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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陳放和路讓本來就是來過年三十的,往年裴燼完全都不愿意和他們過年,裴遠過年根本不會回家,也不知道在和他哪個小情人過年,裴燼也懶得過年,過年這種東西對他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 今年不一樣了。 寧辭也很少感受到這種氛圍了,最主要的是狹小的廚房里擠了四個大男生,實在是太擁擠了,本來就是好好的包餃子,后面就變成了混戰(zhàn),陳放沒定心,和路讓打了起來,裴燼覺得他倆純屬來打亂還打擾他和寧辭的二人世界,也加入了混戰(zhàn),寧辭是被迫加入,他身上被殃及到了。 裴燼誰都打得過,就是打不過寧辭。 結(jié)果最后午飯也沒吃成功,叫了外面,又另外買了餃子皮和餡兒,這回就讓陳放和路讓兩人包,敢再出事兒過完年他倆就別想活著出學(xué)校。 陳放被踹了一腳嗷嗷叫,一邊努力控制著耐心一邊看客廳。 裴燼和寧辭并排坐在一起在寫卷子,怎么說呢,他已經(jīng)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看過裴哥這樣了,裴哥以前都不喜歡笑,總是冷著張臉,而今天笑得比平時估計都多,尤其是在寧辭身邊,那么刺的一個人居然變得溫柔了。 而寧辭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但是比他們都厲害,能制得住裴燼。 陳放一邊感嘆自己這么多年終究是錯付了一邊想他絕對不要談戀愛,談戀愛會變成對象奴。 雖然陳放平時看起來不靠譜,但廚藝確實比寧辭他們好。 吃完晚飯,裴燼就開始覺得陳放他們格外礙眼,一邊牽著寧辭的手一邊看著陳放和路讓在那兒洗碗,等他們洗完碗才問:“你們是不是該走了?” 陳放感覺心碎了:“寧哥不是問我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煙火表演嗎?” 裴燼:“?”裴燼轉(zhuǎn)頭看向?qū)庌o。 寧辭還挺無辜地看著他,點點頭:“之前你不是說除夕要不要去看煙火表演嗎,我就查了一下,順便問陳放他們要不要去。” 裴燼:“……”裴燼牙都咬住了,合著他的二人世界還是被寧辭自己破壞掉的。 寧辭眨了眨眼:“你不想去嗎?” “去。”裴燼哪兒能拒絕。 陳放眼睜睜看著他裴哥從冷臉到順從,再次堅定了不要談戀愛的心。 煙火表演在江邊,除夕的晚上冷得厲害,出門的時候?qū)庌o被裴燼逼著裹了兩件毛衣加上一件長款羽絨服,整個人都被灌進了羽絨服里,密不透風(fēng),站在江邊的時候,陳放他們都被凍得瑟瑟發(fā)抖,只有寧辭一個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江邊人很多,都是來等煙火表演的人,有情侶有夫妻也有一家?guī)卓?,熙熙攘攘的人群熱熱鬧鬧的除夕夜,江水波光粼粼映著遠方的月亮,耳邊是他人的低聲細語。 寧辭和裴燼貼得很近,因為人多,陳放和路讓和他倆走散了,他倆一直牽著手走倒幸免于難。 在他們邊上的是一對男女,兩人似乎是并沒有在一起的朋友以上戀人未滿,一直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在人群擁擠的時候男生會伸出手臂替女生擋住他人,和裴燼護著寧辭的姿勢大差不差。 寧辭本來還沒注意到他倆,還是裴燼貼他耳邊:“寶貝,把你圍巾分我一半?!?/br> 他在外面喊寶貝,寧辭直覺沒什么好事,看了眼裴燼脖子上和自己一樣的情侶圍巾:“?你很冷嗎?” 但是牽著手的時候裴燼的手明顯比他的手暖和多了,甚至他的手都是裴燼捂熱的。 裴燼搖頭,下巴朝著旁邊那對男女昂了昂:“他們有的我也想有?!?/br> 女生把自己的圍巾分給了男生一半,幸好圍巾夠長,兩個人站得還挺遠,但看起來氣氛還是十分曖昧,尤其是女生時不時地偷看男生一眼。 寧辭:“……” 在和裴燼正式在一起之前,他真的從來沒想過裴燼會是這樣的人,他一直覺得裴燼真的很嚇人。 但現(xiàn)在這副模樣要是讓裴燼以前欺負過的人看了過去,真的不會覺得特別離譜嗎? 雖然是這樣想的,寧辭還是解下了自己的圍巾,昂著下巴:“把你的那條給我?!?/br> 裴燼垂下眼:“不能圈在一起嗎?” 寧辭猶豫了一下:“可是你確定嗎?” 裴燼跟受了委屈一樣點點頭。 幾分鐘后,寧辭總覺得旁邊那對男生女生一直在看他們,很尷尬。 他和裴燼的圍巾并不長,兩個身高有差異的大男生戴屬實是有點委屈了,裴燼怕他冷又不讓他全部解下來,還非得繞著他的脖子一圈才把剩下的戴到自己脖子上,這還不夠,還要把自己原來的給摘下來。 這就導(dǎo)致現(xiàn)在他脖子上就掛著一小段圍巾,寧辭看著都覺得漏風(fēng)。 然而裴燼跟感覺不到一樣,甚至還挺享受,寧辭都不知道從哪里勸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 裴燼還挺幼稚。 “馬上新年了!” 人群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寧辭愣了下忙不迭看向江對岸,他很久沒看過煙花了,一點也不想錯過。 沒幾秒,感覺一只手從他寬大的衣袖里伸了進來,剛才解完圍巾后兩人就沒有再牽手,這會兒裴燼從衣袖中勾住了寧辭的手指,被指腹擦過的時候?qū)庌o感覺有點癢,反過來抓住了他。 在徹底十指相扣的那一瞬間,新年的鐘聲敲響,人群里此起彼伏的新年快樂聲混雜著彼岸燃放起的煙花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