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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裴燼踹了下椅子,力道不小,陳放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臥槽了聲,江禮見給他翻了個白眼:“你沒看見裴哥剛才從哪兒回來的?” 陳放很困,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還是路讓輕咳了聲:“裴哥,你真的要看嗎?” 仔細回想一下,裴哥有多久沒有正經上過課了? 這玩意,真的看得下去? 不過雖然裴燼不上課,但平時他也沒少上家教課,家教教的東西雖然和學校不太一樣,但……應該有些聯(lián)系吧? 裴燼翻開第一頁,空白的頁面上工工整整寫著“裴燼”兩個字,裴燼輕笑:“看?!?/br> 陳放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臥槽,本子是寧辭給裴哥的。 他一扭頭,就發(fā)現(xiàn)裴燼還真的在看,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看了就能讓人睡著的那種字,陳放腦子跟被針扎了一樣,失去靈魂般抓住了江禮見的胳膊:“我肯定不要喜歡人?!?/br> 江禮見:“?” 陳放仿佛失去七情六欲一般:“裴哥這樣的渣男,喜歡上了誰,都要為愛犧牲……我覺得我到時候肯定會死的?!?/br> 江禮見:“你有病吧?” “請問,聽得見嗎?”江禮見聲音剛落下,教室里的廣播里國歌結束,突然變成了一個男生的聲音。 寧辭愣了下,感覺男生的聲音有點耳熟。 “大家好,我是高三九班的學生馬成,我今天在這里實名舉報我們班、我們班班長江柏……利用私權慫恿學生……” 男生說話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聽起來好像很害怕,但是,寧辭突然想起來這是誰了,是他第一次去樓上空教室練舞的時候偷拍的那個男生。 “之前我們班訓練用的教室在老師的商議之下被換掉,江柏慫恿我和同學去欺負那位同學,告訴我們對方的性格很內向……” “在此之前,江柏不止一次暗示我們,我們班的班主任雖然表面上對我們好,很好說話,但他偶爾會看見班主任上了豪車,但是江柏說讓我們不要說出去,他只是偶然看見,希望能夠保護班主任隱私?!?/br> “我們班曾經有一位女生向江柏告白,那封情書,被江柏貼在了我們宿舍的墻上,他說希望能夠以此來告誡自己,不要分心談戀愛……但實際上,我們宿舍每天都會有人來問他問題,不止我們班的人,其他班也應該有很多人看過這封情書,江柏讓我們不要外傳,這是他的隱私……” “還有……” cao場上,高一高二年級的學生目瞪口呆地聽著。 而高三年級基本上沒有人下樓,每個高三的班級,廣播都在播放著,正準備上臺演講的教導主任起初愣在那兒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反應過來之后連忙撒腿去找正在廣播臺的馬成,假發(fā)都飛掉了。 然而這還沒完。 馬成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抖:“這些我都有證據,我已經發(fā)在了我們學校的論壇上……另、另外,我這邊有、有一份錄音給大家聽,我、我向大家證明,高三年級的裴燼,是清白的?!?/br> 沒一會兒,男聲轉變成了經過處理的女聲,女聲帶著哭腔:“江柏!是你讓我男朋友假冒裴燼讓我去發(fā)帖的!現(xiàn)在你又說如果查出來承認是我自己的惡作??!什么叫反正我沒有指名道姓那是裴燼?什么叫都是他們臆想的?這是造謠你懂嗎?你當初怎么和我說的?你說誰都不會懷疑這件事的真假!” 江柏的聲音就非常清晰了,他們班的同學聽了他的聲音兩年多,自然能認出來,他說話依然溫和,說出口的話卻陰狠,這讓九班的同學齊刷刷看向了正在寫卷子的江柏,而他們班班主任也一臉懵地回想著。 剛剛,馬成說什么? 江柏說她總是從豪車上下來? 可是那是她家的車啊…… 她哪里得罪過江柏了嗎? “你不要發(fā)瘋,我們當初談好了,錢我也給你了?!苯販赝痰恼Z氣,此刻聽起來讓人心悸,“你不聽話,我就把你從這里扔下去?!?/br> “十八樓,你猜,你會死得很痛苦嗎?” 江柏死死握著筆,細軟的黑色水筆,筆尖被壓斷,墨水暈染在一片白凈的試卷上,染成一片漆黑。 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將他的神志拉了回來,江柏抬頭,班主任站在他面前,他依然露出了溫和的笑。 班主任發(fā)著抖問他:“為什么?” “還記得嗎?我當初申請班長的時候,您把我的名字放到了最后面。” 學校論壇已經完全瘋了。 不管是不是在上學時間,大家都在那兒刷著論壇,就連葉平都忍不住去刷。 那些鋪天蓋地的言論。 【我的天,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惡心的人?】 【媽呀他還會繼續(xù)上學嗎?我不敢和他一個班級了】 【臥槽只有我在意,馬成是從哪里弄來的錄音嗎?怎么突然就實名舉報了?】 【這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之前誤會了裴燼】 然而和裴燼道歉的人寥寥無幾,更多的人依然是在用那些攻擊過裴燼的言論去攻擊江柏。 寧辭關掉手機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一直壓在胸口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了下去。 許倩趾高氣昂地從她宿舍的女生面前越過,興奮地拍著寧辭的桌面:“我就說!裴燼不至于干這種事!他想睡什么人睡不到?。≡趺磿蛇@種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