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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聽到回答的我妻善逸仿佛被踩了耗子尾巴一樣,立刻揪著獪岳的袖子開始吱哇亂叫了起來: “這怎么可以呢?!那個、那個,師兄,我們出門要節(jié)約對吧?!不可以隨便浪費錢的!一定要節(jié)儉才對啊!我覺得一間房就可以了,和爺爺一起住不好嗎?!實在不行的話兩間房也可以啊,爺爺沒有見過妖怪很安全,我們分開的話被妖怪吃掉可怎么辦???!” 又有點不太理解廢物兒子腦回路的獪岳:“……” 這家伙在說什么呢,亂七八糟的。 于是,耐心見底的獪岳不準備再聽廢物兒子的一通廢話,青綠色的眸子一瞇,露出了類似于威脅的神色,隨后非常干脆地單刀直入,直接問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我妻善逸立刻揪著袖角用力一扯,閉著眼睛,露出了視死如歸的表情,大聲喊道: “師兄!今天晚上請和我一起睡?。?!” 第14章 你要負責?。?/br> “哈?” 獪岳頓時露出了看垃圾的眼神,一臉不可思議地反問: “為什么要和你一起睡???你是還沒斷奶的廢物嗎?” 孩子都多大了還不敢自己睡?如果是四五歲的小孩子也就算了,但是這廢物兒子可是已經(jīng)十五了!在這個時代,很多十五歲的人可是連婚都結(jié)了,善逸要是真的連自己睡覺都不敢,那就是真的養(yǎng)成廢物了吧?! 就算獪岳老是廢物兒子廢物兒子地叫著,也不代表他真的準備把兒子養(yǎng)成廢物??! “不行,絕對不行?!?/br> 于是獪岳毫不猶豫地說道: “給我收一收你腦子里的廢物想法,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我可不會陪你睡覺,好惡心?!?/br> 本來以為并不會遭到拒絕的我妻善逸:“……” 哎????他是聽錯了嗎?師兄剛剛說的什么?拒絕晚上和他一起睡覺?師兄是打算放任他被半夜翻窗進來的妖怪抓走吃掉嗎?! 我妻善逸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起來。 ——什么情況???!為什么獪岳師兄會拒絕???!這不應(yīng)該吧???!師兄之前可是真的有做出來半夜把他綁去自己房間睡覺這種事情的,甚至還給他掖了被角!無論怎么想都不會出現(xiàn)現(xiàn)在這種“斬釘截鐵拒絕”的情況吧?!究竟這是為什么啊?!! 這根本不對勁!師兄不是會出現(xiàn)妖怪師兄的狀態(tài)嗎?為什么不需要的時候妖怪師兄就跑出來,等到需要妖怪師兄出現(xiàn)的時候他又沒有動靜了?現(xiàn)在才是最需要妖怪師兄的時候啊,正常的師兄跑出來湊什么熱鬧??!他現(xiàn)在是真的很需要師兄陪他睡覺??!如果沒人保護他,妖怪真的把他抓走吃掉怎么辦???! “所以為什么?????!為什么要拒絕我啊?。 ?/br> 此時此刻,對于“妖怪”的恐懼徹底戰(zhàn)勝了對于師兄的恐懼,我妻善逸立刻嚎啕著撲上去,死死抱住了自家?guī)熜值囊粭l胳膊,任憑獪岳怎么爆著青筋往回縮手都不松開,恨不得整個人直接長在人家胳膊上,完全化身了一只尖叫中的金色樹袋熊。 “明明師兄你之前還叫我和你一起睡過覺!究竟是誰晚上把我抓去自己的房間??!你要負起責任來啊師兄!” 沒有人保護他的話,他真的會死的!會被妖怪抓走!被妖怪吃掉!頭骨被撬開,腦髓被吸干,甚至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喂!你給我松手!所有人都在看著,你——別往我衣服上蹭眼淚啊混蛋?。?!” 獪岳簡直倒抽一口涼氣,他完全沒想過廢物兒子居然還能干出這種事,當街嚎啕大哭也太丟人了吧?! 而且聽聽他說的究竟是什么話!之前會叫他一起睡覺根本就是因為剛被雷劈所以腦袋不對勁,況且媽叫兒子一起睡一覺怎么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恢復正常這么久了,這廢物兒子為什么還要記住那個時候的事? ——記住也就算了,在大街上嚷嚷什么?!聽起來莫名其妙,都快引起圍觀了! 獪岳的腦門上青筋在“突突”直跳,周圍看過來的目光簡直快讓他恨不得整個人都鉆進地底,他本來就不怎么擅長接受過多的注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對他來講簡直就是酷刑,被無數(shù)震驚或微妙的眼神凌遲的酷刑! “我說你現(xiàn)在給我閉嘴!” 獪岳趕緊揪著正嚎啕指責他“不負責任”的廢物兒子領(lǐng)口,滿臉崩潰地用力晃了晃,只不過毫無作用,我妻善逸自從發(fā)現(xiàn)自家?guī)熜植粫娴膶λ麆邮种缶蛷氐追砰_了膽子,不僅敢大聲哭,他甚至還敢一邊哭一邊連珠炮一樣地指責,明明前不久還在叫人家善逸寶貝,還會給人家掖被角,為什么現(xiàn)在就要罵人家廢物?。?/br> 獪岳:“……” 這為什么越聽越奇怪呢…… 獪岳的額角接連蹦起了好幾個十字路口,最后實在是覺得被眾人圍觀廢物兒子嚎啕大哭太丟人,不得不沉著臉,磨著后槽牙陰森森地開口道: “可以,我同意了——所以你立刻給我閉嘴,或者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嘴給打爛?!?/br> 效果立竿見影,也不知道是因為達成了自己的目的,還是真的害怕被揍,剛剛還嚎得像個開水壺的廢物兒子立刻收了聲,兩把就抹干凈眼淚,松開了已經(jīng)被他揪得皺皺巴巴的羽織袖口,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退到一邊,甚至還在偷瞄他的臉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