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想法
“到了?!?/br> 白譚帶著葉晟走進房間。 跟在后面的安譯剛要進來,白譚卻像看不到他似的,猛地關上門。 安譯差點被門砸到,敏捷地躲開了,又立馬反應過來,自己不是人,門也傷不到他。 轉頭憤憤地盯著白譚,白譚冷冷掃他一眼,就笑著去問葉晟要吃什么。 “不要外賣。” 葉晟做出一個雙手交叉拒絕的手勢,剛要走向廁所方向,突然想起來什么,困惑地回頭望一眼安譯。 “安譯,你能吃飯嗎?”她記得他不是人,鬼會像人類一樣進食嗎? “我可以?!?/br> 安譯脫口而出,幾步走到葉晟面前,雙眼閃閃發(fā)光,“葉晟,我今晚就給你露一手?!?/br> “啪嗒”一聲,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發(fā)出的聲響很大。 葉晟和安譯困惑地看過去,白譚正右手托著一個透明水杯,桌子上一個杯子轱轆打轉,他對著葉晟抱歉一笑:“手滑了?!?/br> 葉晟垂眸思考片刻,然后抬眼看了看滿臉不忿的安逸和面無表情的白譚,然后拍了拍安譯的胸膛,對著兩人平靜道:“干脆一起做飯吧。” 兩個男人如果在做飯上較勁,說不定飯的質量也會大幅度提高。 “不?!薄安灰!?/br> 白譚先安譯一步開口,他走到葉晟面前,溫柔地看著她,笑著手揉她腦袋:“交給我吧,葉晟?!?/br> 白譚的力度很輕,葉晟愣了一下才記得偏開腦袋。 突然一只手伸出緊緊攬著葉晟肩膀輕巧帶到一旁,葉晟疑惑地抬頭。 是眉毛凝在一起,面若冷霜的安譯,他的臉上擠不出一絲和善的笑容,漂亮的眸子染上有些隱晦黑暗,他看著白譚仿佛在看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你不是手滑?做飯這種事病患就別參與了。”說完安譯嘴角勾出譏諷的笑。 “安譯,你捏疼我了?!?/br> 葉晟掙了一下,安譯的手跟鋼鐵一樣旱在她身上。 “對不起啊,葉晟。”安譯瞬間神色大變,眉毛微微擰緊,滿面擔憂地看著她。手忙腳亂地開始給她捏肩膀,煩地葉晟連忙幾次閃避不讓他碰自己。 “好了。” 安譯頹頹落下手,低著頭委屈巴巴地瞧著葉晟。 “總之…” 葉晟看了白譚一眼,又對著安譯頓了頓。 “不要把飯做難吃?!毕胙a充說他倆別爭了,想想說了也沒用,估計就是一人一耳光也只能讓他們暫時老實下來。 “放心?!卑鬃T對她笑了笑。 葉晟揉了揉疲憊的臉進了臥室,拿出睡衣,然后走入浴室。 當熱水嘩嘩流到面上,葉晟揉著頭頂一團一團白泡泡才感覺徹底放松了。 經(jīng)歷這么一次都市傳聞,似乎過去了很久,回憶一下最多就幾個小時,但是又感覺無比漫長。 細想下來還是有很多困惑,等有空再問問白譚和安譯。 不過……等這兩天休息的差不多,該去上班了。 真要命,好不容易活下來,還要考慮生存問題,不過作為個成年人,及時調整心態(tài)的能力還是有的。 房子剩下的貸款其實也不是很多,找份正經(jīng)工作,半年到一年就可以結得差不多了。 這樣一想,心里就好受些。 不過自己的體質怎么辦。 天生招鬼…… 突然間,一個大膽奇特的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要不她也去搞靈異這一行? 葉晟立馬搖了搖頭,低低笑出聲,自己在想什么,趕著去死嗎? 不會是詭異事件經(jīng)歷多了,膽子有點大過頭了? 當葉晟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白譚他們飯已經(jīng)做的差不多了。 葉晟走近一步,安譯自在地靠在沙發(fā)一邊墻上,白譚正把最后一盤菜往桌子上擺。 “葉晟?!卑鬃T一看到葉晟就脫口而出她的名字。 安譯聞聲抬頭看葉晟,結果愣住了。 藍色的柔軟毛巾包裹著一頭濕潤的黑發(fā),葉晟的臉沐浴后微微有點發(fā)紅,嘴唇水潤,白皙的脖子下寬松的睡衣?lián)醪蛔÷冻龅囊稽c精致鎖骨。 安譯心臟撲通撲通直跳,仿佛要化成一顆蒸熟的蛋散出陣陣熱氣。 “安譯,你臉紅了。” 葉晟有點驚訝地開口,安譯偏過腦袋沒敢看她,耳朵和兩頰紅得仿佛新鮮果醬,甚至捂住嘴巴,以便及時制止露出有點失態(tài)的表情。 白譚立馬走上前,眼里柔情蜜意,低頭對葉晟輕聲道:“我?guī)湍悴令^發(fā)吧?!?/br> “不用。” 葉晟有點困惑白譚的突然貼近,下一秒安譯也立馬站到她面前。 “讓我來。”安譯語氣不悅。 白譚皺眉瞪著安譯,安譯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葉晟轉身就走,任由他們斗,她去用吹風機了。 一頓晚飯吃得不可謂不精彩,明明只是簡簡單單三個人吃飯,葉晟碗里的菜已經(jīng)壘得像小山一樣高。 白譚給她夾完菜,安譯就立馬有樣學樣,一人夾完另一人趕緊跟著夾,生怕落了下風。 當飯吃到一半,安譯主動請纓要給她盛飯,白譚卻將他手中的碗奪了過去,兩個男人便開始嘲諷對方起來,對彼此厭惡清晰可見。 要不是葉晟的表情越來越難看,怕是要打起來。 “能不能好好吃飯?”葉晟啪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兩個男人立馬低下頭道歉。 本還劍拔弩張的氛圍總算緩和下來,葉晟繼續(xù)安心地吃飯,安譯也斯文下來,白譚沉默著,看了好幾眼葉晟。 “安譯,你是什么年代的人?”葉晟突然開口。 突然被問話的男人喜上眉梢,搶答似的快速回復:“我是192x年出生,23歲死的。”甚至還貼心地補上了死亡時間。 “??”葉晟頓住,似是有些難以置信。 “怎么了?”安譯對葉晟的表情一頭霧水。 “你說話的方式,還有你對現(xiàn)在社會文明接受度,不像是那個年代人該有的反應。” 從小世界出來后,無論是行駛的轎車,高樓大廈,以及白譚現(xiàn)代化的家居,安譯都好像見過似的,沒有一點新奇反應,民國階段到現(xiàn)在社會變化那么大,他一點也不震驚。 “因為我只在意葉晟你呀。”安譯停下手中碗筷,對她笑嘻嘻道。 “葉晟,你別高看他了,他都不會用現(xiàn)代器材?!卑鬃T突然插話道。 “不知道電飯鍋是什么,不知道冰箱是什么,進了廚房就是添亂?!?/br> “番茄炒蛋是我做的!”安譯連忙對葉晟解釋,“還有這個,這個,這幾個菜都是我做的?!?/br> “白譚,你真卑鄙,什么事都要告狀?!?/br> “他把我嘴打青了?!?/br> 白譚猛地起身湊近葉晟,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仔細看,面前的男人眼睛烏亮,眉毛輕簇,嘴角確實青了一小塊兒,著實有幾分可憐兮兮。 安譯在一旁坐不住了,扯住白譚的衣服就要動手。 “你打我怎么不說?就是因為我可以自動修復傷口,欺負我拿不出證據(jù)是吧!” 安譯氣得整個臉泛上熱意,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一頓飯,兩個人又開始爭。 葉晟草草吃完最后一口,冷漠地瞥了兩人一眼,轉身離去。 兩個男人只安靜了一瞬,葉晟前腳離開后腳安譯瞬間爆發(fā)。 “都怪你,葉晟生氣了!”安譯氣得咬著牙喉嚨發(fā)出嘶嘶聲。 白譚仍一副面癱臉,可一旦細看能看到黝黑深邃眸子里的風雨翻涌,他同樣扯著安譯的衣服,因為過于用力手背的血管繃地突出。 他對著安譯呵地冷笑一聲。 下一秒,安譯拳頭對著他的臉打了下去。 兩個男人在客廳里打的天昏地暗,椅子落在地上噗通聲,或是人摔在地上發(fā)出巨響,葉晟卻毫不在意,她拿出耳機戴上,躺在臥室柔軟被褥里,拿著手機翻看她被卷進小世界的幾個小時里有沒有誰給她發(fā)什么信息。 手機還是好手機,泡過水,還能用,就不用買新的,剛好省錢。 翻來翻去,無非就是徐楠短信問候,還有林修延問她什么時候上班,以及一些其他零碎廢話。 沒多久,葉晟就有些困了,便掖了掖被角安然睡下。 至于外面哪兩個男人打的如何激烈,她也懶得管了,最好打狠些,殘一個,死一個,或許耳根就清靜下來了。 每次取章節(jié)名都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