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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連頭發(fā)也能是假的嗎?!” 金色的廢物立刻大驚小怪起來:“好奇怪!但是感覺師兄的頭發(fā)看上去很自然啊,而且假的頭發(fā)要怎么固定在頭上,用膠水一根根黏住嗎?” “關你什么事。” ——頭發(fā)是假的,臉是畫的,胸是擠出來的,這難道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東西嗎?沒話找話問什么問?這廢物究竟打算吵他多久? ——啊,有點想打人了。 “為什么又是這樣一副不想和我說話的態(tài)度,過分,明明之前連親親都允許了,結果現在連湊近都要被瞪……” 另一床被子里又響起了委委屈屈的聲音,獪岳聽得額角青筋直跳,最后終于沒忍住,語氣涼嗖嗖地冷聲道: “在這說這說那吵了半天,浪費我的時間,想挨揍嗎?以為誰像你一樣蠢,還聽不出來沒話找話,你這廢物究竟想問些什么?” “……” 另一頭終于在被戳破后沉默了一會兒,然后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像是什么人慚愧地縮進了被子里,最后大概是鼓足了勇氣,才從被窩里傳出悶悶的囁喏聲: “因為,因為很想和師兄再親密一點嘛……就很希望可以睡得近一點……” “——睡得近一點?” 聽不出喜怒的反問響起。 “就是很想和師兄一起睡!親都親過了,一起睡也很正常吧?非常正常吧?又不會做奇怪的事情,雖然的確很想做,但是又很怕挨揍……” 分明之前也是詢問過了,師兄可是表示過只要詢問就可以的!結果偏偏還在他去打水的時候鋪好了被褥,重點是兩床被褥離得那么遠,現在不僅睡一個被窩的愿望泡湯了,甚至連床鋪都沒辦法挨著,身邊都是冰冷無情的空氣……嗚嗚嗚,他真的好懷念師兄軟軟暖暖的擁抱啊。 囁喏的尾調隨著低落的心情一起墜下去,我妻善逸終于超級小聲地問出了他想問了好久的那句話: “……可以和師兄一起睡嗎?” 很想擁抱,師兄已經好久沒有這么做了,現在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感覺有熟悉的又白又軟的景象在眼前晃,晃到他睡不著,眼饞得很,分明渴望的對象就在兩米外躺著,但偏偏在之前施舍般主動親了他一次之后就冷淡到猶如沒什么特殊關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狀態(tài),甚至以前都可以睡在一起,現在又莫名躲得這么遠…… 之前在親親的時候他很普通地親起了感覺,就很想要繼續(xù)做下去,如果不是師兄快準狠給了他肋下一手刀,說不定當場就猴急地把人給睡了……雖然說現在也很想睡,不如說他只要一天沒有睡到人,就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這件事。 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勇氣,在另一頭的師兄莫名其妙陷入一小陣的沉默之后,我妻善逸又格外不怕死地重復詢問了一遍: “可以嗎?” 獪岳:“……” ——看來這廢物想挨揍了。 雖然說他的確不贊同在任務期間干這干那,但是也從來沒有過這種令人牙疼的擔憂,他鋪被褥就是很單純的那種,因為有強迫癥,所以鋪到了對稱的位置而已。 這廢物的腦袋里是不是都被黃色的廢料和執(zhí)念裝滿了,為什么無論什么都能歪曲到那方面去呢?這就是十六歲開不到葷的混頭小子會出現的狀況嗎? 該怎么說,因為太蠢了,又太離譜,竟然感覺還有點可憐。 這么想著,獪岳沒出聲地嘆了口氣,罕見的沒罵回去,反而從平躺轉了個方向,面對著翻身坐起的廢物師弟,不緊不慢掀開了被子一角,語氣罕見地很平靜,青綠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劃過一道流光,慢條斯理道: “真煩人啊——也不是不行,所以給你個機會,要和我一起睡嗎?” …… 要一起睡嗎? 在同一房間的,躺在被褥里,沖著他邀請一般掀起被角,鴉黑色長發(fā)(雖然是假的)散落在潔白被褥和枕頭上的師兄,一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這副模樣究竟有多令人熱血上頭的師兄,在側著身子問他,要不要一起睡。 ——那還用說嗎???! 一剎那間春回大地,春暖花開,我妻善逸感覺這空蕩蕩的房間里開滿了芬芳的花朵,聽在耳朵里的與其說是被他煩到不行的捏鼻子認同,倒不如說是誘人的某種邀請——這種時候,男人絕對不可以說不要! “要!” 我妻善逸立刻斬釘截鐵大聲喊道,并且果斷拋棄了自己冰涼的被褥,毫不遲疑就化作一道黃影飆了過去,動作迅速干脆利落,一個滑鏟就鉆進了他朝思暮想的被窩,然后毫不猶豫摟住了肌rou緊實的腰腹,整個人牢牢貼了過去。 好香,好滑,好溫暖,嗚嗚嗚,手感也太好了吧? 這是什么?這是同意,這是準許,這是希望的曙光,都能進同一個被窩了,還有什么不能干的? 我妻善逸,你快睡到老婆了! 不要臉箍住人家腰的手臂又開始蠢蠢欲動,順著腰部流暢的線條就開始打算四處亂跑,獪岳早有準備地捉住不老實的這兩只手,然后冷著臉著握住其中一只的手指,毫不留情向后一掰。 在殺豬一般的叫聲中,獪岳冷笑一聲:“我就知道?!?/br> 這廢物從來都不會在這方面懂得適可而止,允許你來睡覺就只是允許睡覺,又沒允許來睡他,手腳不老實難道不是純粹在等著挨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