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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然,他其實也沒那么關(guān)心這種事,也不過是廢物兒子恢復(fù)了點力氣后就嚎啕著要找“炭治郎”和“禰豆子meimei”,被吵得實在不行的獪岳才捏著鼻子來問消息更靈通的村田——然后就被蝶屋的神崎葵塞了一手藥碗。 算了,看在蝶屋的確忙到團團轉(zhuǎn)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幫個忙,于是獪岳不怎么積極地“送完了藥”,無視了村田在背后絮絮叨叨地放送他不關(guān)注的無用情報,剛準(zhǔn)備離開這間病房的時候,剛剛才和他分開的神崎葵怒氣沖沖地推門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捧著一碗綠油油散發(fā)著黑氣的湯藥。 “稻玉先生,我妻先生是你的師弟吧?” “……啊?!?/br> 獪岳應(yīng)了一聲。 “那么好,給勸我妻先生喝藥的任務(wù)就麻煩你了!” 扎著雙馬尾的少女毫不猶豫把藥碗往獪岳手里一塞,壓抑著怒氣道: “我妻先生老是覺得藥很苦,不肯喝藥,這樣的話他的毒素是清除不了的!稻玉先生是他的師兄,應(yīng)該能勸勸他吧?” “……” 獪岳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藥碗,半晌,露出一抹冷笑。 “不肯吃藥?可以,交給我吧。” 第34章 廢物,喝藥了。 獪岳此時的表情格外平靜。 眉頭放平, 眼角微揚,他的眼睛雖說算不上奕奕有神的杏仁圓瞳,但眼闊不窄, 瞳仁也圓潤飽滿,眼尾弧度尖銳上挑,透著一股不太好惹的意味。 瞳色是孔雀石一般的青綠, 但比起正常翠眸該有的溫和柔軟, 其實更加偏向幽潭的涼涼冷色調(diào),被陽光微微一晃, 會有豎瞳的光暈一閃而逝, 如同冷冰冰看過來的一只綠眼黑貓, 還是不懷好意琢磨著偷偷撓過來一爪子的那種。 ——無論怎樣,都和“溫柔”或是“平靜”沾不上邊。 眉峰也尖利, 嘴角的弧線在放松時微微向下彎, 整張面相是單看著就很桀驁不馴,讓人懷疑性格帶刺的那種類型,想要表情看上去平和, 單單不做出什么表情可不夠, 甚至需要主動放緩神色,努力擺出一副和善的態(tài)度——但這也僅僅能看起來稱得上“平靜”而已。 但看起來勉強“平靜”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畢竟本人此刻的內(nèi)心應(yīng)當(dāng)沒這么平和, 手腕和脖頸處鼓起的青筋已經(jīng)完完全全暴露了獪岳真正的心情, 此刻的所有“平靜”, 大概都在昭示著狂風(fēng)驟雨的即將到來。 這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 獪岳手里端著邊沿仍舊溫?zé)岬乃幫? 步伐輕巧但也格外沉穩(wěn), 腰間日輪刀的刀鞘在行走時與隊服的布料摩擦, 發(fā)出規(guī)律的“窸窣”聲, “踏踏”的腳步聲不緊不慢,最后在一間房門半掩的病房前停下。 胳膊抬起,手掌壓在光滑的房門上,只需要輕輕一用力,就能聽見“吱呀”一聲,拒絕喝藥的廢物病房就沖著所有人敞開了。 “呼……” 在踏進(jìn)去之前,獪岳輕輕吐出一口氣,心底已經(jīng)被憤怒擠壓到角落的可憐母愛翻騰上來,想著好歹廢物兒子還是傷員,應(yīng)該憐惜一點,就算不吃藥也對他溫柔一點——個屁?。。。?/br> 都他媽快縮成侏儒了還不吃藥?!被一只垃圾鬼搞成那副傻逼樣子,趴在他后背上的時候呼吸都微弱到聽不清,一副差點就要升天的虛弱模樣,把他都嚇到手抖了,好不容易能確認(rèn)可以完好恢復(fù)讓人松了口氣,結(jié)果因為這種弱智理由,不想吃藥?!?。?/br> 我妻善逸,你他媽的活膩歪了嗎???! 在門外的陰影中,獪岳的表情有一瞬變得格外猙獰,不過很快,他就又整理好了自己的神色,面無異樣的踏了進(jìn)去。 …… 此時的我妻善逸,還在慶幸于自己從難喝的苦藥湯地獄中逃脫,仍舊不知道自己即將迎來什么,舉著一面帶手柄的圓鏡,對著自己一頭燦爛的金發(fā)愁眉苦臉。 鬼毒的副作用除了手腳縮短,還有掉發(fā),之前師兄可是明晃晃從他頭上摘下了一撮發(fā)絲,豎在他的眼前毫不留情地嘲諷,也不知道他的頭發(fā)還能不能長回來,如果不能……真可惡,這不就相當(dāng)于是在發(fā)量慘淡的人面前炫耀自己一頭濃密的頭發(fā)了嗎? 簡直過分到極致,雖說師兄的頭發(fā)的確很好看啦,發(fā)尾翹起一點會顯得毛絨絨的,明明性格那么糟糕,但是發(fā)絲的觸感卻很軟,稍長的鬢角在臉頰邊晃來晃去的樣子也容易讓人一直盯著看——但是嘲諷他這點就很過分! 中毒,掉發(fā),手腳變短,被嘲諷,無論哪樣都很倒霉,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不需要喝藥了,喝那么苦的藥簡直就是酷刑,那種單單是聞上去就讓嗅覺快要失靈的液體,聽起來還有恐怖的“咕咚咕咚”冒泡聲音,根本就不是應(yīng)該被下口的東西啊! 還好小葵也只是皺著眉在他病床前舉了一小陣,很快就冷哼一聲把恐怖的藥帶走了,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幸虧師兄剛剛不在,他才成功脫逃了這種恐怖的喝藥地獄,否則很難想象師兄會對他做些什么,那種性格暴躁的家伙做出什么也不奇怪吧? “所以說,幸好師兄不在——” 我妻善逸舒了口氣,不過還沒等他一聲慶幸的感嘆講完,先前被半掩的房門就發(fā)出了“吱呀”一聲,慢悠悠向著里面敞了開來。 “幸好我不在?” 腦子里斥責(zé)的家伙直接就出現(xiàn)在了眼前,端著一個很熟悉的湯碗向著房間里踏了進(jìn)來,把我妻善逸嚇得渾身一震——糟糕,師兄什么時候走到門外的,他都沒有意識到,所以說是怎么回事啊?對這么暴躁的師兄他竟然都沒有警惕心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