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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 這應(yīng)當是一件很溫馨、很平常,不會出現(xiàn)意外的事情, 畢竟這也只是單純的師弟去幫助師兄包扎, 他們雙方彼此重視,即便他們表達親近的方式是吵吵鬧鬧又如何呢? 最后一定會是關(guān)系變得更好, 將滲血傷口包扎得嚴嚴實實,心意妥帖地傳達出去……吧? 灶門炭治郎跪坐在榻榻米上,面上的表情糾結(jié)又沉重, 雙手緊緊揪住膝蓋上的布料, 額頭滑下好幾滴冷汗。 按理來說——應(yīng)、應(yīng)該不會出問題, 但但但是, 隔壁傳來的聲音,怎么聽起來越來越不妙呢? 一開始只是模糊的交談,隨后安靜了一小會兒,緊接著就仿佛爭吵了起來,善逸的聲音很大很有穿透力,師兄的怒斥也達到了穿透墻壁令他聽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都說了沒有了你個廢物快滾! ——胡說!騙人!我明明都看到了!師兄根本就是想用完就扔! ——你他媽是不是想挨揍! (有人摔倒的聲音) ——你腦子里裝的都是豆腐渣嗎傻逼!我妻善逸!你他媽是不是想死!?。?/br> ——嗚嗚嗚我要告訴爺爺?。?! 越聽越不對勁,隔壁不僅僅開始了爭吵,甚至還響起了亂糟糟的廝打聲響——善逸!你究竟去干什么了?為什么和自己的師兄打起來了?。。?! 炭治郎在心底吶喊。 身為長男的責(zé)任感讓他心底宛如被火烤炎焦一般,是他提起師兄身上有傷,也是他建議善逸去關(guān)心師兄,結(jié)果隔壁此時不僅吵了起來,甚至還動上了手——這有他的一份責(zé)任?。?/br> 能夠擁有關(guān)心著自己的家人,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善逸和師兄彼此也相互重視,不能讓他們因為誤會或者錯誤的表達而傷害感情,動起手來更不行!善逸你在做什么啊善逸!師兄可是帶著傷啊,剛剛還和你那樣親密的擁抱,而且你分明很喜歡你自己的師兄啊,怎么就突然和師兄動手了呢?! 于是完全想不到常態(tài)其實是“媽揍好大兒”的炭治郎“騰”地站了起來,表情沉重地也踏出房間,伊之助在身后追問他去干什么,是不是要去打架,就也跟在了他身后,禰豆子也“吱呀”一聲推開箱門,跑出來一把抱住了哥哥的小腿。 “我要去勸善逸和他的師兄友好相處!” 灶門炭治郎握緊拳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話音落下,他就毫不猶豫邁開步伐走向了隔壁,一把扣住拉門的把手,猛地向兩邊拉開。 “善逸和師兄!家人是不可以拳腳相對的!你們究竟在干什——么……啊?” …… 橘紅色的燭火下,順著從被拉開的門邊透進來的光線,灶門炭治郎看清了“廝打”的全貌。 “……” 黑發(fā)青瞳的師兄仰面倒在地上,腰腹上騎著一個“重物”,滿面怒意,門被拉開前的一瞬間還在提聲怒罵“都說了不是傷口廢物你皮癢了”,一手毫不留情地揪住自家?guī)煹艿念^發(fā)往外拽,另一只手保持著死死推遠師弟那張臉的姿勢,手掌幾乎快要把善逸那張臉的五官擠成了一團。 本人的表情也格外兇煞,額角鼓著青筋,青瞳里燃著灼灼的怒意,看上去就像隨時能把自己身上的“重物”揍出個生活不能自理。 這個“重物”炭治郎也很熟悉,赫然就是嘴里一句“休想騙我這肯定是傷口我要告訴爺爺”還沒喊完的我妻善逸。 往常一聽見“斬鬼”“打架”就要嚇得瑟瑟發(fā)抖的人此時竟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騎在自己師兄腰腹上去扯人家的衣襟,一只手里還攥著幾條細細白白的紗布,表情被糊在臉上的手掌擠得格外扭曲,頭發(fā)被死死揪住也疼得齜牙咧嘴,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但仍舊不肯松手,像是也打出了真火,卯著勁想要扯開自己師兄的衣襟去看看被藏起來的“傷口”。 灶門炭治郎:“……” 應(yīng)該怎么說、這幅場景,雖然看上去并沒有他所擔(dān)憂的“師兄弟大打出手”那么嚴重,倒不如說只是沒章法的幼稚廝打,兩個人其實誰都沒挨揍,但總覺得看上去也很糟糕啊…… 而被他擔(dān)憂著的師兄弟此時也是恍然回過神,表情僵住,金色和黑色的后腦勺同時一震,一起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猶如卡幀一般停頓在原地,瞬間陷入了尷尬又微妙的氛圍之中。 最后是伊之助打破了滿室的寂靜。 “紋逸!你竟然敢先和這個師兄打架!我才要和他打架!你個小弟應(yīng)該排在后面去!” …… “……那個……家人是不可以打架的,善逸和師兄,那個,你們……” 由伊之助打破了屋內(nèi)堪稱尷尬的氛圍之后,炭治郎磕磕巴巴地勸起架來: “不、不能動手,要友好相處……” 先前廝打成一團的師兄弟已經(jīng)沉默地分開,一個端坐在左邊默默裹好了自己的衣襟,一個跪坐在右側(cè)揉著自己被拽得生疼的金發(fā),直到聽見了炭治郎這句話,才區(qū)別于以往骯臟音量地低低開口說道: “我和師兄沒有打架,炭治郎。” “那,那善逸你剛剛和師兄在干什么?” “在包扎。” “……” 最后還得重新包扎一次手臂上的傷口,這一回旁邊蹲著兩人一鬼盯著,師兄弟二人誰也沒再吵起來,倒不如說氣氛沉重到?jīng)]人開口說話,獪岳繃著臉,我妻善逸垂著頭,完全在一片寂靜中完成了這一次的包扎任務(w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