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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遲瞳孔猛地緊縮,劈手奪下了戚念手中的酒瓶,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戚念半瓶下肚,眼神越發(fā)的明亮空懵,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狐貍眼狡黠地一彎:我贏了。 紀遲瞥了一眼瓶中剩的小半瓶酒液,舔了舔唇,漫不經心地笑:是嗎? 下一秒,他毫不顧忌地仰脖,將剩下半瓶全部灌入了腹中。 瓶口還殘留著戚念雙唇的溫度,酒喝完了,紀遲慢條斯理地摩挲著瓶身,慢慢把酒瓶拿下,倒著展示給戚念看。 他沖著滿地的空瓶揚了揚下巴:打平了。 戚念不信,要一個個數(shù),數(shù)了三五遍也沒數(shù)清楚,無措地舔了舔唇,氣鼓鼓地輕聲說:你耍賴。 要是她自己喝完這瓶,肯定就贏了。 嗯,我耍賴。紀遲承認得絲毫不羞愧,堂堂正正的,反倒讓戚念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戚念托著下巴,小獸一樣嗅了嗅紀遲身上淡淡的酒氣,后知后覺地問:獎品是什么? 她忘了為什么他們開始拼酒,只記得好像拼酒應該有獎品來著。 一箱酒都給你喝沒了,沒想著付錢,還要獎品?紀遲編著瞎話逗她,半點沒有心理壓力。 戚念覺得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但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只覺得肯定有地方不對勁。她抬手碰了碰臉頰,白玉鐲子貼在臉上,冰冰涼涼,有效緩解了微燙的雙頰。 想不通,索性就不再想了,戚念輕輕嗯了一聲,干脆背過身子去,當沒這回事。 紀遲帶著笑意去把她人轉回來,女人雙唇微微噘起,小櫻桃一樣,又在賭氣了。 他手上用了點力道,沉沉地摁住她的肩膀,桃花眼彎彎地討好她:陪你去散散步,怎么樣? 這也算獎勵嗎?戚念總覺得自己是被騙了,但紀遲的氣息很熟悉,讓她感覺安心,頭昏腦漲間,她還是下意識覺得他是可以信任的。 還在猶豫間,紀遲就站起身來,臉不紅氣不喘,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試了試力道,把戚念給拉了起來。 起身太急,又喝多了酒,戚念腿麻了,眼前一陣發(fā)黑,下意思用力攥緊了紀遲的手,另一只手無處安放,用力地環(huán)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她幾乎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一下子撞進了他的懷里,頭埋在了紀遲有彈性的胸前,仰臉靠著,只要一張口,就可以咬到臉前的鎖骨。 鼻尖滿是紀遲清冽的男性氣息,混著酒精的淡淡味道,T恤的布料柔軟,T恤下的胸肌硬度也恰到好處,戚念下意識地在他懷里上下蹭了蹭,像是一只求著主人愛撫的小貓咪。 紀遲的喉嚨緊了緊,懷中女人的烏發(fā)擦過他的脖子,絲毫沒有侵占了他領地的意識,反而逗引一般地撓了撓,盛情邀請他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尤其是戚念不知安分,帶著滿身的馨香,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緊貼著他的身子,還在他胸前使勁拿腦袋頂著,臉頰的熱意他的心口感受得清清楚楚。 他的一只手被她緊緊抓住,他的腰被她緊緊環(huán)抱著,他的身上緊緊黏了一只小獸,柔軟到不可思議。 紀遲抬手覆上她的脊背,順勢一把把戚念攏進懷里,遮掩得密不透風,就像貪婪地守著財寶的巨龍,把自己的寶藏用雙翼和尾巴護得嚴嚴實實的,恐怕她會逃跑。 軟玉溫香滿懷,一直以來空空蕩蕩的部分,好像終于有了安定的理由。 或許是酒精入腦,他的唇不受控制地擦過她的發(fā)頂,顫抖著想留下吻痕,想給她標記上自己的氣息,卻還是一再退讓,摁在她背后的指節(jié)已然有些發(fā)白。 紀遲深吸一口氣,他一向對自己充滿自信,不屑乘人之危,但這時候他才發(fā)覺,自己內心深處陰暗隱秘的想法,和小人并沒有什么兩樣。 想看她禁溺在深潭中,永不醒來。 他低下頭,迅速地貪婪嗅了幾口她身上的甜香,隨即把她從懷中放了開來。 戚念抱著他的腰不肯放,被紀遲親自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慢慢掰開來。 她仰臉看他,被酒精灼燒著的雙眸明亮得跟星子一樣,不懂紀遲為什么要推開她。 紀遲無奈地嘆一口氣,磨了磨后槽牙,捏著她的下巴尖尖警告她,語氣輕佻:下次再主動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戚念小朋友。 尾音分外繾綣溫柔,帶了點沒吃飽的微惱。 優(yōu)秀的獵手警告著送上門來的獵物,而獵物本身眨巴著眼睛,哦了一聲,乖乖地站在原地等著紀遲安排。 紀遲確認了戚念的狀態(tài)還可以自己直立行走,松開了手,沖她點了點下巴:走,散步去。 戚念點點頭,邁著輕盈的舞臺步,面不改色地跟著紀遲往前走,下一秒就被一塊石頭差點絆了一跤。 紀遲眼疾手快地把她扶正了,看戚念這樣小醉貓的樣子,還是別散步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重新問:送你回宿舍好不好? 戚念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幾點了? 紀遲愣了愣,看了一眼表:十二點半,怎么了? 戚念認認真真地搖頭,提醒他:十二點門禁,我回不去了。 語氣平靜自然,陳述事實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