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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觀察他的陳二煌立刻注意到這個表情,打斷自己的講述問:“怎么?你知道那個神秘?唔……不會就是你吧?” “不是我。”男人這句話回答得十分誠懇。 小黑貓金黃的豎瞳盯了他片刻,沒有瞧出什么破綻,才用一個并沒有放過你的語氣說:“這樣啊。” 知道自己不被信任的男人苦笑。 但他就算是苦笑,也顯得心情愉悅,好像陳二煌對他嘲諷是一件能讓他很開心的事。 不過男人并不想讓小黑貓繼續(xù)追問,便改變了話題,道:“還是說一說黎明修士會吧,真沒想到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不過也在意料之中?!?/br> “你知道黎明修士會?”陳二煌好奇起來,“這個隱秘組織在其他世界的非凡者那里很有名嗎?” “唔,”男人并沒有否認(rèn)自己也是非凡者,思考了一下,說,“墮落魚人是個比較……比較頑強(qiáng)的神秘種,所以信仰它們的組織總是野火燒不盡春風(fēng)吹又生,挺會制造麻煩。但黎明修士會只是幾百個和墮落魚人有關(guān)系的隱秘組織里比較大的一個,算不上有名,或者說,是四五流的隱秘組織。” “哦?” “時空如同恒河沙數(shù),其中各種各樣的隱秘組織,實(shí)在太多,”男人說,“如果真要說哪個組織能有名到基本所有非凡者都知道,恐怕只有PU調(diào)查服務(wù)公司了?!?/br> “是嗎?”陳二煌歪了歪頭,仿佛很驚訝,“真是沒想到,畢竟光是這個名字就很降逼格了呢?!?/br> 男人聞言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閉上了嘴。 陳二煌則陷入了思考。 “我知道這個世界是無神秘世界,嗯,原本是無神秘世界,”他的尾巴有節(jié)奏地一下一下甩動,“但就算是無神秘世界,好像也無法阻難其他世界的神秘或者非凡者前來。我確定當(dāng)警察這么多年,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東西,難道是我的記憶也被刪過了?” 問出最后一句話時,他抬頭看向接受了嫌疑人A這個稱呼的男人,原以為男人會立刻做出回答,不想?yún)s看到男人眼神放空,望著他身后的一幕。 陳二煌回頭,尾巴也不甩了,卻沒看到什么。 作為陰魂他的靈視不高,但應(yīng)該也不算太低啊? 陳二煌疑惑,男人則被他回頭的動作驚醒,連忙別開眼,手握成拳抵在唇上,輕咳一聲才解釋:“你的記憶沒有問題,無神秘世界雖然不影響其他世界的神秘偷渡進(jìn)來,但絕大多數(shù)神秘在這個世界都會失去力量,極少有非凡者或者神秘停留此地?!?/br>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無神秘世界了,”偷聽了那對來自黎明修士會的黑衣人交談,陳二煌也了解了一些事,“所以他們都過來了?” 男人搖搖頭。 “低神秘世界數(shù)不勝數(shù),哪怕這是一個從無神秘世界轉(zhuǎn)變成低神秘世界的世界,也算不上太奇特。最近有許多非凡者前來,只是因?yàn)镻U調(diào)查服務(wù)公司在這個世界連番做出大動作,他們想要一探究竟而已?!?/br> “所以我這又是被PU牽連了?!?/br> “……大概是這樣?!?/br> “那么你呢?”陳二煌突然問,“你對PU很熟悉很推崇的樣子,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他問這個問題的語氣就像是拉家常,好像沒有用什么心機(jī),但問題出現(xiàn)的時機(jī)又太猝不及防,如果男人真的和PU有關(guān)系,肯定要停頓一下。 男人停頓了,但他只是很自然地思考了一會兒。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片刻后男人才說,“以PU調(diào)查服務(wù)的勢力,各個時空的野生非凡者要不是他們的線人,要不是他們的敵人,要不是既是他們的線人又是他們的敵人。沒有人能說和他們沒關(guān)系,我也一樣?!?/br> “哼喵?!标惗陀憛掃@種滴水不漏怎么解釋都可以的回答。 他腦子轉(zhuǎn)動起來,就像拿到一本還未看過的懸疑偵探小說,打算以偵破案件的精力來對付這個男人。他把昨天今天男人說過的所有話在腦子里重復(fù)播放,突然想起開始那個被打斷的問題,貌似隨意問道:“對了,剛才你說你是順路又控制不住,才憑依在這小子身上……你順路干什么了?” 這樣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地問,實(shí)在有些咄咄逼人了。但男人似乎并不覺得難堪,神色不變道:“有個老家伙動作太慢,還迷路,我只能偷偷送她一程。” “老家伙是……” 陳二煌正要接著問,突然看到男人原地站著晃了晃。 “喂!” 小黑貓連忙跑過去。 似乎身體不支的男人抬起頭,睜開眼睛。 有那么一兩秒,陳二煌無法分辨面前的人是誰,直到他瞪大眼睛,驚喜開口。 “哥!” 陳二煌:“……” 艸,跑得真快。 *** 同一時刻。 重盛市南郊,寬闊江水從此流過。 只聽嘩啦水聲,一條比成年人還大的渾黑大魚從水中跳到青草覆蓋的岸上。 它的頭丑陋又怪異,和一些來自深海的魚種相差無幾,它的魚鰭伸出一條條尖利的毒刺,身上大部分都覆蓋著細(xì)密尖長的啞光鱗片。若仔細(xì)去看,甚至能看到一枚枚鱗片上流動著詭譎又悚然的圖案。 它鱗片下似乎有很大的寄生蟲在活動,以至于鱗片一鼓一鼓,仿佛有什么要破皮而出,而它身體一側(cè)的魚鰭,則不知被什么折斷,只剩下了殘缺的半邊,血絲混著江水流到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