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住了她偷瞥的尾巴，讓她不自覺地，心跳便快起來。

    “林醫(yī)生……”她呆愣愣地開了個頭，找了個閑得不能再閑的話題說起，“咱們市現(xiàn)在這些活動搞得還可以哦~”

    林綺眠眉心一跳：“嗯……”

    許月亮：“炸了那么多的心，顆顆紅心向中國?！?/br>
    林綺眠：“……嗯?！?/br>
    許月亮：“就是宣傳做得好像不太好，時間安排得也太晚了，沒多少市民來看?！?/br>
    黃小藝：“噗?！?/br>
    林綺眠：“應(yīng)該是臨時加的，這也說明我們干實(shí)事，不搞噱頭。”

    許月亮：“林醫(yī)生說得對！大家都在越來越好！”

    黃小藝：“噗噗?！?/br>
    林綺眠：“嘴漏氣了？要不要我給你縫縫？”

    黃小藝閉緊了嘴。

    許月亮搓了搓手，終于開啟了一點(diǎn)正題：“林醫(yī)生，你最近看我直播挺久的……”

    林綺眠：“嗯?！?/br>
    許月亮轉(zhuǎn)過了頭看她：“你比較喜歡我直播的哪部分呢？比較討厭我直播的哪部分呢？哪個流程是你會略過，去干別的事的？從你的角度來說，你覺得我的直播該朝哪個方向發(fā)展，會比較好呢~~~”

    林綺眠：“嗯……”

    問題不好回答。

    在不欺騙許月亮的前提下，前三個問題，真的不好回答。

    就像聊到這場煙花一樣，不好回答。

    黃小藝假咳了兩聲，又拍了拍方向盤。

    沒遭來林綺眠的聲音以后，便開了腔：“月亮啊，這個問題我可以先回答你一下。綺眠她平時不……不太看這些東西，她沒個對比，不太了解的?！?/br>
    許月亮當(dāng)然不會反對，甚至打開了手機(jī)便簽，準(zhǔn)備記錄：“哦哦哦，好的，小藝學(xué)姐你說?！?/br>
    黃小藝這些年的八卦沒少看，最近的研究也沒白費(fèi)時間，她一開始說，頗有些激揚(yáng)文字指點(diǎn)江山的意味。

    從許月亮這次爆火之后粉絲的結(jié)構(gòu)變化分析說到許月亮此類主播的直播特色，再說到許月亮發(fā)展方向的幾個參考實(shí)例，條理清晰，細(xì)節(jié)具體，公平公正，鞭辟入里，一覽無余。

    許月亮聽得嘴巴都張開了，手指在鍵盤上按得飛快，還真記滿了一頁紙。

    林綺眠看向她蔥白圓潤的指尖，許月亮手機(jī)的字體都是圓圓乎乎的可愛體，1234，像是剛?cè)雽W(xué)時的大學(xué)生筆記。

    黃小藝說得口干舌燥，直說得導(dǎo)航通報：“您已到達(dá)目的地?！?/br>
    黃小藝：“啊……”

    車子停了下來，在她們出發(fā)時的那個停車場的路邊，黃小藝轉(zhuǎn)頭看林綺眠：“這個，一開口就沒控制住。”

    林綺眠道：“沒事，說得挺好的?！?/br>
    許月亮連連點(diǎn)頭：“對對對！小藝學(xué)姐說得特別好，這些東西我也經(jīng)常想，但我們的角度不同，我總是會考慮自身多一些，但你涉及方方面面，特別是粉絲心理，我很有啟發(fā)?。?！”

    “那就好?！秉S小藝笑了笑，“有空請我喝奶茶?！?/br>
    “嗯?。?！”許月亮用力答應(yīng)。

    林綺眠推開車門：“我送你回去?！?/br>
    許月亮愣了下，趕忙也推開車門下了車，對黃小藝道：“學(xué)姐你往前再開一點(diǎn)點(diǎn)，那邊可以暫時停一下車?！?/br>
    “好?！秉S小藝順?biāo)斓匕衍囎娱_了出去。

    就剩下了林綺眠和許月亮，林綺眠并不知道許月亮的家到底在哪里，她看著許月亮，短暫的等待之后，許月亮猛地跳了起來，往前奔了一步：“林醫(yī)生走這邊……”

    “嗯?！绷志_眠綴在她身后，一步之遙的位置，看著她纖纖弱弱的背影。

    許月亮的背包被她捏在手里，揪了又揪。

    這段路來時嫌太長，回時嫌太短，深夜的街道安靜，路燈將影子拉得細(xì)細(xì)長長。

    小區(qū)大門可以望得見了，許月亮猛地轉(zhuǎn)了身，站到了林綺眠面前。

    林綺眠步子在兩人的身體即將撞上之際，堪堪收住，低頭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

    許月亮攥緊了包帶，身子挺得筆直，用了勁，說話都顯得鏗鏘有力：“林醫(yī)生，謝謝你今天請我吃宵夜！看煙花！我很開心！”

    林綺眠笑了笑，眼神溫柔：“開心就好?！?/br>
    “我本來是不怎么開心的！”許月亮嘴巴動了動，道，“不知道你看到了沒有，我直播間里一些老粉說的話，就像小藝學(xué)姐分析得那樣，我不可能兩種受眾兼得，總得做個選擇。”

    林綺眠：“對?！?/br>
    許月亮低下了頭：“蕓姐覺得我這些年走過來能拿到現(xiàn)在的成績不容易，讓我保住已有的東西。小藝學(xué)姐覺得新的方向會帶來新的機(jī)遇，可以拼一拼。我……我想問的是……”

    許月亮偷偷抬眸，看了她一眼，像閃躲的蝴蝶：“林醫(yī)生你，喜歡哪一種？”

    “哪一種？”林綺眠輕聲問。

    許月亮：“就，你以前也看過我直播嘛，我之前跳舞的視頻你肯定看到了。你喜歡那個樣子的我，還是……這兩天直播間的我……”

    我都喜歡。

    林綺眠在心底無數(shù)次地回答。

    你讓我在所有組成你的部分做個選擇，那可真是給我出了天大的難題。

    我既無法像那些單純的小姑娘一樣，只是汲取你的可愛，我又無法像那些對你充滿欲|念的男人一樣，只沉迷于你的性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