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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連個鞋柜都沒有,只放著一雙拖鞋,樣子普通,像公園老大爺穿的那種塑料的。 雷寒星換鞋進(jìn)屋,讓她稍等,本想接過季明月手里的東西,被她躲過了,她也沒再強(qiáng)求,進(jìn)屋去給她拿拖鞋去了。 “家里沒有人來,你先穿這個吧。” 這還是她剛買了這里,她媽給她準(zhǔn)備的一次性拖鞋,說是怕她這萬一哪天來人呢,可惜一直也沒用過。 季明月也不介意,換了鞋直奔廚房。 “我先把東西放一下。” 果然如她所料,廚房也是干凈的不行,東西一目了然,兩個鍋,幾個碗,一堆方便面和一個很新的電飯煲,還有一個電熱水壺。 季明月一看就知道,雷寒星自己一個人都是怎么過的,更是放心不下她自己一人養(yǎng)傷了。 “要幫忙嗎?” 雷寒星從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場景,有一點局促,也不知該說什么。 “不用,你去歇著就好,很快就能吃飯了?!?/br> 季明月放下手里的東西,拉著她的右手,把人帶出了廚房,客廳只有一把椅子,季明月頓住腳步,扭頭看她。 “我可以去你的臥室嗎?” 聲音輕柔,像輕紗拂過心間,有一點癢癢的感覺。 雷寒星點頭,她家不亂,還能見人。 季明月見她點頭,笑了一下,溫溫柔柔的,看的雷寒星突然的心間一顫,這樣的季隊好溫柔,讓人無法抗拒。 臥室果然很干凈,不怕見人,哪里是干凈,簡直就是空曠。 季明月也不驚訝了,看了客廳她就猜到了。 一張單人木板床,軍綠色的床/上用品,一看就是雷寒星從部隊帶回來的,四面白墻一個單人衣柜,床頭夾著一個小臺燈,天花板上一個白色熒光燈,這樣的擺設(shè)讓季明月想起了大學(xué)軍訓(xùn)的連隊,跟這里比只是單人間和八人間的區(qū)別。 季明月拉著雷寒星走到床邊。 “你先躺下休息一會,飯好了我叫你。” 雷寒星還有些猶豫,她真是不習(xí)慣這樣。 季明月看出她的不自在,笑容溫柔,手上用了點力,拉著雷寒星讓她坐下。 “你要習(xí)慣,接下來都會是我照顧你,你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br> 雷寒星有點懵,脫口而出。 “為什么?” 季明月眼里柔的能滴水,還有一層一直未能散去的淡淡哀傷。 “因為,我們是朋友,你不能看著我心懷愧疚,惶惶不安吧?” 雷寒星看著季明月的眼睛,聽著她輕柔的話語,像是被蠱惑了般,不知該如何反駁。 她想勸勸她,她想問問她,她想安慰她,她想開解她,可最終她什么也沒說。 “要我?guī)湍銚Q衣服嗎?” 季明月覺得眼前的雷寒星又乖又可愛,語氣不自覺的像是在和季歡說話,輕柔的不像話。 雷寒星趕緊搖頭,雖然還是懵懵的,但這是原則問題。 “那我?guī)湍惆淹庖旅摿?,剩下的你自己來,但是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牽動傷口?!?/br> 季明月也不強(qiáng)求,以她對雷寒星不多的了解,如今這樣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好?!?/br> 雷寒星由著季明月幫她把脖子上吊著的繃帶慢慢的拿下來,之后小心翼翼的脫下外套,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里面的衣服因為處理傷口,已經(jīng)被剪開,很容易脫下來,季明月也放心了不少,看著她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還有一些殘余的血漬,眼里浮現(xiàn)一絲痛楚。 “你先換衣服,我去把食材處理一下,之后再來幫你擦一下身上,你要答應(yīng)我,一定要等我。” 季明月看著雷寒星的眼睛,眼神里和語氣中都是滿滿的不容置疑。 雷寒星已經(jīng)認(rèn)命了,她還能怎么樣呢。 “好?!?/br> 季明月這才釋然一笑,轉(zhuǎn)身快步出了臥室。 雷寒星覺得由于她的順從,季明月的眼中那層淡淡的哀傷好像有所消散,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但是,她想也許季明月說的對,她不應(yīng)該讓她心懷歉疚,她作為朋友,有責(zé)任讓她安心。 雷寒星想,那就隨她吧,兩個星期而已,很快就過去了,而且除了不習(xí)慣,她并不討厭這樣溫溫柔柔的季明月,跟她相處,依舊很舒服。 想通了的雷寒星,欣然接受了季明月要照顧她的事實,聽話的小心翼翼地喚起了衣服。 季明月快步去了廚房,還好她家菜板菜刀什么的還算齊全,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洗排骨、去血水、洗菜、切菜,季明月動作嫻熟,很快排骨湯就燉上了。 她又快步進(jìn)了衛(wèi)生間,果然還是雷寒星的風(fēng)格,洗手池旁邊有個架子,上面放著一個洗臉盆,里面放著牙杯,杯中裝著牙刷、牙膏,盆邊搭著一條對折的白毛巾。 季明月在心里翻個白眼,她這次可真是切身感受了一回,什么叫退伍不退色,離隊不離心了。 真是一日是兵,終身是兵的典范啊。 季明月又掃了一眼架子下層,還好,洗發(fā)水、沐浴乳還是有的,沒有一塊肥皂從頭到腳,再洗個衣服,已經(jīng)算是進(jìn)化了。 接好溫水,把毛巾泡進(jìn)盆里,季明月走到雷寒星的臥室門口,出于禮貌和隱私,她沒有手敲門,只好出聲詢問了。 “雷隊,我可以進(jìn)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