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其貌不揚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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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fēng)過,帶來陣陣桂花甜。 分明已到秋日,閣樓的窗口下卻是春光旖旎,連月亮都羞得躲到云彩后面去。 鈴蘭,又名風(fēng)鈴草,根、莖、葉,皆可入藥,內(nèi)服可補陽利水,活血怯風(fēng),外用可凝血解毒。 ——其香,可催發(fā)情動。 作者有話說: 沈老六只是脾氣好,但可沒有多寬宏大量,誰動他媳婦一下他能不動聲色扒對方一身皮,連降三級是他最后的溫柔ewe 以及小寶們不用擔(dān)心后面會有太多亂七八糟權(quán)謀支線劇情,我開這篇就是主重cp的,其余都是配餐,咩~ 第30章 夾竹桃 “沈澗, 王八蛋,大騙子?!?/br> 施喬兒睡得迷迷糊糊,蹙著眉頭軟乎乎罵了句。 云姨娘坐在長榻, 本在與老大老二姐倆說笑,聽到動靜轉(zhuǎn)身戳了下躲她身后睡覺的傻閨女, 怪不樂意道:“人家小沈招你惹你了?哪有張口閉口罵自己夫君的?沒點規(guī)矩?!?/br> 沐芳:“近來天氣轉(zhuǎn)涼,父親的身體可還好嗎?” 云姨娘回過頭:“那老王八蛋好著呢, 放心吧, 雖然時常嚷腿疼, 但我近來得了一偏方,用煎熟的花椒泡腳, 既能消腫,還能給他止點疼??傊愕形铱粗? 且不說他。倒是你, 回去之后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給那萬氏一點顏色瞧瞧?” 沐芳面露為難,低頭道:“她畢竟是齊王府的正頭主母, 公公對她也頗為敬重,子衍雖難將她當(dāng)作生身母親看待,但該給的面子還是給的,我……也不好明面上多說什么?!?/br> 云姨娘深吸一口氣:“你可別告訴我?你當(dāng)真容她給子衍納妾了?” 靜寂許久, 沐芳方訕訕道:“只納了一名叫萬翠兒的姑娘?!?/br> 云姨娘徹底無奈了, 一巴掌拍在額頭上,痛心疾首道:“我說什么來著!她必定是從自己親戚里的丫頭挑偏房!等到時候生上個一兒半女,她到晚年也有個指望。說明白了, 這萬氏就是從來沒信過你和子衍, 根本不相信你們以后愿意好好侍奉她?!?/br> 玉瑤懶洋洋道:“從一開始不就這樣嗎, 照理她和老齊王算是自小結(jié)下的娃娃親,偏生正逢亂世,齊王跟著堂兄起義,讓她等,她不敢等,早早便與人嫁了。等齊王發(fā)跡,她又不甘心起來,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與家中男人和離,孩子也不要了,孤單一個跑到京城闖齊王府。偏齊王妃也是個紅顏薄命的,生下姐夫不久便去了,府中主母的位置空著,齊王念著舊情,便將她抬舉成了繼室。這個萬氏,當(dāng)慣了摘果子的人,自然不信好好栽樹會有回報?!?/br> 沐芳苦笑:“無論怎么著,我與她總要維持表面和氣的,納妾罷了……子衍這些年身旁也沒過旁的,多個也沒什么?!?/br> 云姨娘欲哭無淚,捂著額頭唉聲嘆氣。 施喬兒從云姨娘身后探出腦袋,滿臉心疼道:“大jiejie,你這樣也太委屈自己了吧?” 玉瑤生平頭次附和施喬兒,嬌嬌媚媚翻了下眼皮:“就是,關(guān)鍵不是納妾與否,是你剛有身孕,胎都還沒坐穩(wěn),她就敢這般上趕著惡心你。也就你脾氣好能忍得,若是我,不把人全打出去指著她鼻子罵一通不算完,什么臉皮規(guī)矩,大不了大家都別活?!?/br> 云姨娘點著頭,看向玉瑤的眼神中充滿贊同。 晌午時分,母女四個到前宅用飯, 秋日里桂花香得很,走的路上沾了一身香甜。 施喬兒剛進(jìn)膳廳就跑到沈清河身邊展開袖子給他聞,興高采烈道:“桂花開得可好了,香氣熏腦子,你聞聞我身上香不香?” 沈清河覺得老丈人就在旁邊,便很是收斂的僅僅嗅了一下,笑道:“很香?!?/br> 但慢慢的,他就回味過來這香氣中還有些別的香氣,于是問:“三娘,花園中可有種夾竹桃?” 施喬兒懵懵?lián)u頭:“沒有啊?!?/br> 沈清河點點頭,未多言,又嗅了下她的衣袖。 施虎在旁邊“咳咳”半天直清嗓子。 施喬兒終于注意到親爹,忙轉(zhuǎn)身對施虎福了福身,甜甜笑道:“見過爹爹~” 施虎翻著白眼,語氣酸不溜秋:“喲,你眼里還有我這個親爹啊?現(xiàn)在成天到晚不都是相公長相公短么?哼,有了相公忘了爹?!?/br> 施喬兒連忙走到施虎膝前蹲下,將手放在爹爹膝上道:“我才沒有呢!爹爹在喬兒心里永遠(yuǎn)是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我怎么可能忘了您呢?我每日想您還來不及呢?!?/br> 施虎表面嫌棄得呲牙咧嘴,實際心中熨帖得不行,手指頭點著施喬兒額頭道:“從小就這樣,慣會撒嬌哄人!好了,快去同你娘她們坐在一起吧,我與清河還有些事情要說。” 施喬兒點點頭跳起來,臨走不忘扯了下沈清河袖子,抿唇藏笑的樣子比槐蜜還要甜。 施虎又是想笑又是無奈,搖著頭對沈清河道:“當(dāng)真女大不中留,你看看她,現(xiàn)在可有一刻能離得開你?” 沈清河噙笑回答:“小婿亦離不開三娘?!?/br> 施虎:“……” 合著當(dāng)初一個哭著不嫁一個堅決不娶的都是誰? 原本母女四個在后面吃了最是便利,但八月十六女兒回門,須要補上昨日未吃的團(tuán)圓飯,所以才要往前面跑上一趟。 施虎看著大女兒有著身子反倒比之前顯得憔悴,便道:“子衍那小子欺負(fù)你了?” 沐芳搖頭,強顏歡笑:“并未有過,父親知道的,他一直待我很好。” 施虎冷哼一聲,喝了口酒道:“他要敢待你不好,我把他老子的腿給打折,問問到底是怎么教養(yǎng)兒子的?!?/br> 云姨娘眉頭一皺:“吃飯就吃飯,別張口閉口把這個打折那個打折,聽得人心里直犯膈應(yīng)。” 施虎當(dāng)著女兒女婿的面也不好跟云姨娘吵吵,干脆喝起自己的悶酒。 沐芳聞著腥氣容易犯惡心,偏飯桌上有道鯽魚豆腐湯。本是廚房專門給她燉的,但她都沒能喝上一口,僅是聞到氣味便控制不住反胃,忙扶著丫鬟跑到外面干嘔去了。 云姨娘趕緊放下筷子過去看情況,喬兒和玉瑤隨之緊跟了上去。 施虎也著急,扶著沈清河一同出去了。 沐芳嘔了半天,除了憋出滿臉的淚,一點東西吐不出來。她早上吃得本就不多,堪堪算是喝了兩口燕窩粥,這會兒肚子里只剩酸水,吐完一通人都要虛脫過去了。 “快!去把老張喊來!”云姨娘吩咐丫鬟,一手摸著沐芳后背給她順著氣。 施喬兒眼眶微紅,看大姐那么難受的樣子自己也心疼,微微哽咽道:“大jiejie這到底怎么了啊?明明上次來還好好的?!?/br> 沈清河將她拽到身旁,安撫似的握了握她的手。接著上前兩步說:“長姐可有用夾竹桃熏衣的習(xí)慣?” 他向來安靜個人,突然一說話,旁的都沒了動靜。 沐芳剛吐完,此刻全身沒了力氣,軟趴趴靠在云姨娘身上,有氣無力道:“從未有過?!?/br> 沈清河猶豫了下,終是說:“可你身上有股夾竹桃的香氣,別管是怎么沾上的,此物對孕婦極兇,最好趕緊換身衣裳?!?/br> 云姨娘一聽覺得不對勁,忙扶著沐芳到近處屋子里休息,又命丫鬟取來身自己的衣裳先給老大換上。 忙完這一切,她帶著女兒女婿到后面,讓老國公在前面看著老大。 等把沐芳帶來的衣服全部仔細(xì)嗅上一遍,確認(rèn)無誤全有夾竹桃的氣味,云姨娘徹底被惹毛了,桌子一拍,把隨行的婆子丫鬟嚇得齊刷刷跪了一片,各個瑟瑟發(fā)抖。 云姨娘柳眉一豎,目光掃了一圈底下人,冷笑一聲道:“你們這里頭,有齊王府的,也有在大姑娘出嫁時陪著過去的,怎么著?當(dāng)國公府的人都死絕了?太太雖不問事,我可還不是睜眼瞎呢!敢?guī)椭馊撕ψ约褐髯?,我可有的是法子要你們的命!?/br> 眾下人嚇得直打哆嗦,頓時哭聲一片。 云姨娘大吼一聲:“哭什么哭!老實交代出來!如若不說……好,來人!拿刀上來!全部砍死!” 其中一名婆子忙哭著爬上前:“說!奴婢說!是之前剛?cè)敫娜f姑娘,知道夫人有熏衣的習(xí)慣,便讓奴婢在熏衣時,往香爐內(nèi)加些別的香料進(jìn)去,說是對孕婦身體好的,奴婢便信了,奴婢真的不想害夫人的!奴婢只是聽信了萬姑娘的話!” 云姨娘氣得笑出聲:“你當(dāng)老娘是傻子?說吧,那個萬翠兒給了你多少。” 婆子仍是低頭哭,不言語,等云水煙再次一拍桌子,方渾身顫著道:“二……二十兩銀子……” 云姨娘冷笑:“喲,那的確不少,要你不吃不喝兩年才能攢出來?!?/br> 可語氣倏然變得銳利:“但那是你伺候多年的主子!她平日里光贈你的釵環(huán)首飾,又何止不抵這二十兩!” 云姨娘發(fā)了狠,抬頭扯開嗓子喚人道:“來人!將這沒心肝的東西捆起來送衙門去!” 施玉瑤垂著一雙狐貍眼,盯著那哭天搶地的婆子,冷冷道:“送衙門里有什么用,即便把那萬翠兒也抓住,萬氏也會想盡法子把人撈出去,即便撈不出去,她還能往府中送個萬果兒萬桃兒,接著給我大姐添堵?!?/br> 說完,施玉瑤輕飄飄一抬眼睛,甩了下袖子出去了。 云姨娘急眼:“玉瑤你干什么去!這種時候就不要添亂了!回來!” 眼見人連頭都不帶回一下,云姨娘轉(zhuǎn)臉對施喬兒道:“快去把你二姐追上!你大jiejie是要臉皮的人,這事情我連你爹都不敢告訴,就是怕他一發(fā)怒闖進(jìn)國公府把那萬氏宰了。你二姐最承你爹的脾氣,這會兒指不定能干出什么來,你快去追她!” 施喬兒這半天被云姨娘的陣仗嚇得不輕,渾身抖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重重點完頭就往外跑。 沈清河想隨她一起去,被施喬兒轉(zhuǎn)身按住道:“雖然我也想你同我一起,但現(xiàn)在家里正亂著,我爹萬一知道了,當(dāng)真是會出人命的。他素日里也就樂意與你好好說話,萬一真有情況,有你在,我也放心?!?/br> 沈清河滿眼皆是擔(dān)憂,但還是慢慢松開施喬兒的手,不放心道:“一定好好的?!?/br> 施喬兒展顏一笑,安慰他:“放心吧,有四喜陪著呢?!?/br> 沈清河被那笑容晃了下神,緊繃的心情不禁松了三分,心想就目前這種境況,也就他家傻兮兮的小娘子還能笑出來。 半炷香后,施喬兒以平生最快的跑步速度追上施玉瑤,一把扯住她袖子,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道:“你……你……別……” 施玉瑤瞪她一眼:“松手?!?/br> 施喬兒就松了。 但是松完之后似乎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這么慫,心想橫豎她施玉瑤又不會吃人,便將腳一跺繼續(xù)追上去:“你別去鬧事!咱們可以從長計議??!” 施玉瑤斥責(zé):“你懂什么,脾氣好從來不會讓人覺得你人好,只會讓他們得寸進(jìn)尺,覺得你好欺負(fù)罷了。所以就是要鬧,鬧到所有人都知道你不好惹,那樣他們就不敢蹬鼻子上臉了?!?/br> 施喬兒邊追邊想,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你當(dāng)初鬧得倒是怪厲害,不也還是嫁給雁行哥哥了嗎?” 施玉瑤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和顏悅色”瞥向施喬兒。 施喬兒趕緊捂住嘴,一只手不夠另一只再疊上,圓圓的杏眼中滿是顫光。 她怕她二姐真的吃人。 不過施玉瑤并沒有那么大胃口,就只是以一種“和善”的目光盯了施喬兒片刻,回過頭抬腿繼續(xù)走了。 施喬兒這回徹底不敢吭聲了,心中暗道:“反正我娘只讓我追上她,又沒讓我把她帶回去?!?/br> 這樣一想,似乎也沒什么毛病。 于是施喬兒心安理得跟在施玉瑤身后,心安理得跟著上了馬車,又心安理得出了國公府的大門。 正值午后,長安大街人不少,馬車被迫慢行。 施玉瑤對此沒什么耐心,額頭青筋都要開始跳了,纖長的五根手指在雕花楠木小案上依次起起落落,指甲鮮紅似血,“噠噠”叩出一串動靜。 施喬兒和四喜偎在一起,活似兩只弱小可憐的貓咪。 喵都不敢喵一聲。 施玉瑤卻是眼皮一掀:“怎么不說話了?” 施喬兒怯生生抬眼:“你……想讓我,說點什么?” “隨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