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來的這批賣yin嫖娼違法人員皆有案底，警察直接電話聯(lián)系衛(wèi)生局，要對他們強制進行性病檢查，目前要做的就是等待。

    虞嬌簡直感到無語，找到訊問她的李警察理論，李警察明顯不耐煩：“蕭龍是不是給你支付寶轉了五百元錢？”

    “是，但是......她欲要解釋，李警察打斷道：“既然有證據(jù)證明蕭龍是以轉帳錢款的方式，與你發(fā)生性關系，完全可以認定為賣yin嫖娼行為。”

    “錢是他還我的，他欠我的錢！”虞嬌腸子都悔青了，干嘛非得

    李警察用一種我懂的眼神看她：“那旁邊幾個也都這么說！”

    “可我們沒有發(fā)生性關系！避孕套都沒拆。”

    “你要感謝我們臨檢及時，雖然性交易未遂，但賣yin嫖娼的違法行為是事實。”

    “我真的是冤枉的！”虞嬌覺得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大概就是這樣。

    李警察早已見怪不怪，還是緩和了語氣道：“性病是一種傳播速度快、后果很嚴重的傳染性疾病。賣yin嫖娼是性病傳播的高危人群，強制進行性病檢查也是為你們健康著想，檢查下來沒有更好，如果有早發(fā)現(xiàn)早治療，及時控制病情。你還年輕，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噯，我還沒說完哩......”

    另個警察道：“都是老油條，早聽得耳朵起繭子，你白費什么口舌?！?/br>
    李警察搖搖頭：“挺漂亮的一個姑娘！”

    蕭龍坐在鐵椅上，抱著胳膊閉目養(yǎng)神，虞嬌重重在他旁邊坐下，生氣道：“你怎么不去解釋？我們明明什么都沒干。”

    “你不是去解釋了？有用嗎？不如接受現(xiàn)實更容易些！”蕭龍嗓音慵懶，看了看其他男女，都蔫蔫的，就虞嬌跟打了雞血似的，他復又闔眼問：“整晚沒睡，你不困嗎？”

    虞嬌不理睬他，過有片刻聽到輕微打呼聲，竟然還能睡著，心真大！抬頭看看掛鐘指向八點半，之前有賣饅頭稀飯之類的，她沒胃口，此時感覺體內發(fā)虛，站起身走到自動販賣機前，買了罐裝咖啡和紅豆面包，站到窗戶跟前，邊吃，邊望著外面的芭蕉葉和虞美人。駛進來幾輛警車停在院內，門打開下來劉家宏等人，程煜輝是最后一個，他眉目冷峻，薄唇緊抿，把手里的煙頭摁滅扔進垃圾桶里。

    虞嬌的心一陣抽搐，他什么時候學會抽煙的，抽的似乎還挺兇。

    他不是有戀人了么，那個年輕清純的美麗女孩，比她不知強有多少倍。

    忽然聽到談話和腳步聲漸近，她回過神，本能的躲避到自動販賣機背后。聽到劉家宏問：“喝什么？橙汁還是茶飲？”

    “礦泉水就好。”程煜輝淡淡地說，聽不出喜怒。

    一陣塞幣吐幣再塞再吐，不停摁鍵的聲音，再是拼命搖晃機器，吭哧吭哧幾下，有東西呯的掉落，還是劉家宏在說：“這糙蛋玩意兒，每次都這樣，不暴力不出來，呶，你的水！”

    他們并沒有走開，似在一面喝水，一面聊剛才出警的案子。程煜輝道：“現(xiàn)場勘查下來，郊野公園只是拋尸處，不是第一現(xiàn)場。死者生前受過折磨，全身有棍棒毆打的傷痕，四肢筋脈全斷，肋骨及關節(jié)敲碎，牙齒拔光，十個手指頭切掉，目的是不讓我們查出他的身份。其它的情況還需要解剖驗尸?！?/br>
    劉家宏罵句娘的：“什么深仇大恨要這樣的狠！”

    程煜輝沒有接聲，只聽他問：“這些人怎么還在這里？”

    劉家宏見慣不慣：“都在等著衛(wèi)生局來性病檢查，原來吧這塊要求不嚴、以自愿為主，從今年開始必須強制性檢查?！?/br>
    虞嬌聽到他們走遠了，才松口氣，吃完面包和咖啡，走回蕭龍旁邊坐著，蕭龍還在睡覺。

    衛(wèi)生局的人下午兩點才到，專門騰出法醫(yī)的醫(yī)療室，一眾在外排隊，護士叫到名字者才能進去。

    虞嬌先去抽了血，再等著下一步的檢查，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有人懊悔，有人緊張，也有人無所謂，蕭龍和個打扮妖艷的小姐聊得還蠻開心的。

    護士叫到她的名字，虞嬌推門而入，再把門關上。里面還有一道塑料隔簾，她撩開裂縫走進去，頓時呆住了。

    程煜輝穿著隔離衣坐在桌前，按著電腦鍵盤，頭也不抬地問：“姓名？”

    虞嬌有種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但理智告訴她，她現(xiàn)在能逃到哪里去呢，她連警察局的大門都出不去。

    程煜輝沒有得到回應，冷冷道：“怎么？搞不清自己叫什么了？”

    “虞嬌，我叫虞嬌?！彼钭约烘?zhèn)定下來，可嘴在顫抖，上下唇瓣闔不攏，硬是黏在一起了，又難開啟。

    她突然覺得輕薄的兩瓣唇有千斤重。

    程煜輝沒說什么，面無表情的自顧打電腦登記完，拿筆在冊子上寫劃，突然開口：“去床上脫掉內褲平躺著！”

    她站著沒有動。

    他扔掉筆，抬起頭來，目光銳利：“要我再講一遍嗎？”

    虞嬌囁嚅：“我想請衛(wèi)生局的醫(yī)生替我檢查，就不麻煩你?！?/br>
    程煜輝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般，甚至扯起嘴角，但很快笑容收斂，嘲諷道：“你還有選擇的機會嗎？”

    “我只是想換個醫(yī)生檢查?！彼浦约阂赂颐鎸@一切，直視他的眼睛：“我沒有錯?！?/br>
    “你沒有錯？”他把這四個字在舌尖嚼碎，突然站起身來，虞嬌本能的往后退了幾步，一顆心怦怦跳如鼓擂。

    程煜輝不過是去洗手，再酒精消毒，不疾不徐地戴上手套，冷笑道：“我必須親自替你檢查?！?/br>
    “為什么？”她幾乎是脫口而出。

    “因為我們交易過一次?！彼е栏溃骸拔也坏貌挥H自確認你是否得了性??！”

    虞嬌滿眼都是他看著自己厭惡至極的表情。

    她的心剎那間如刀割般疼痛，痛的快要落淚了，想要解釋的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現(xiàn)在無論說什么，他都聽不進去吧！

    他恨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