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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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位于城市心臟, 設(shè)施齊全的高級奢侈酒店套房, 在一瞬間里化身成為一座囚禁他的孤島。 大年初一,江城沒禁鞭, 窗外時不時升起一團耀眼奪目的煙花, 新年熱鬧溫馨的氣息卻進不來這間屋里。趙彥丞沒開燈, 在套房里像困獸一般踩著月光來回踱步。他不斷提醒著自己, 務(wù)必冷靜, 自亂陣腳乃是大忌。 晚上十點, 趙國忠終于來了。他在套房沙發(fā)上坐下, 臉色陰沉, 面頰因心臟輸血不暢而呈赤紅色。 “差點忘了,到吃藥的點了?!彼麖闹猩窖b外套里摸出藥丸, 就著水服下。這個動作既是因為他的身體狀態(tài)的確不如壯年,也是為了引起趙彥丞的愧疚, 借機進一步敲打他。 趙彥丞站立在趙國忠面前,挺拔如松,冷靜地問:“爸,您做了什么?” “只要你答應(yīng)我,你不跟她在一起,你們分手,我就讓你從這里出去?!壁w國忠言辭嚴肅地說。 “魏煙現(xiàn)在在哪兒?”趙彥丞問。 趙國忠面露不可思議,說:“你不問我,外面這會兒怎么樣了,不問我;你公司聯(lián)系不上你,有沒有亂成一鍋粥,你一開口,就跟我問她?彥丞,我以為你再怎么胡鬧,也不至于到今天這地步,你現(xiàn)在簡直是跟瘋了一樣。你快連阿斐都不如!” 那根黃木拐杖捶地,將大理石地板敲得驚天響。趙彥丞知道,這幾棍子,趙國忠是恨不得打他身上的。這是僅次于那年他去魏煙家那次的,他與趙國忠發(fā)生過的最大的爭吵。 “倉庫不是您燒的么?”趙彥丞走到套房吧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淡聲說:“您都不急,我急個什么勁兒?” “你,你,你……”趙國忠這通怒火發(fā)泄出去卻沒有受力點,氣得他直揉胸口,說:“魏煙她就是個普通的小姑娘,犯得著你使這么大勁兒?你就這么愛她?愛到腦子也不要了、事業(yè)也不要了、親爹也不要了?!你就沒想過,你在這兒跟我耗,而她早就放棄你了!” “是么?!甭牭竭@句話,趙彥丞卻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 比起魏煙會不會放棄,他此時此刻更關(guān)心的是,她到底怎么樣了。 在焦急地找他嗎?會不會哭? 小姑娘以前最不好哭,但現(xiàn)在卻最愛哭,一哭起來眼淚就停不下來,全是他太慣著了。 趙彥丞握著玻璃酒杯的手,細不可聞地發(fā)著抖。他靜靜垂眸望著杯底深色的酒水,眼前浮現(xiàn)出來的,全是魏煙那雙含情帶露楚楚動人的眼眸。 “趙彥丞!”趙國忠氣得當(dāng)場就走,“你,你不分手,就一直給我待在這兒,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出去?!?/br> 趙國忠說到做到,他說不讓他出去,就真的連關(guān)了他兩天。 大年初二,天陰了,中午飄起了小雨。 趙彥丞站在窗前,看著雨滴敲打著玻璃,流下一道道水痕。 他昨晚只睡了三個小時,大腦沒有一刻鐘停止運轉(zhuǎn)。他想到了無數(shù)辦法又否決了無數(shù)辦法—— 敲碎玻璃跳下去?這里有二十五層樓高;賄賂保鏢?這些人都是趙國忠的親信,錢打通不了。硬闖?他粗略看到屋外至少有八人,還僅僅只是一層;自殘絕食?如果他現(xiàn)在還是個只有十八歲的愣頭青,他可能會選擇這種沖動的辦法對抗世界,但現(xiàn)在他并不覺得將自己弄得更加虛弱狼狽,會對如今的局面有任何幫助。 趙彥丞也不習(xí)慣懶散墮落,即便是關(guān)禁閉的日子里,他仍然會閱讀會館里的雜志和報紙,用兩只裝滿水的礦泉水桶健身。每天用餐的點,酒店服務(wù)生都會送來三餐,他還像在家一般禮貌得體地用餐,即使他已經(jīng)什么味道都品嘗不出來。 自律規(guī)律的生活才能讓他的頭腦時刻保持機敏冷靜,讓他的身體保持強壯矯健,持續(xù)不斷地尋找著突破的機會,不至于徹底消沉下去。 但他無論表現(xiàn)得再冷靜自持,像火一樣的熱烈的思念還是將他吞噬??床坏剿男δ槪牪坏剿穆曇?,這一切都讓他瀕臨崩潰的邊緣。 魏煙對他來說,是他戴著面具壓抑沉悶生活的一道通風(fēng)口,他就要缺氧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擔(dān)憂魏煙。趙國忠是他的父親,即便懲罰他,也是身體上多余感情上??晌簾煕]什么可靠的親人,遇到麻煩有誰能幫她?她將面臨的壓力,是不可想象到。 公司的重要文件被送進了他的房間。他就在酒店里查閱完這批重要文件,并簽字。 晚上,趙國忠再次到來,這次有周峰陪著他。 趙彥丞問周峰:“爸爸身體怎么樣?” 周峰說:“基本穩(wěn)定?!?/br> 趙彥丞點點頭:“嗯?!?/br> 趙國忠的態(tài)度絲毫沒有軟化的跡象,他和他是宛若照鏡子一般的性情強硬。 “知道么,”他對他說:“魏煙她已經(jīng)放棄了??催^電視劇嗎?棒打鴛鴦不都這戲碼?我今天就做了一次惡婆婆。我跟她說,只要她同你分手,就給她一輩子花不完的錢,還送她出國讀書。她才多大,不到二十一的小丫頭,一聽這么多錢,立馬就答應(yīng)了,你還在這兒跟我犟什么?” 趙彥丞聽罷不僅不惱,反倒笑了一聲。他懶散地坐在趙國忠對面的沙發(fā)上,說:“怎么可能?她嫁給我,不比從您這兒拿個三瓜兩棗劃算?這筆賬她還不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