不是無限制的自由,要在規(guī)章制度允許的范圍之內。 李雪盯著窗外,看著外面的景色,越來越陌生,完全不是回家的路,她有點訝異地眨眨眼,起身走到司機身邊:“你是不是開錯路了?” 司機一言不發(fā),路前方幾乎沒有幾輛車,他們開著車來到荒涼的郊野。 李雪頓時覺得有點不對勁:“師傅,你不能亂開路線啊。你這違背了工作守則?!?/br> 司機仍舊沒有搭理她,像個機器人一樣緊緊握著方向盤。 李雪發(fā)現公交車內只剩下了她一個人,開始慌亂,趕緊走到車門旁邊,試圖打開門。 車門關的死死的。 她又跑到窗戶邊,結果發(fā)現原本窗戶旁邊的破窗錘不見了。 李雪舉起包,狠狠砸向車窗。 她一點點的力氣對車窗根本沒有造成破壞。甚至沒砸多久,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讓她一下子撞到了腦袋,一陣一陣暈眩,兩眼發(fā)黑。 車門外圍了一群人,全副武裝,穿著黑色的制服,袖標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稽查。 車門一開,他們一下子全部沖了進來,沒有絲毫憐香惜玉,飛撲過來,徑直將她按倒在地上。 李雪的眼鏡砸落在地上,眼前的世界一下變得模糊起來,暈散開一層光。她的臉貼在公交車冰冷的地板上,臉被擠壓得徹底變形。 手腕尖銳的刺痛,她雙手被反扣按在腰部,有人用膝蓋狠狠壓在她的后背上,整個人重量都落在了她身上,無數只手摸索著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李雪的心跳倏地劇烈起來,好似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似的,耳邊聽不清他們說的話,鼓膜也漲得發(fā)疼。 “知道我們是誰吧?”有人在問她。 李雪知道他們是誰。時安之前甚至還嘲笑過她的恐懼,為什么見到一個袖標,她就害怕成這個樣子,袖標會殺人么? 她怕的是袖標么? 她害怕的是袖標象征的一些東西。可能是權威、可能是暴力、合法的暴力,能讓一個自認為無辜的人見到它,都會心生惶恐。 李雪被粗暴地拽起來,身后的人推搡著她朝前面一座矮小陰森的建筑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有引用互聯網常用宣言 第131章 噓「11」 路西法對陸零柒這段時間不求上進的懶散狀態(tài)十分惱怒。 陸零柒則心安理得地躺在地下室集體宿舍角落的一張床上, 翻了一個身,繼續(xù)睡覺。 “睡覺有什么意思嘛?。 甭肺鞣@嘆,“你睡得不夠多嘛?也該醒了, 為什么我每次跟你出來都能看到你在摸魚?” “睡覺可以做白日夢?!标懥闫馔Ω吲d的, “比如想象一下, 比如我是個海邊漁村的可憐又貧窮的孤女, 每天吃不飽穿不暖, 還要被村里人合伙欺負。某一天,我在沙灘上遇見了踩點的邪惡女海盜, 女海盜……” 她滿懷欣喜地講述著故事, 到最后眉飛色舞,兩條長腿交疊放在床尾的欄桿上,捂了一個呵欠,用身體表明自己的懶惰。 路西法靜靜聽了一會兒,啐了她一口:“……你現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深諳糊弄學和躺平學的陸零柒根本沒有把小鸚鵡的指責放在心上。她眨巴著眼睛:“可我收獲了快樂。” 路西法:“……” …… 其實陸零柒并沒有路西法看到的那樣偷懶。 但現在非法流民并沒有一個很好的突破口,算上這段時間見到的人,陸零柒大概數了數,大約二十七八個, 靠不到三十人的組織就要想著去顛覆一座大城市的政權, 也太離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