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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小藝:“……” 您現(xiàn)在這樣,已經(jīng)挺傻子的了。 林綺眠打開了箱子,從里面掏出第一件東西:“這是我mama。” 黃小藝嚇得一腳剎車,她轉(zhuǎn)頭,看到了一張和林綺眠極其相似的臉,在鏡框里,靜靜地注視著她。 “阿姨好?!秉S小藝膽戰(zhàn)心驚地叫道。 “小藝好?!绷志_眠學(xué)著mama的樣子回應(yīng)了句,然后把相框又安安穩(wěn)穩(wěn)地塞了回去,“這個是糖紙?!?/br> 比起剛才突然的介紹,現(xiàn)在正常多了。 黃小藝重新發(fā)動了車子,慢悠悠地開著:“你怎么也收集糖紙?。俊?/br> 林綺眠:“許月亮給的。” 林綺眠:“許月亮買了好多好多好多好吃的給我啊,我剛開始扔了好多?!?/br> 黃小藝:“對,你以為是哪個男生塞的,直接扔垃圾桶。” 林綺眠:“可惜了,很好吃的?!?/br> 黃小藝:“后來的你都吃了嗎?沒見你在學(xué)校吃啊,也沒給我吃過。你自己偷偷拿回家吃了???” 林綺眠:“嗯咯。” 還嗯咯,黃小藝被她逗笑了:“小氣鬼?!?/br> 林綺眠:“晚上餓的時候吃?!?/br> 林綺眠:“有一包沒吃?!?/br> 林綺眠將那包薯片掏了出來:“趁我們?nèi)ヅ漠厴I(yè)照塞的……本來打算抓住她以后,和她一塊吃?!?/br> 黃小藝:“……” 黃小藝忍得真難受:“然后呢?” 林綺眠沒回答她的問題,將薯片塞回去,開始翻信件。 她抽了一封出來,粉色的,上面印著可愛小動物的信紙:“她給我的信?!?/br> 黃小藝:“嗯。” 林綺眠:“你在開車,我念給你聽?!?/br> 黃小藝:“……嗯?!?/br> 林綺眠: “林綺眠,你好呀,今天是周二,你的心情怎么樣? 應(yīng)該挺不錯的吧,我在標(biāo)兵欄里看到你的照片了,聽說你們這次的考試題特別難,別人都不及格,你還拿了第一,你可真厲害。 我什么時候能有你一半的聰明就好了,數(shù)學(xué)課真無聊啊,讓人想睡覺。 今天是個大晴天,但聽天氣預(yù)報說明天要下雪,你喜歡下雪嗎? 下雪了要記得去打雪仗,堆雪人,要起得早一點,路邊的雪還沒掃,就可以躺到干凈的雪里面去,印個大印子! 但要穿得厚一些,記得戴帽子,戴圍巾,戴手套。雪剛玩的時候冷,玩完了手就燒起來啦,這樣就有可能凍壞了。 我不希望你的手凍壞,但萬一不小心,我可以給你我的凍瘡膏。 真希望明天能下第一場雪呀。 我們一起看雪吧?!?/br> 黃小藝:“……” 黃小藝轉(zhuǎn)頭看林綺眠:“小時候真可愛……” 林綺眠低頭,盯著那信紙:“現(xiàn)在也可愛?!?/br> 林綺眠:“那個時候是不是流行一個傳言,一起看初雪的人會永遠(yuǎn)在一起?!?/br> 黃小藝:“現(xiàn)在也流行。” 林綺眠將那信紙突然甩了甩:“但這不是她寫給我的。” 黃小藝:“?。俊?/br> 林綺眠:“一百二十四封,她替她哥給我的?!?/br> 黃小藝又踩了剎車:“???啊???” 林綺眠笑了笑,看起來像哭:“想不到吧,她替她哥追我?!?/br> 黃小藝:“可是,我們不是拿了她作業(yè)本來比字跡,這就是她的字??!她又抄了一遍?或者……她替她哥寫?” 黃小藝狠狠地拍了一下方向盤:“艸……” 林綺眠將信疊好放回去,又拿了一封出來。 她臉上明顯有了醉酒的紅暈,聲音都變得含混起來:“我再念一封吧,讓我們看看這封里面有多少真的許月亮……” 黃小藝不說話了,她開始變得和林綺眠一樣郁悶。 就這么念了一路,念得林綺眠聲音發(fā)啞,而黃小藝聽得仿佛自己失了戀。 車子到達S市以后,林綺眠終于安靜下來。 黃小藝將她送到了家門口,忍不住道:“綺眠,你以前太高冷了,真的,大家都不敢和你說話。你現(xiàn)在也高冷,只是裝得好像和人親近了點?!?/br> 林綺眠看向她,黃小藝干脆全倒了出來:“以你的長相和條件,該有多少人排著隊追你,但其實這么多年,連幾個敢跟你搭訕的都沒有?!?/br> “你有考慮過為什么嗎?”黃小藝道,“因為你就是天上的仙女,普通人站在你身邊,覺得自己就是地上的一攤泥。根本不配。 “所以不管是誰,你指望一攤泥能攀上仙女嗎? “既然喜歡她,到現(xiàn)在還放不下她,為什么不能紆尊降貴地去追追她呢? “反正你們現(xiàn)在連朋友關(guān)系都不是,再差還能到哪里去呢?” “你又不是不想要,想要就得把面具摘下來啊。” 想要就得把面具摘下來啊。 林綺眠抱著一箱的東西進了屋,靠著門,緩緩地蹲了下去。 她不是什么高貴的仙女,她只是害怕。 她害怕她要了也得不到,害怕僅有的一點自尊都沒了,害怕那些愛和喜歡,本就不是她能擁有的東西。 她掏出手機,點進了許月亮的直播間,許月亮今天穿著身粉綠相間的荷花童子漢服,正笑盈盈地和直播間的觀眾們聊天。 “對呀,天氣涼快了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