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么說還是我的贏面比較大，畢竟我從來不惹霧繪生氣，話說杰你怎么惹她的？”

    夏油杰沉默片刻：“你別問了?！?/br>
    五條悟似乎想到什么，瞳孔緩緩縮緊：“等一下，你該不是昨晚的時候，在床上強迫……”

    夏油杰一口氣沒上來，扶著墻咳嗽得不行。

    與此同時，他們已經(jīng)走到外面，風音霧繪恰好在酒店的前臺，正在辦理退房手續(xù)。

    聽見五條悟直言不諱的話，周圍的人更是懷著八卦的心理，紛紛地向他們看過來。

    “到底是不是啊？”五條悟完全無視了周圍的議論聲，“你怎么可以這樣強迫她……”

    “不是啊?！毕挠徒軣o奈地說，“她昨天對我超級主動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br>
    五條悟：“……”可惡啊。

    “你不是在騙人吧？”五條悟表現(xiàn)出不太相信的樣子，“話說鞭傷也是昨天弄的嗎？”

    他本來是不想問這件事的，但是又實在忍不住問，實在是太好奇而且太在意了！

    杰跟霧繪，已經(jīng)在玩那種刺激的東西了嗎！

    夏油杰思考了一下：“是昨天弄的?！?/br>
    五條悟的身體逐漸地石化起來，直到風音霧繪在街邊攔了一輛計程車，邀請他們上車。

    “我好檸檬，我好酸?！蔽鍡l悟在車廂里黯然神傷，“為什么你們不能帶上我?！?/br>
    夏油杰：“？”

    因為迫于夾心的壓力，風音霧繪在五條悟提議三人一起坐在后排的時候，果斷選擇了拒絕。

    她單獨，坐在前排的副駕駛座。

    計程車向著醫(yī)院的方向行進。

    “霧繪?！蔽鍡l悟怨氣沖天地趴在車窗邊，“要是我跟杰同時掉進外面這條河里——”

    “河水又深又急，你會救我嗎？”

    風音霧繪坐在前面：“啊，會啊?！?/br>
    夏油杰當即指出五條悟的漏洞：“問題怎么可以這樣問。jiejie也會救我嗎？”

    風音霧繪：“會啊?！?/br>
    車窗打開著，外面的風獵獵地灌進來，吹動五條悟的白色碎發(fā)：“杰，現(xiàn)在說正事?！?/br>
    “在你執(zhí)行的那次任務(wù)中，村落里那些死亡的村民，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夏油杰很淡定地說。

    他倚靠在另一邊的車窗旁，紫色的鳳眸也看向窗外的遠方，那里比天空還要遙遠。

    在這之后，計程車的車廂里，忽然陷入了罕見的安靜氛圍，沒有誰，再開口說話。

    時間過得并不久，但在他們的感知里很久。

    五條悟終于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之所以會來到這里，是不是想殺霧繪？”

    他的嗓音已經(jīng)與先前截然不同，是那種平靜而淡然，清冷的，不帶有多少情感的。

    “是?！毕挠徒芑卮鹫f。

    五條悟的白色細眉微微擰起，蒼藍色的雙眸朝著副駕駛座看了眼，風音霧繪很淡定。

    看來，她比他更早知道這件事——

    夏油杰來此的目的，是殺她。

    “你現(xiàn)在還抱有這樣的心思嗎？”五條悟的聲音略顯冷淡，但依然悅耳動聽。

    奇異的氛圍感，在計程車的車廂里，緩緩地漫延開來。如同電影里的經(jīng)典劇情。

    “沒有了?！毕挠徒苷f。

    風音霧繪在前排坐著，始終也沒有說話。計程車的司機，更是默然不語地充當工具人。

    五條悟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建筑與行道樹，意味不明道：“這些話，我都只問一遍?！?/br>
    “既然你說那一百多位村民不是你殺的，我相信你，但建議你跟我回去，查清真相?！?/br>
    “關(guān)于你要殺霧繪的事情，我更會好好地跟你清算，即使你是我的摯友也不例外。”

    夏油杰看著自己這邊的窗外，沒給任何理由地拒絕道：“悟，我不會再回去。”

    五條悟沉默片刻，問道：“能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嗎？你以前不是這樣的?！?/br>
    在以前，只有夏油杰支持著“正論”，認為強者應(yīng)當保護弱者，反對無意義的殺戮。

    五條悟?qū)Υ藙t是持一種無所謂的態(tài)度，毫不在乎，更加反感、厭惡所謂的“正論”。

    而在此時此刻，他們忽然變得相反。

    “杰想要創(chuàng)造只有術(shù)師的世界?！弊谇芭鸥瘪{駛座的風音霧繪，清清冷冷地開口。

    “非術(shù)師無法控制負面情感的溢出，會使咒靈源源不斷地誕生。”

    換言之，普通人的存在，是咒靈誕生的根源。

    五條悟頓了頓，看著夏油杰推斷道：“所以你是打算要殺光術(shù)師以外的人？”

    “這其中，甚至還包括了……”五條悟不自覺地看向風音霧繪，心底沒來由一陣后怕。

    他根本無法想象，那樣的結(jié)果。

    如果發(fā)生，絕對會崩潰的。

    “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蔽鍡l悟忽然抓起夏油杰的領(lǐng)口，眼里含著無名的憤怒。

    夏油杰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沒有絲毫還手回看著五條悟，表情也是十分平淡的。

    “悟，已經(jīng)沒事了?！憋L音霧繪在前面轉(zhuǎn)過頭來說道，“你也不要再怪杰了。”

    五條悟的神色變了幾轉(zhuǎn)，語焉不詳：“你就偏袒杰吧，霧繪，你一直都這樣偏袒他。”

    “我只不過是捆綁你幾分鐘，你那樣生氣，杰要殺你、你馬上就原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