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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喜歡毛姆么?”任南野問。 紀元赫笑著,目光深沉:“我一個人搞工程的,看不懂這些文縐縐的東西,不過裴一喜歡,這本筆記本是他的?!?/br> 硬殼略顯褪色,仿佛被人摩挲過千萬遍,封邊有了一條裂紋,但頁邊角十分整潔,沒有任何折痕。 “裴前輩字寫得真好。”任南野小心地還回去。 尾聲已近,鑲嵌在墻壁上的古老擺鐘發(fā)出一聲脆響。 宋玉風在場外對任南野打手勢。 任南野對老先生說:“今天先到這吧,辛苦您了?!?/br> “不辛苦,跟你聊天很開心?!奔o元赫再次跟任南野握手。 攝像機閃爍的小紅點熄滅,紀元赫偏頭望向時鐘,才后知后覺地說:“明天星期三了?!?/br> “星期三,有什么說法嗎?”任南野有點好奇。 “裴一有個習慣,他每周都會記錄日出,一般在星期三,”紀元赫起身,走到柜子旁,打開其中一個,拿出了小型相機,他轉(zhuǎn)身說:“他走了以后,我?guī)退洝!?/br> 任南野的視線正好與宋玉風對上,他聽見范小西低聲問:“老大,我們要跟拍嗎?” 宋玉風簡單的回了個“跟?!?/br> 任南野立刻說:“紀前輩,我們也想和您一塊去看看?!?/br> “好啊,”紀元赫收拾著外套和水杯,提醒道:“我要去沙漠,那邊有觀測站,你們帶件外套,夜里起風會有點冷?!?/br> 第7章 平沙無垠 沙漠在小鎮(zhèn)七八公里外,越野車行駛在布滿沙石的公路上,路面凹凸不平,車輪子碾過碎石帶來車身震顫,晃動著人的五官六感。 窗外的風景少有變化,偶爾能見到一兩棵發(fā)育不良的棕櫚樹和曬得干癟的仙人掌,除此之外,是一片又一片風化了千百年的焦黃色土地,遙遠得望不到盡頭。 車內(nèi)熱氣翻騰,玻璃窗交織著金色的光斑。 任南野和宋玉風坐后排,兩人一人占一邊閉眼假寐。 何安憶暈車,臉色煞白地靠在副座上。 李白邊開車邊轉(zhuǎn)頭看他,低聲問:“要不下車緩一會兒再走?” “不用了,”何安憶沒精打采地搖頭:“我還撐得住?!?/br> “別逞強啊,萬一吐車里了呢,”李白嘴巴損,說不來什么好話。 何安憶捂住小腹,勉強笑了笑:“要吐我肯定吐你身上?!?/br> 李白“嘖嘖”兩聲,腳下卻放慢了行駛速度:“快了,還有四公里,你再忍忍?!?/br> 范小西想起什么似的,從背包里拿出塑料袋:“何導,來吃顆話梅,治暈車可有用了?!?/br> 前頭有動靜,宋玉風沒睡多久就醒了,他啞著嗓子說:“前頭靠邊停,下車活動幾分鐘再走吧?!?/br> “算了,”何安憶嚼著話梅,胃里那陣翻騰的惡心感被酸味壓下去不少:“天黑不安全,到地兒再說?!?/br> 何安憶不想拖后腿,宋玉風明白,便沒再說什么。 他手扶著脖頸左右活動,余光見任南野靠著玻璃窗,閉著眼睛。 視線從他肩頭延伸,窗外的一輪夕陽逐漸淹沒在黃沙盡頭,晚霞瑰麗芬芳,正是晨昏交際之時,天空像一條肆意流淌的暗紅色河流。 “落日,”范小西趴在窗戶上,眼睛瞪圓了,孩子氣的說:“好漂亮啊?!?/br> 宋玉風說:“以前沒來過沙漠?” “我第一次來,”范小西搗頭如蒜,樣子憨態(tài)可掬,夸張的感嘆道:“太壯觀了?!?/br> 李白跟緊前頭帶路的吉普車,車窗映出紀元赫的身影,他不理解的嘀咕:“不就是記錄日出么,太陽在哪看不一樣啊,紀老也不嫌折騰?!?/br> “李哥,這你可說錯了,”范小西抬起小型dv機,收納著即將消失的風景,笑得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我覺得沙漠里的太陽比鎮(zhèn)上好看多了,而且感覺在你眼前似的,一伸手就能夠到?!?/br> 李白笑他:“小孩兒沒見過世面?!?/br> “誰是小孩兒,”范小西不樂意了,黑黝黝的圓眼珠瞪著他后腦勺:“我今年二十二,早就成年了?!?/br> 李白說:“成年了也是小孩兒?!?/br> 范小西不服氣,轉(zhuǎn)過身子,沖宋玉風討公道:“老大,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宋玉風抬首,紀元赫開著車窗,疾風不住往里灌,吹得他的華發(fā)紛飛凌亂。 看了片刻,宋玉風才說:“其實日出都差不多,不過千人千眼,也許紀老看到的太陽跟我們看到的不是同一個?!?/br> 唬得范小西一愣,幾秒鐘后他歡快地叫起來,沖李白嚷嚷:“李哥你聽聽,這才叫覺悟呢。” 李白瞅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拍老宋馬屁?。俊?/br> 范小西哼了一聲,叭叭懟個不停:“誰拍馬屁了,我就樂意聽老大說話,賊有哲理?!?/br> 李白骨子里也有點孩子脾性,邊開車邊跟范小西耍嘴皮。 這兩人一來一回像唱相聲,宋玉風聽得搖頭輕笑,他身子放松往后靠,才發(fā)現(xiàn)身旁人醒了。 任南野揚起唇瓣,一雙漂亮的眼睛正緊緊盯著他。 有座位遮擋,人潮神奇地被隔開。 宋玉風微仰下巴:“看什么?” “靠近點,我告訴你,”任南野壓低嗓音,在落日黃昏中顯得尤其|性|感,還懶懶地朝他勾了勾手指。 嶙峋綿延的土坡在窗外倒退,秋水般的流光傾撒在宋玉風臉上,讓他看起來熠熠生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