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月光 第65節(jié)
齊羽恬:/驚恐怎么會這樣? 齊羽恬:我?guī)湍阆胂朕k法。 不出一分鐘,秦見月在她的朋友圈看到齊羽恬的吆喝。 【各位金主爸爸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看看我們新生代京劇演員的拿手好戲呀!都是俊男靚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br> 底下附上一段他們排演的視頻。 秦見月不由失笑。 一樣的春天,一樣的口號。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全??∧徐n女最多的京劇社!快來看看?。 憧催@句行不行?!?/br> 筆端不留情面地敲在齊羽恬的頭上。 旁邊的大少爺鐘楊睨她一眼:“俗?!?/br> 齊羽恬捂著腦袋,用筆敲回去,嘀咕說:“你才俗?!?/br> 鐘楊的書呆子同桌叫小步,是個努力型學(xué)霸。他推一推眼鏡,煞有其事說:“要我說,口號都不重要,俊男美女往那一站就能吸引到人了。甚至不需要喊?!?/br> 秦見月懇求的眼神緩緩地落在鐘楊的身上。 “看我干什么?”大少爺抱起手臂,哼笑一聲,不以為意說,“我是不可能給你站樁的?!?/br> 秦見月抱拳乞求:“拜托拜托。” 齊羽恬抱拳乞求:“拜托拜托?!?/br> 小步加入他們的乞求:“拜托拜托?!?/br> 鐘楊輕咳了一聲,諱莫如深的謹(jǐn)慎語氣:“作業(yè)有點兒多呢?!?/br> 秦見月舉手:“我做語文!” 齊羽恬舉手:“我做英語!” 小步舉手:“我做數(shù)學(xué)!” 半晌,鐘楊滿意一笑:“行?!?/br> 有了班草的美色利誘,京劇社團的彩旗在cao場上飄得最高,迎春的梅花開在他們的上空,叫人滿心希冀。 無時無刻不在為支持她的好友而感動。秦見月給齊羽恬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她回到家中衣帽間,翻出了一套程榆禮的黑絲絨西裝。秦灃的身型魁梧許多,不確定能不能穿上,翌日帶回來給秦灃試一試,秦見月擰著眉看,他吸著氣,身前的扣子險些都快崩開了。 程榆禮發(fā)去消息問:能穿嗎? 秦見月回:有點小。 程榆禮:這兒還有幾件,叫他來家里試。 于是秦灃跟著秦見月回了趟側(cè)舟山。秦灃見什么都稀奇,荷花池有意思,狗也有意思。他整個人興沖沖的。程榆禮好心地搭了幾句腔,從柜里拎出來幾件衣服給他,叫秦灃去更衣。 他坐回沙發(fā),懶懶地撩了下眼皮,跟秦見月說:“不是說了不用這么講究?!?/br> 秦見月跟他擠在一起:“你爸媽不是講究的人嗎?” “管他們做什么。”程榆禮悠悠合眼,對一切都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他自然不會理解她的忐忑,“輪不到他們計較?!?/br> 秦見月看著他靜止的睫毛與鼻梁,欲言又止。 手機消息傳進來,秦見月輕靠在他肩上:“他們晚上喊我去聚一聚?!?/br> “誰們?”他睜開眼,瞥她側(cè)臉。 “同門?!?/br> “嗯。” 一會兒,秦見月看了看手機,又說:“算了,不去了?!?/br> 他問:“什么原因?” “他們?nèi)ズ染?,算了,我怕我喝多了禍害人?!?/br> 二人同時想起上一回那番戲碼。她這個意有所指的話,讓程榆禮斂眸輕笑:“想喝就喝,怎么說得跟我影響你似的了?!?/br> 秦見月乖巧說:“你都不喝,我也不能喝。要自律?!?/br> 他說:“我喝多了你弄不動我,你喝多了我還弄不動你嗎?” 程榆禮伸手輕輕捏她耳垂:“注意身體,注意安全就行?!?/br> 半天,秦見月輕輕蹭一蹭他的鼻尖:“那……我真去了哦?!?/br> 程榆禮很大度:“嗯?!?/br> 他無端將那件秦灃穿不上的西服扯過來,蓋在二人頭頂,秦見月被悶在衣服里面,被呼吸交錯的熱裹住,聽見他的悠然私語:“我還挺喜歡給你洗澡的,乖得很。” 秦見月一愣,聲音也小了許多:“你,你有沒有在我洗澡的時候做壞事???” 他誠然道:“上回沒做,后悔到現(xiàn)在?!?/br> “……”后悔兩個字被他咬得很重,少頃,程榆禮輕淡地笑了下:“今天酌情考慮,要不要彌補一下遺憾?!?/br> 不正經(jīng)的話,被他講得散漫悠閑。 說著說著就陷入古怪氛圍,唇瓣貼住她的,不輕不重地壓下來,秦見月想要推開他的吻,而她的反抗卻加深他的力度。 直到。 “咳咳!咳咳?。 碧旎ò宥伎毂磺貫栠@嗓門咳破了。 秦見月忙掀開衣服,繃直了身子站起來以證清白。 秦灃也有點茫然無措,半天才指指身上的衣服:“這件可以?” 秦見月抓抓臉頰,也沒仔細(xì)看衣服,凈想著把他支開,于是又指了指旁邊兩件,將要說“你再去試試這個”,話音被身后的人截斷。 程榆禮倒是閑云野鶴得很,不慌不忙抬了下手指,允道:“挺好,就這身吧?!?/br> “……”秦見月從善如流,忙說,“嗯,就這個,就這個,挺好?!?/br> 選好衣服,秦見月跟著秦灃的車一起出門。 程榆禮從書房出來送二人,架著的眼鏡還沒脫下。給他清雋的一張臉平添斯文敗類的氣質(zhì)。男人立在門口,沒送遠(yuǎn),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對見月說了句:“結(jié)束說一聲,晚上讓人去接你?!?/br> 秦見月面露懼色,乖得不敢動彈,點點頭:“嗯,好的,我不喝多?!?/br> 程榆禮慢條斯理推了下眼鏡,淡道:“多喝點,不礙事。” “……”她接不上話,只顧著轉(zhuǎn)身鉆進秦灃的車?yán)铩?/br> 秦灃一邊調(diào)整著領(lǐng)帶,一邊納悶地看著她,“咋了,臉這么紅?!?/br> 秦見月咬緊后槽牙:“快開車吧你?!?/br> 秦灃無語地?fù)u著腦袋,一頭霧水說:“我是真搞不懂你們兩個,眉來眼去什么啊,我哪兒又得罪你了?!?/br> 秦見月?lián)沃~:“……閉嘴,不要懂?!?/br> - 秦見月沒跟程榆禮說節(jié)目黃了這事兒。 他會知道純屬意外。 那天晚上是恰好想起個什么要緊事趕去公司,回頭路上路過戲館那條街,見到門口人頭攢動,像是觀眾。程榆禮忙在工作上,有好一陣子沒來了,他聽見月說最近排戲沒開門營業(yè),心下疑惑著這不是挺熱鬧。 就進去瞅了幾眼。 找了個方桌子閑適坐下,聽了曲《白蛇》。 程榆禮從前愛聽?wèi)?,就純粹愛聽曲兒。后來自打有了惦記的人,來這戲館就為了看人??此伙A一笑,看她在戲里演著七情六欲,貪婪地想象著她將那些情緒帶出戲外的樣子。聽曲兒的心就不純粹了。 難得一回,還能投入進去,時而闔目,聽那悠揚唱段在耳邊悠久地繞。 臺上的是孟貞。她唱的是程派青衣。 程榆禮戲聽到一半,為一旁的動靜睜了睜眼。不消他招呼,自有人殷勤地上來為之沏茶,畢恭畢敬喊聲程先生。 他說“多謝”,待人離去,將茶推給一旁的阿賓,問道:“你覺得這曲唱得怎么樣?” 阿賓不是一般的圓滑:“那肯定不如我們太太唱得好聽?!?/br> 程榆禮聽笑,不置可否,片刻道:“去招呼一下孟老師。” “好嘞?!睉蛞殉T,阿賓忙起身去后臺。 沒一會兒,孟貞被領(lǐng)過來。 程榆禮起身迎接。 “程先生今天得閑了?好些日子沒見你過來了。”孟貞卸了頭飾,捋著自己的頭發(fā)。 程榆禮還穿著一身精致西服,華麗锃亮,與這古樸氛圍多有不搭,一見就是忙完工作來歇了個腳。 他沒答這話,反開門見山問道:“前些天月月跟我說你們在排一個什么戲,練得怎么樣了?” 孟貞聞言,愣了愣,眼神只輕微那么一閃,就讓程榆禮看出一點苗頭。 他往前一步,壓低聲音試探問:“節(jié)目不辦了?” 孟貞訕笑一下:“月月沒跟你說這事兒啊?” 程榆禮微微低頭,眉梢若有所思地輕挑:“哪兒出了岔子?” 既然程榆禮都問得這么直接,孟貞也沒瞞著,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程榆禮聽罷,問一句那制片人叫什么名字。 孟貞答:“彭良?!?/br> 他心道,很陌生。 半分鐘的沉默里,指腹在褲兜里揉搓兩下煙盒,程榆禮說:“你通知他們接著排吧,這事兒不至于沒著落。” 孟貞也不笨,有一些事情不好明著講,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眼神略顯感激說:“謝謝程先生?!?/br> 程榆禮淡淡“嗯”了聲,叫阿賓去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