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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師弟絕對沒問題吧?他那一刀很驚艷啊,等再多練一陣子,別說兩只鬼,說不定就算是你們鬼殺隊要殺的什么‘十二鬼月’,也能一刀秒掉呢?!?/br> 一刀秒掉? 也不知道為什么,獪岳在冥冥中突然覺得脖子有點涼嗖嗖的,下意識摸了兩把之后才回過神來,重新陷入了老母親的焦躁之中。 “但是那廢物遇到意外怎么辦?” 獪岳開始細數(shù)他的擔憂: “睡太死被鬼偷襲了,食物沒帶夠亂吃東西中毒了,山里太冷生病惡化了,或者天上打雷把他劈了,這都很危險吧?” 夜斗:“……你有針對你師弟的被害妄想擔憂嗎?” 而且考慮得這么多,你是他師兄還是他媽??? 然而獪岳絲毫不理會他的吐槽,兀自算著日子:“從老師給我寄信那天開始,已經(jīng)過了六天,也就是說明天過后那個廢物就出結(jié)果了,能活著回去肯定要去找老師……我也很久沒回桃山了,如果明天加緊把這次的垃圾鬼殺掉,說不定能回去看一看?!?/br> “那你就回去?!?/br> 夜斗順著他的意圖說,話畢又一次熟門熟路地開始邀請:“說起來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嗎?我可不像天神老頭或者那個癡女,做我的神器沒有規(guī)矩的,只要需要的時候幫個忙就行,剩下你愛干嘛干嘛——” “不考慮,你這家伙……” 獪岳這一次仍舊果斷地把話堵了回去,不過卻在之后語氣微妙地頓了頓。 “稍微也看清楚一點吧,我現(xiàn)在可是活著的。” …… 有生命,有身體,有身份,有家人,踩在此岸的土地上,不會被遺忘,會被很多人記住,有著與鮮活人類的珍貴結(jié)緣。 神器被賜名后,會以靈魂狀態(tài)被塑型為武器的模樣,所以均為死去人類的靈魂所化,那么這也就是神器能夠為神明所用的必要條件——神器,一定要是靈魂。 有身體的獪岳一旦被賜名成為神器……究竟是靈魂無法脫離軀殼,還是身體直接被投入彼岸,這些都沒有個定論。 神器作為彼岸靈魂,一旦知曉生前姓名,便會在一瞬間因被觸碰最為隱秘生前事而導致變成妖魔,而他又處于“活著的”,“本就知曉自己名諱”的狀態(tài),誰也不知道,他被賜名的那一瞬究竟會化身為器,還是墮落為妖。 所以除非必要,或者是性命攸關(guān)的大事,否則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被賜名,他要牢牢守住自己的“生命”。 —— 無論是哪一半的獪岳,其實都是個行動派,所以在紫藤花紋之家短暫休息了一陣,獪岳就立刻提著日輪刀出去找鬼了,以極其兇殘的姿態(tài)解決完任務后,他就毫不遲疑地動身,目標明確地回了桃山。 如果廢物兒子回來了,那就去吸一口,如果廢物兒子沒回來……呸,肯定能回來,要是連藤襲山的垃圾都打不過,那也實在是廢物到家了! …… 我妻善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通過了藤襲山的選拔。 其實說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通過的……就好像在重復一種古怪的狀態(tài),遇見鬼,被嚇暈,醒來以后發(fā)現(xiàn)鬼不見了,也不知道是哪位樂于助人的劍士愿意在冥冥之中保護他,我妻善逸每一次醒來都感動得無以復加,恨不得當場大哭以儆感激之情。 嗚嗚,原來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他原本以為除了爺爺和師兄,就沒有人愿意保護他了呢。 于是就這么糊里糊涂的,我妻善逸通過了藤襲山選拔,靠聽聲音選了自己的玉鋼,被分到了一只“啾啾啾”個不停的小麻雀(什么啊不是說好了是鎹鴉的嗎),直到被“隱”叫去上報身體數(shù)據(jù)的時候,他才仿佛突然意識到什么,一臉凝重地問給他記錄身體數(shù)據(jù)的“隱”成員:“鬼殺隊的隊服可以更換嗎?” 隱:“可以啊,但是需要確認上一件隊服損壞才能批準新隊服?!?/br> 我妻善逸:“尺碼不對呢?尺碼不對的話也會影響殺鬼吧,一點細節(jié)都會影響到劍士的戰(zhàn)斗??!萬一就因為胸口扣不上扣子導致被鬼抓傷怎么辦,很危險吧?!這種不可以更換嗎?!” 隱:“……可,可以嗎?只是胸口的扣子……不,要不合身到什么程度才會被抓裂胸口啊,每位劍士都會上報肩寬,胸圍就算有差別也不至于太大吧,你說的那個人究竟露了多大的胸口???” 我妻善逸立刻露出了一副難得嚴肅的表情,然后用兩手攏出了一個微妙的形狀:“這么大?!?/br> “……” 隱露出了一副難以言喻的表情。 “這才多大一塊,也就兩枚扣子會敞著吧,哪里有什么影響,我們沒有權(quán)利決定這種事。如果是女隊員可以讓她去找蟲柱大人說明一下情況,蟲柱大人會很樂意幫忙交涉的,男隊員就無所謂了,等穿壞再來說吧?!?/br> …… 就算我妻善逸最后都飆出了骯臟高音,堅守崗位的隱最后也還是不肯松口——所以究竟是為什么??!憑什么男隊員露了胸就不給更換啊,女隊員的胸是胸,男隊員的胸就不是胸了嗎!??! 雖然女孩子的確應該更重要點……所以為什么師兄不是女孩子呢?如果師兄是女孩子—— 嗯……嗯……感覺想法會沖著奇怪的地方勇往直前,稍微有點細思恐極,所以還是先不要往下想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