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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肅靜靜聽著,不忘瞇起眼觀察白易遠(yuǎn)。 白易遠(yuǎn)的話全部圍繞王佐山,警局,醫(yī)院,火葬場來回跑。 少年心臟要跳出胸口,他身上濕透了。 白家人在雨市呆了將近兩個星期,但余伍第一天就死了,姐弟倆分別去過警局接受問話。 王佐山被抓走后一直裝瘋賣傻,一口否決自己捅死余伍,還說白家人陷害他,想要逼死他,請求警察主持公道。 當(dāng)晚涉事的小弟也被抓起來了,他們說沒有看見王佐山捅人。 證詞出現(xiàn)問題,雨市警方不給力,案情一拖再拖。 白璃認(rèn)為背后有人指使,白易遠(yuǎn)說給白肅聽,沒想到白肅一拍桌子,火氣上來了:“管他有沒有背后指使,誰讓你們先動手的?” 動手意味著王佐山可以正當(dāng)防衛(wèi)。 “可是..”少年咬牙,聲音沒有底氣:“他沒有按照約定還錢,他還侮辱白家..” “侮辱?”白肅復(fù)讀一遍,“你說說,他怎么侮辱白家?” 不等少年開口,白肅自嘲道:“我知道,他說白家是余家人的狗,他說的沒錯?!?/br> 這樣的話白肅年輕時聽過無數(shù)遍,他曾經(jīng)和少年一樣憤怒,揮出拳頭教育那些人,試圖捍衛(wèi)白家的尊嚴(yán)。 結(jié)果呢?白家習(xí)慣了狗的罵名。 白肅搖了搖頭,想要改變只有一個辦法... 他定神,氣沉丹田一掃心思,接著盤問兒子:“那你們查到是誰指使王佐山了嗎?” 這一刀下去,殺的是人,誅的是白余兩家的關(guān)系。 “沒有?!卑滓走h(yuǎn)實在太疼了,身體剛剛經(jīng)過長途跋涉又挨了兩棍,說話力氣越來越少。 事實就是,他們沒找到王佐山背后的大哥,但收獲了意外之喜余音宛。 jiejie的心思,白易遠(yuǎn)揣摩不透,有一點他明白,白璃做不到無視余音宛的存在,不僅是白璃,所有兄弟都一樣。 為了尋找余音宛,他們走遍許多的城市,哪怕是長的像余音宛的女人,他們會攔下來看仔細(xì)。 余音宛是余家準(zhǔn)家主,找到余音宛能立大功,白家兄弟想在余家面前揚眉吐氣。 兒子壓抑自己喘粗氣的聲音,他已經(jīng)到達極限,白肅揉了揉脹痛的太陽xue,打法他走人,“去找你媽給你擦點藥,好好睡一覺,手機保持24小時開機,萬一你jiejie聯(lián)系你,及時告訴我?!?/br> “是!”白易遠(yuǎn)如釋重負(fù),拖著沉重的腳步領(lǐng)命離開。 白肅看著兒子的背影離開房間,眼里寒光一閃而過。 白易遠(yuǎn)是白璃撿回來的孩子,親手帶在身邊培養(yǎng)。 到底不是血緣至親,白易遠(yuǎn)的事,白肅很少干預(yù),他由著白璃過家家。 男孩子要強,年紀(jì)小控制不住脾氣,白肅能理解,但他敏銳察覺事情沒那么簡單,少年說話避重就輕,一直拿王佐山跟他周旋。 到底瞞了什么?白肅握緊五指。 上一代老家主余圍振教過白肅,拋開善惡,每個人都有軟肋。 想撬開活人的嘴,一定要找到他的軟肋攻擊,讓他毫無防備,乖乖束手就擒。 白易遠(yuǎn)的軟肋是白璃。 只要白璃在,白肅可以拿捏少年的動向,不過找到白璃前,白家人必須齊心,對外不對里。 -------------------- 作者有話要說: 周末快樂~ 前面埋得坑我會慢慢填好 下一章撒撒糖,嘻嘻,謝謝你們的收藏?。。?/br> 第20章 妥協(xié) 白璃站在浴室鏡子前。 一下午她睡不踏實,到了晚上傷口疼的厲害,她拿剩下的酒精給自己消毒。 皮囊美丑不是白璃關(guān)心的重點,但也沒想到臉上傷的這么嚴(yán)重,額角臉頰下巴無一幸免,痊愈會有留疤的風(fēng)險。 窗外雷電轟鳴,她手一抖,沾著血的棉簽掉在水池里。 大小姐的家好香,浴室和客廳一樣的香薰味,撿起棉簽丟進垃圾桶的功夫,白璃注意到余音宛掛在墻上的置物架,上面放著一條干凈毛巾還有... 還有內(nèi)衣...白璃莫名臉紅,那是她的內(nèi)衣...余音宛給她洗掉血跡晾在廁所。 貼身衣物白家傭人都沒碰過,白璃不喜歡麻煩別人,從小自己洗,大小姐竟然幫她洗干凈。 大小姐,白璃無聲念出這三個字,心里狠狠一疼,她好想知道余音宛從神壇自己走下來,過的還好嗎? 四年有沒有一天,她想起自己,想起回余家看看。 “需要我?guī)湍銌??”余音宛出現(xiàn)在白璃身后,她雙手環(huán)胸倚著門,輕聲問她。 白璃被她嚇了一跳,完全沒注意到余音宛靠近的腳步,一慌亂她把酒精推到地上,余音宛快她一步撿起,瓶子里的酒精撒了大半,已經(jīng)見底。 “我嚇到你了?”余音宛失笑,這是她家,她睡醒后沒看到白璃還嚇了一跳呢。 余音宛身體素質(zhì)比白璃強,充足休息后氣色好看許多,鏡子里白璃看她微彎的唇角,整理好慌亂淡聲道:“沒有?!?/br> 白璃比余音宛高兩公分,穿著粉色睡裙,睡裙長度剛好蓋住膝蓋,往下白皙的小腿。 不可置疑,白璃是一個像矛一樣筆直的女人。 筆直的腿,筆直的背,身姿格外挺拔。 余音宛沒說話,從看她的視線中抽神,她拿起酒精,嫻熟倒在棉片上,善意道:“我?guī)湍惆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