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但眼下沒有這種情況發(fā)生,她有意敷衍,武修涵見她沒說話,上前一步道:“想哭就哭,別這樣憋著,讓人看著難受?!?/br> 他二人站在一株梨樹下,花瓣輕輕落下來,落到席姜的肩頭,武修涵幫她撿了,也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出現(xiàn)。 席姜扭頭去看,竟是陳可,她身后的奴婢還抱著淼淼。席姜哪里還顧得上武修涵,立時迎了上去。 陳可先開口道:“我打擾到二位了?” 席姜這才后知后覺,她剛才與武修涵之間的對視、二人所處的距離、還有這前院中除他二人并無外人,此情此景確實有些說不清的暖昧。 席姜伸手接過叫她姑姑的淼淼,陳知看了一眼沒說什么,席姜哄著淼淼道:“陳三娘子是來吊唁的嗎?” 陳可點頭,席姜帶他們過去,沒一會兒靈堂里就傳來了淼淼的哭聲…… 第二日,下喪的路上,席奧與席銘都在痛哭,只有沒哭的席姜注意到一個問題,她三哥與四哥手下的親信們各成一派,兩邊的人全程站得涇渭分明。 她不是不想哭,是沒有哭的資本與時機,但她送別父兄的心是真誠與哀慟的。她把視線與注意力移回來,專心于送喪一事上。 灤城這邊,陳知并沒有回西圍,欒城離都城近,又處在南北交接的地方,這里更適合做大本營。 除灤城外,西圍、南郡,以及周圍的山林,全部被他掃蕩了一遍,然后留下適合的駐兵與守將,大部分人馬都改守灤城了。 劉碩雖然還沒死,但在這次清理中,崔瀚剩下的人馬又少了一些,劉碩已不足為懼。 這日,陳知想起來過問陳可的消息,陳福立時去了門房,把信件都拿了回來。果然里面有一封陳可的來信,算著日子,也是該有消息了。 陳知放下在忙的事情,先拆了陳可的。 她先是報了平安,在信尾卻特意說了一件與她此去無關的事情,有關席姜的事情。 她寫到,頭一天去就撞見了尷尬的一幕,碰到武修涵與席姜在月下梨樹下相會的場景。 也是湊巧,陳知今日新得的來自四造縣的情報中,凡是與席姜有關的,十之五六都有武修涵的身影在。 陳知放下陳可的信,看下時辰,到了議事的時間,他起身去了議堂。 一進去,他就把眾將召到沙盤周圍,指著河對岸的藕甸城道:“渡河日期今日就要定下來?!?/br> 胡行魯一驚:“要現(xiàn)在就定下來嗎?” 陳知看他一眼:“先生想要再給席家多少休養(yǎng)的時間?” 雖尊稱著先生,但這話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許不客氣。 灤河是一定要渡的,藕甸是一定要拿下的,席家也是一定要打的,這確實是陳家軍下面要做的事。 但,還是有些急了。 胡行魯不理陳知的態(tài)度,他只道:“至少也要等到三娘子回來的吧?!?/br> 陳知:“自然,按理她今日該啟程了?!?/br> 四造縣,陳可發(fā)現(xiàn)她走不了了,她好不容易出了屋門,卻被院門擋住了。 她剛要發(fā)作,席姜就走了進來,她讓人把淼淼抱下去,然后給了陳可一個痛快:“我是沒想到他會放你過來。陳家軍雖未渡河,藕甸城也尚未拿取,但你我都知,這是早晚的事,我怎么可能在這個時候把自投羅網(wǎng)的人質交還回去?!?/br> 陳可瞪著席姜呵了一聲:“還是我二哥了解你,我還說席家人干不出這樣的事呢?!?/br> 席姜對涌現(xiàn)出的更多守兵道:“全都圍起來,誰都不準踏出去一步。” 第76章 陳可沒有住在席府, 因為她帶了兩百人的護衛(wèi)兵,都是陳知派給她的,一路護送著她與淼淼到的四造。 帶著這些人自然是不能住進席家的, 此刻, 陳可看著滿院布滿了攜帶兵器的席家軍,她在想她的人呢?她還沒有完全放棄。 她定了定神,哼了一聲道:“不過是婦人孩童至于這樣興師動眾的?” 席姜看著杜義走進來,對她點了一下頭, 她對陳可道:“現(xiàn)在才真的只剩婦人孩童?!?/br> 陳可臉色大變:“你把我的人怎么了?” 陳可是帶著席家長孫吊唁來的,她帶來的人, 一開始就受到了禮遇, 杜義全程招待, 當然這是席姜派他去的。 就在兩個時辰前, 杜義以送行為名過來, 守衛(wèi)毫無防備地給他開了門,他確實是來送行的, 但送的地方是地府罷了。 兩百多人在席家的地盤自然毫無勝算,又是關起門來有準備地絞殺, 一刻鐘這任務就結束了。 但收拾現(xiàn)場還是花了些時間,杜義是忙完了所有,才來與席姜匯報的。 席姜沒有回答陳可的問題,她只道:“陳三娘子安心呆著,一常用具、侍候一律不少, 淼淼我也不會帶走?!?/br> 說完她就轉身要走,陳可在后面跟上兩步拿出席亞給她的親筆信, 這還是席姜在她來時給她的。 陳可把信攥在手里,痛斥:“你就是這樣待你兄長的!他尸骨未寒, 你就敢這樣踐踏他的心意,如此對待他在這世上最在乎的人!” 說著陳可就把信扔向了席姜,席姜頓足轉身,把信撿了起來,鋪平,然后問:“這信你還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