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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空拿起那片濕紙巾,杜松和桃子的淡淡香氣,無聲的,侵略感官。 …… “那個女生,是你的好朋友嗎?” 安靜了許久的車廂空間,忽然被駱悅人猶疑的聲音打破。 梁空傾身,從她脖子上把連繩手套扯走,離她最近時,漫不經心出聲:“你怎么定義好朋友?。俊?/br> 他這話里情緒不對勁,透著一股要故意為難她的意思,駱悅人兩手搭在膝上,右手捏了一下左邊的手指。 “她挽你胳膊說話,就還挺親密的,我之前都沒有見過她?!?/br> “你也挽我胳膊了,也說話了。” 親密嗎? 四目相對,駱悅人抿了一下唇。 最后說:“你當我沒說吧,我不是要管你的意思,我就是,嗯……找不到話跟你說了,隨便問一下?!?/br> 梁空手里還拿著她那副手套,柔軟的毛線,手背上還有絨絨的小兔子,紅紅的眼睛,長長的耳朵,瞧著怪可憐,像一欺負就會淌眼淚的小軟包。 他覺得有點像駱悅人。 很快又否定,實際上駱悅人不怎么愛哭,她怕給人添麻煩,也……挺沒心的。 他拿在手里一邊玩,一邊輕垂著眼,以一副懶散的姿態(tài)說:“高祈約過來的,我連名字都不記得。” 她很配合地在他說完后點了一下頭,淡淡說了一個“哦”字,無甚興趣,好像就如她所說的,她只是沒話隨便問問。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旁人看著奇怪,梁空其實一直自己都看得很明白。 她對他吧。 不能說一點兒都不喜歡,但說她喜歡他吧,混球如梁空聽了都會覺得,過分抬舉自己了。 她就像到了一個著名景點,口口相傳的部分,她了解一些,真真假假沒研究過,有新鮮就瞧一瞧,要是知道景區(qū)小販誆人、物價奇高,她其實心里驚一下也無所謂,景區(qū)嘛,她過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待不長久,玩一玩的地方。 家門口的餛飩鋪子豬rou摻假,是上心大事,景區(qū)里的果汁全是香精沖兌,她不會錙銖必較。 你扮演的從來不是和她息息相關的角色,無論你使盡渾身解數,給她多少快樂,一日游就是一日游。 她再新奇再喜歡,也沒那么多的在意給你。 梁空一直很清醒,逃不過心甘情愿這四個字罷了。 他一直,心甘情愿地,在扮演一日游的角色。 元旦假期結束后,有天晚上他們一起坐公交回家,照例在棠杏苑后門分別,凜冬夜色深深,天幕醞一股寒霧般,蒼茫深黯,小區(qū)住戶窗口里不剩幾盞燈。 回來的路上,她說她爸爸最近很奇怪,看著很正常,某些時刻會突然涌起情緒,前天晚上他跟梅惠在家里爭吵什么,梅惠強勢,他以前都習慣忍的。 她感覺那天要不是她突然開門回家,駱文謙會在氣頭上跟梅惠攤牌說離婚,因為他臉上那種忍無可忍、不可理喻的情緒太明顯了。 可偏偏她回去,打斷了,這件事不了之。 她這幾天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某個她不在場的時刻,駱文謙已經跟梅惠坦白了,甚至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離婚,只是為了她高考順利,口徑一致地不告訴她。 她憂心忡忡半程,眼底是熬夜產生的倦氣陰影。 她精神不好,打了個哈欠,一下想不起來這個話題前他們在聊什么,問梁空,梁空說沒什么。 之后的半程,是昏昏欲睡的安靜。 從公交車上下來,一吹冷風,駱悅人清醒了些。 正要從后門進去,她想起來在車上斷片的話題,站在小鐵門前倏然回過頭,喊住正往望江別墅方向走的梁空。 “剛剛在公交上,你好像提到行知樓,你是不是想跟我說什么???” 梁空單手插袋,站在樹影和路燈的交界處,靜了兩秒。 駱悅人站在路對面,等他說話。 他能說什么呢? 他高舉手臂吊兒郎當地揮了揮,說:“沒有,你趕緊回家吧,睡個好覺?!?/br> 你不開竅的樣子,就像風灌進山谷里沒有一點回音,很煩你什么都不懂,也討厭所有的喜歡沒有回應,有時候意難平的不得了,想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話到嘴邊,看到你壓力大,為家里的糟心事失眠難過,我就什么都不想說了。 我只想你睡個好覺。 他身形高俊,光區(qū)在他面前堪堪擦過的樣子,有種非靜止的錯覺,好像他是陷在陰影了。 聞聲,駱悅人也對他說:“那你也趕緊回家吧。” …… 車廂里有一段安靜的時間,只有窗外掃進來的紅黃燈影在飛速變幻,襯得那安靜是虛無假象。 駱悅人無法一直逃避似的保持看窗外的姿勢,轉過頭,望向梁空。 因為最后一個哦字是她說的,她現(xiàn)在有點接不下來話,思索的時候,手指落在車座上挪動、輕摳,等感受到阻力,一低頭才發(fā)現(xiàn)。 她一直在揪梁空的衣角。 “干什么?撒嬌?。俊?/br> 駱悅人深吸一口氣,她習慣了,甚至覺得他說這種不著調的調戲話,對她這種找話題困難的人來說是一種解脫。 尷尬就像一片淤泥地,他輕飄飄就能拉她出去,她只需要瞪他一眼,說一句“誰跟你撒嬌”,就顯得她也很俏皮。 她松了一口氣,視線挪去他胸前的兩個小麻花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