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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作之助大概搞懂了薩琳娜想干嘛,他很認真的詢問:“您撕的動嗎?” 薩琳娜感覺自己受到了嘲諷。 她看了眼自己青蔥白玉的修長指節(jié),和珠圓玉潤毫無力量的肌rou線條,漏出一個微笑:“放心吧,你可是我的人偶?!?/br> 連人偶的生死都無法掌控,她還當什么人偶師。 對于織田作之助這樣的人偶來說,大人cao控靈魂,她cao控rou/體,都一個念頭就能讓作品暴斃。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沒有異議。 雖然他搞不懂薩琳娜對自殺的厭惡,但是......首先他沒有說不的權利,其次,對于太宰,不,對于人類來說,自殺的確不是個好習慣。 等他們趕到時,太宰治已經(jīng)被救了上來,正和一個擁有狗啃式斜劉海的白毛少年交談。 【這就是虎】系統(tǒng)冒了出來:【中島敦,異能力【月下獸】,變身老虎的異能者......出身孤兒院......性格懦弱善良,喜歡茶泡飯.......】 薩琳娜有些意外,所以太宰治在這條河自殺,是為了和虎之少年撞上嗎? 多可怕的算計能力...... 太宰治注意到趕來的兩人,比起被他甩開的織田作之助,他更關注的是薩琳娜。 薩琳娜帶著織田作之助站在河壩上,居高臨下,看著河邊的他們,碧色眼眸微微瞇起,和說“要幫太宰治無痛死亡時”的神情,一模一樣。 太宰治笑容一僵,胸前和小腹莫名陣痛,他想起了那段被蠢狗纏上的難忘時光。 和被那條吐舌頭怎么都甩不掉的狗相比,變成女性和懷孕的羞恥都是其次。 在中島敦疑惑的目光下,太宰治率先舉起手,熱情洋溢的表達友善:“薩琳娜小姐,下午好?!?/br> 雖然不知道薩琳娜來干嘛,但友善點總沒錯。 尤其是他剛跳完河身上衣服還是濕漉漉的情況下。 薩琳娜冷哼一聲,廢話不多說,打了個響指,她身后的織田作之助應聲而炸。 沒錯,應聲而炸。 像是體內埋藏了炸彈,但爆炸范圍并不廣,僅限原地一米之內,工地便捷的藍皮房子倒塌似的,血液、碎rou、衣物散落一地。 中島敦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傻了,一屁股蹲坐在地,紫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炸到堤壩下面的一只斷手上。 他不知情,不知道那些碎rou其實是橡膠、棉布和異能的產物,在他的視角里,就是切切實實的,一個看上去氣質很好的少年,被一個漂亮的女人炸成了碎片。 這個單純的少年從未這么近距離的接觸過生死,至少在他現(xiàn)有的記憶里。 太宰治則鳶色的瞳孔收縮,臉上笑容消失,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陰沉冰冷,在陽光下,發(fā)色和瞳色呈現(xiàn)出鮮血的色澤,整個人不像站在黃昏下,而像站在血泊里。 他知道織田作之助是人偶,方才并不是死亡,消失的只是一具軀體,薩琳娜的舉動,只是把‘織田作之助是我可隨意cao控生死的棋子’這一紙條,貼到了他臉上,戳到了他自欺欺人忽略著的腐爛傷疤,白骨上。 他這才想起,名為黑衣組織的奇怪組織,善惡未分,敵友不明,甚至連他們?yōu)槭裁匆獜突羁椞镒?,他都沒搞清楚。 是風奈川淺香的無害乖巧,宇笙羽枳、薩琳娜玩笑似的戲弄,讓他忽略了這一點。 第55章 56 “您想做什么, 薩琳娜小姐。”太宰治輕聲問,語氣中蘊含的冰冷,卻讓直覺敏銳的中島敦忍不住發(fā)顫。 少年下意識遠離, 雙手撐著地,后退了好幾步, 干凈純粹的眼眸, 看沙色風衣的青年,和紅衣半身裙的女人對峙,充滿了茫然和驚恐。 薩琳娜看太宰治如臨大敵的樣子,突然抱著小腹笑起來, 笑聲響徹在空蕩的河邊。 十幾秒后, 她停止了笑,看著太宰治,女人言語中滿是惡意,她輕輕擦拭了笑出來的淚水:“這是給不聽話的壞孩子的懲罰哦?!?/br> “你的今天, 是多少人拼了命也無法見到的明天?!彼崃送犷^, 碧色眸中蘊含著惡意:“早應該殺了你, 可惜......” 以靈魂形態(tài), 站在薩琳娜身邊的織田作之助眨了眨眼,神色依舊面無表情的天然,但他看著太宰治, 眼睛里多了一絲困惑。 他被薩琳娜小姐炸掉的那一瞬, 太宰他變得好可怕,像還在黑手黨時一樣,全然看不出在陽光下的影子。 就好像剝去了所有偽裝。 就算以太宰的視角, 他是隨時可能被殺死的靈魂, 是被捏在薩琳娜一念之間的異類, 但......這僥幸得到了第二次生命,就算失去了也不算虧啊。 織田作之助本身就是對復活沒什么執(zhí)念的人,雖然活過來,在努力的重新尋找活的意義了,但死去也沒什么,他不會后悔,也不會害怕,只會感謝薩琳娜小姐給了他和友人重逢的機會。 理性如太宰,應該再清楚不過了。 太宰治盯著薩琳娜看了一會,呢喃道:“這樣嗎......” 警告。 又是,這種惡作劇,小女孩賭氣一樣的警告。 就好像他已經(jīng)準備好了全力以赴的酣戰(zhàn),結果敵人告訴他這只是開個玩笑。 薩琳娜并未遮掩她殺不了太宰治的信息,也沒有遮掩自己容易被激怒的性格劣勢,在對弈中,這是大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