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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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則,當(dāng)日僥幸逃過楚莊王滅族屠殺的,除了逃去晉國的他這一脈,還有奉命出使齊國的斗克黃一脈,在對方主動趕回楚國認(rèn)罪討好君王后,楚莊王為圖個好名聲,便順?biāo)浦蹫槠涓拿麨椤岸飞保埩似湫悦?,卻不許他這一脈為斗越椒一脈祭祀供奉。 是以,尸體被楚王下令燒毀的斗越椒一脈族人,成了世人口中“不其餒爾”的若敖氏孤魂野鬼,永生永世飽受生離死別之苦。(4) 正因如此,連為父母族人立墳筑墓祭祀亦不能的苗賁皇,在晉國一生奮斗的目標(biāo)皆是弱楚滅楚,他這一脈的子孫后代,無論男女皆將“滅楚”視為畢生追求。 夏日陽光斜照的碧藍(lán)湖泊之上,泛著一艘隨著波浪輕輕晃蕩的小木舟,木舟之上,三人或嚎啕大哭,或仰頭怒吼,或掩袖沾襟,各有一番悲痛難忍癡癲之態(tài)。 也不知多了多久,一道中氣十足的洪亮聲音從岸邊傳來,“不嚭?你可是將巫士帶來了?怎的還不上岸?” 苗不嚭聞言忙撩起衣襟擦干淚水,看了看岸上老者,扯了扯嘴角,他此番出寨,本是要為水家接一位巫士前來占卜的,哪知船剛停好,便遇見鄭國兩人將他認(rèn)作船夫要搭船,雖然王離是以楚國話詢價的,但他方才可聽得一清二楚,這兩人在岸邊分明說的是秦國官話! 而他近些年想了數(shù)種法子,皆無法成功挑起楚國兩敗俱傷的內(nèi)亂,便想借秦國之力早日滅了楚國——但在護(hù)送水家逃離魏國之時,苗氏族人侍衛(wèi)被追兵屠殺大半,苗氏亦早被魏王派人抹去蹤跡,如今留在楚國的,只有隱姓埋名的無名氏不嚭。 他深知,若無家族助力、無法為秦王提供交換價值,對方是絕不可能聽從他的懇求、悍然發(fā)兵早日攻楚的。 是以,當(dāng)他聽見這cao持秦國官話二人,要去的竟是水家隱世之地,便意識到或許能有收獲,便不動聲色談好價錢載二人前來,自將要去縣中接巫士一事拋到腦后。 他喊了一聲“上岸吧”,便先一步繞過二人躍出舟中,身輕如燕地踩著水中巨石來到岸上,接著,鄭國亦擦了擦眼淚抱起舟中禮物,勸王離收劍上岸,王離紅著眼哐當(dāng)收回利劍,看著苗不嚭的背影暗道,此人功夫極深??! 二人先后來到岸上,鞋襪皆打濕了些,鄭國埋首看著布鞋苦笑道,好在這是夏日,若是冬日豈不進(jìn)出一趟便要病上一場?師兄真是... 這時,方才那岸上老者施禮道,“閣下可是壽春來的陳大巫?我家掌門師兄近日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北面玄武氣勢極盛,全無往日半明半昧之態(tài),疑心這天下大勢有大變,正想請您前來驗證一番...咦,閣下之樣貌,怎的有幾分像我那鄭師弟?” 鄭國聞言亦細(xì)細(xì)打量對方,越看越心情激昂,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道,“班師兄,我正是鄭國?。∴崌鴣硗砹?!” 眼前這老者,正是近年來與鄭國通信不斷的水家弟子,班澤。 對方聞言,急忙揉了揉眼,再三確認(rèn)后,一把抱著鄭國嗚嗚嚎哭起來,“鄭師弟,你我當(dāng)日一別,已有三十年余年未見了...” 苗不嚭站在一旁噙著笑意看著二人,眼中卻重新涌起氤氳,數(shù)百年前,他的祖先為逃離楚國失去了父母族人,三十年前,他的父母族人亦為護(hù)送水家離魏,死于魏武卒后代刀劍之下... 班澤能與他的師弟再重逢,自己卻永遠(yuǎn)不能再與家人重逢了,永不能! 從鄭國手中接過禮品木匣的王離,卻自顧自喃喃道,“北方玄武氣勢極盛?玄武主水,如今唯有燕國與我秦國乃是水德之國,難道我等此番赴楚之際,燕國竟得了奇遇?不,我大秦有仙人襄助,才是天命所歸之國...” 他又想到苗氏口中秦王至多能活五十之言,一顆心再次焦躁地煎熬著,真恨不得立刻飛回咸陽守著王上。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代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乃是上古神話中的四象神靈,起源于遠(yuǎn)古先民對星宿的信仰,后來道教的四靈神君便是由此而來。 但在盛行陰陽五行說的先秦時代,時人又按金木水火土之法,將青龍視為木德,白虎視為金德,朱雀視為火德,玄武視為水德——正因如此,自稱為火神祝融后人的楚國王族,才將火鳥朱雀視為精神圖騰,與之相對于的,弓箭亦成為楚國最傳奇的兵器,而楚莊王與斗越椒決戰(zhàn)之時,他那句“斗氏兩支神箭皆隕落”之言,才會大大挫傷若敖氏將卒之士氣。 很快,班澤便帶著鄭國與王離來到寨中,而苗不嚭則重新取了根竹竿當(dāng)船蒿,返身出去接壽春來的陳巫士。 鄭國與師兄弟們一通互訴衷腸后,掌門諸昭便命眾人退下,翻著鄭國帶來的精美朱漆匣子里的珠寶珍器,淡淡道,“以你的性子,決計攢不下偌多財寶,是秦王命你來的?” 鄭國從剛進(jìn)院中見到掌門師兄第一眼起,便從對方冷淡的神色中知曉,遭了一場大難的他,果然再不是從前那熱心腸之人,此趟恐怕難履君命啊... 眼下諸昭既然開門見山問起來意,他忙將秦國欲重修四海大道河渠之事細(xì)細(xì)說來,為喚起對方往日的熱忱,他還著重陳述了一番當(dāng)今秦王是如何愛民、秦國朝政是如何清明之事,但直到他說得口干舌燥,對方亦未曾再開口接上半句話。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起來,跪坐于席間的王離悄悄握緊了藏于袖中的拳頭,他一路聽著鄭國的擔(dān)憂,自是知曉此番請水家入秦絕非易事,但未猜到對方對待同門師弟,態(tài)度卻如此倨傲冷漠,敢藐視我家王上,真真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