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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不打自招,遲曜也注意到教室確實還未打掃,火氣更旺盛了?!澳氵€身體不舒服,昨天推我的時候勁不是挺大的嗎!” 馮路易巨長的反射弧終于走完,明白過來他說的是Aloys,連聲道歉:“對不起,我哥脾氣不好,你可以對我打回來?!?/br> 遲曜幾乎要被他氣笑了,尋思著教室有監(jiān)控,揪著胳膊就把人扯進了男廁所,反鎖上門,兇神惡煞地把人摜在墻上,仰頭質問道:“你當我傻子嗎?昨天下午你沒做值日,正好這個時間點就出現(xiàn)在了網(wǎng)吧,哪有這么巧的事?撒謊也好歹編個像樣的,還孿生兄弟,騙鬼呢?” 馮路易百口莫辯,偏偏Aloys總找不著人,沒法當面對質,唯一能做證據(jù)的短信里,有稱呼遲曜“傻逼”,讓他怎么敢拿出來。 遲曜見他不說話,氣沖沖又踢了他一腳?!霸趺床恢暳??膽子挺肥,校里校外兩幅面孔,還敢給人做打手,要不是被我發(fā)現(xiàn),你還想裝到什么時候?” 他咄咄逼人得很,馮路易卻一句話也沒聽進去,滿眼都是遲曜因疼痛而咬破的充血下唇,嫣紅誘人。 這抹紅色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在他以為要觸碰到的時候,拽著他的遲曜腿一軟,滑倒在地。 本就忍了一晚上的疼痛,剛剛又耗費了所剩無幾的體力,現(xiàn)在再沒法強撐,看著他后脖頸通紅的皮膚,馮路易焦急道:“遲哥,我扶你去醫(yī)務室吧?!?/br> 遲曜咬牙推開他?!笆裁磿r候輪到你命令我了?!?/br> “可是你情況好像真的很嚴重?!?/br> “少管閑事,先幫我找個干凈衣服?!?/br> 校服襯衫都被地上的污水染成灰色了,遲曜難受得不行,別的老師同學都沒來,想找個人借衣服都沒轍,自己家也不能回,馮路易只能帶他回自己家。 開門的時候,鄰居聽到動靜,還以為是馮雪蘭又帶了男人回來,從鐵門欄柵里露出一雙好管閑事的眼睛,讓馮路易非常尷尬。 同時慶幸今天打掃了房子,否則讓遲曜躺在這么臟亂的地方,是種玷污。 遲曜四肢無力,只能任馮路易把自己身上濕透的襯衫脫下來,換上干凈的,然后又一刻不停地進洗手間幫他洗干凈校服。 他眉頭從進屋起就沒展開過,滿臉不加掩飾的嫌棄,馮路易住的地方完全在預料之中,是個和他本人一樣陰暗的破地下室。 “草,這地方也能住人?待久了人都會發(fā)霉腐爛吧?!?/br> 背對著他的馮路易僵硬了兩秒,窘迫地又往盆里加了點洗衣粉。 遲曜繼續(xù)打量四周,客廳里能看到各種嫖客落下的鑰匙扣打火機等小物件,確實很難判斷這里有沒有住著除馮路易以外的第二個男性。 不過他很有信心找到戳穿孿生兄弟謊言的證據(jù)。 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時,他差點沒再次暴走。 又是那件該死的太陽騎士T恤! 他一腳踢在笨重的茶幾腿上,結果坐著的沙發(fā)倒了。 馮路易聽到動靜,連忙過來解釋?!安皇悄阆氲哪菢?,這件是我的,他的還沒曬干呢?!?/br> 遲曜看向唯一能通過排氣扇透光的廚房兼陽臺,晾衣繩上果然掛著件一模一樣的T恤。 他走過去,拿下衣服翻來覆去地檢查。 馮路易不知遲曜想做什么,只能干巴巴地安慰他。“再等等,遲哥,你的校服馬上就烘好了?!?/br> 遲曜已經(jīng)眼尖地找到了T恤下擺內側的名字。 “Aloys?” “怎么了嗎?” 遲曜勝券在握道:“Louis有個同名異形體Alois,拉丁語形式為Aloysius,也就是Aloys,所以說,你們如果是兩個人,為什么要用同一個名字?” “遲哥你知道的真多?!瘪T路易驚奇睜大了眼睛,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嗎……但是……孿生兄弟名字相像不是很正常嗎?” 對牛彈琴不過如此了。 遲曜索性自我說服,反正來日方長,多的是時間整治馮路易,到底是故意裝傻,還是別的原因。 他再次伸腳,故意搭在馮路易緊張抖動的膝蓋上?!氨澄胰W校,到后門就放下來,別被人看到我們一起?!?/br> “好,遲哥?!?/br> 馮路易的想法很簡單,遲曜是被Aloys打傷的,自己作為兄弟當然要負責,一路上對遲曜的各種無理要求,都毫無怨言。 遲曜發(fā)泄完了,終于安分下來,突然意識到。腺體的疼痛沒那么劇烈了。 聞著空氣里熟悉的龍舌蘭香,他明白了,是信息素匹配度的緣故。 遲曜頓時高興起來,原來這幾天腦子里一直冒出來馮路易的身影,是因為這種不可抗力因素。 這就說的通了,他怎么會對馮路易這只傻了吧唧的野狗有厭煩以外的心思呢? 第7章 耳泊云間 再次返回教室時,班上人來了大半,包括同桌邱哲,他疑惑地看著一前一后進來的兩人,但這次他學乖了,沒再嘴賤開玩笑。 反倒是遲曜笑瞇瞇的,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跟他換個位置。” 邱哲以為自己聽錯了。“遲哥,你要跟野狗坐一起m'm嚯g e氵夭艸冫欠嗎?” 遲曜白他一眼,順手把大了一號的T恤的下擺塞進腰間,然后把眼睛亂瞟的馮路易往座位前一推。 “別大呼小叫的,就一天。” 等用高匹配度的信息素治療好腺體,就讓他回自己的角落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