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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留在沙發(fā)上的紅方威士忌慢吞吞的理了理被揉亂的頭發(fā),小聲說了句:我要不愿意,誰抓得住我啊。 后來,被投喂的愉快的紅方威士忌成了警視廳的半個線人,組織的任務(wù)燒殺搶掠一個沒少干,提供情報救人也沒少給。 蘇格蘭問紅方要不要當污點證人,和警方合作,紅方威士忌拒絕了。 他說蘇格蘭把他當一個公用電腦就行,搜東西可以,瀏覽秘密小網(wǎng)站就免了,容易被公開處刑。 換句話來說,如果琴酒問了,紅方威士忌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暴露出去。 蘇格蘭是什么反應(yīng)呢,他沉默著揉了揉紅方的腦袋,面露心疼的告訴他,你應(yīng)該學會拒絕,不應(yīng)該被黑暗組織當工具一樣利用。 紅方威士忌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可你們不也是仗著我的弱點在利用我嗎? 紅方威士忌說,要不是蘇格蘭做飯?zhí)贸?,老是這么麻煩他,他早就把蘇格蘭扔給琴酒處理了。 蘇格蘭被這賭氣一樣的話說的啞口無言,只是沉默,又去廚房做了些三明治,老父親一樣的,關(guān)心著紅方威士忌的身體。 波本和自家幼馴染說,紅方威士忌是一把完美的刀,沒有自我,足夠鋒利,誰都能用。 蘇格蘭想反駁,但想起紅方威士忌毫無感情的說,如果琴酒發(fā)問,他就會毫不遮掩的把他們暴露出去,就無法開口。 雖然無法反駁幼馴染,但蘇格蘭知道,紅方威士忌的沒有自我,恰巧因為他太有自我了,他把自己變得八面玲瓏一樣的圓滑不受傷害,但本質(zhì)卻像小孩子一樣,喜歡的人會幫助,不喜歡的人會隱瞞。 得出這個觀點,是因為蘇格蘭被警視廳臥底暴露之后,那個廢棄天臺,本該遠在美國做任務(wù)的紅方威士忌突然出現(xiàn),給了他血包、易容工具,一副滑翔翼,給他看了一整個天臺的炸藥。 蘇格蘭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就像絕對中立的荷官突然幫某一方作弊一樣欣喜,他問為什么要冒著這樣的風險來幫他。 紅方威士忌說:我喜歡你,所以我不想讓你死。 蘇格蘭知道他在說自己做的飯,但還是很有觸動的說了:謝謝。 蘇格蘭就這樣順理成章的假死了,琴酒雖然沒看見被炸碎的尸骨,但也沒懷疑應(yīng)該遠在大洋彼岸,和蘇格蘭沒有交集的紅方威士忌。 只有波本知道這一切。 雖然他不清楚紅方威士忌是怎么在一夜之間跨越千里,反復(fù)橫跳來打消自己嫌疑的,但他知道紅方威士忌是他幼馴染的救命恩人,紅方威士忌本性不壞。 這位公安臥底,借著蘇格蘭做好的甜點、三明治,帶著蘇格蘭的關(guān)心,叫他不要在熬夜通宵,不要在過分貪涼,不要逮著什么咬什么,尤其是吸管和飲料瓶,實在忍不住就吃他做的全麥餅干磨牙。 這些廉價又無價的東西,從紅方威士忌那里換取著組織的情報,為打倒這個龐然大物拼著命。 第2章 紅方威士忌尸骨無存 后來,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黑麥威士忌暴露,愛爾蘭威士忌死亡,甚至到了波本威士忌暴露身份,活捉了貝爾摩德和朗姆。 久到琴酒帶著紅方威士忌,被鋪天蓋地的警用直升機,防暴部隊逼到了海岸懸崖邊。 琴酒說:沒想到,到最后站在我身邊的,是你啊,紅方。 伏特加在一周前,為掩護琴酒撤離,被活捉了。 紅方威士忌毫不猶豫的擊中了來追捕的警察的肩頭,說:我也沒想到,威士忌全是臥底。 他沉默了兩秒,補充了句:還有廢物。 琴酒點燃了一支煙,看山崖下,向上包圍來的警車,神色復(fù)雜,對這個自己看著長大,忠心耿耿的部下問道:你想活下去嗎?紅方。 紅方威士忌摸了摸綁在身上的炸藥,淺灰色的眸子也是晦澀不清:如果這個世界是一部少年漫,那我們就是被主角踩在腳下,看太陽升起的反派,反派怎么能在大結(jié)局后還活著呢。 琴酒嗤笑道:成年這么久了,還看少年漫,還是那么幼稚。 紅方威士忌眨了眨眼,想說自己才成年三年不到,可被懸崖邊的風一吹,他便什么都不想說了。 銀色長發(fā)的男人捂住了腹部的槍傷,他把已經(jīng)打空了的**裝回槍袋子里:我們知道的太多了,不想被各方勢力像野狗一樣分食掉,就只能死了。 年輕的組織干部猶豫了兩秒,看向破曉的云層,已經(jīng)有光迫不及待的從黑夜中迸發(fā)出些許分束:我想看日出。 琴酒嗤笑一聲,看向已經(jīng)逼近的警察,從風衣口袋里摸出炸彈遙控器:下輩子在看吧。 紅方威士忌很淡然的點了點頭:好。 琴酒是不會被活捉的人,他活的肆意,死的干脆,而紅方威士忌,他也不想再活。 蘇格蘭記得,他終于可以用諸伏景光的身份行走在陽光下的那一天,組織覆滅的那天,他帶著警察,抓捕了組織一大批成員,然后得到了琴酒帶著紅方威士忌逃亡的信息。 諸伏景光記得,當時正黎明,天還漆黑,蒼藍發(fā)的溫吞青年,他向后仰著,淺灰的眸子里毫無感情,他在琴酒身邊,他們一前一后墜下,那青年似乎有些猶豫,但不是怕死,是遺憾,他看了眼尚未升起的太陽,然后一躍而下。 他們尸骨爆炸的火光,把懸崖下的森林都照的清清楚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