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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念點點頭,算了算日子,接下來要拍的戲還有幾十場,拍完這邊的戲,接下來就是別的行程,想必過了這幾天,就再也不會有和紀遲碰面的機會了。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氣,慢慢咬碎口中的棒棒糖,清甜的草莓味滲入齒縫中,盡數(shù)隱沒。 好啦,念念姐,你是不是也被那俱樂部老板嚇到了,剛剛霖姐打電話來我都沒敢說你的英勇表現(xiàn)。佩佩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頭,上來哄小孩一樣哄她,休息會兒,過會帶你去吃好吃的,我們再也見不到那個大壞蛋了,好不好? 戚念被逗笑了,點點頭,乖乖在沙發(fā)上躺下,任由佩佩給自己蓋上了毯子。 合上雙目的瞬間,一直沒有察覺到的疲累如山海一般涌來,她迷迷糊糊地想,真的再也見不到嗎? 下午的拍攝很是順利,由于戚念的挺身而出,賽道上再也沒有跑車或者富二代來搗亂看戲,一向嚴苛的李導也對她的態(tài)度親熱了許多,一口一個戚老師地喊著。 拍完最后一場,大家都在忙碌收工,討論晚上去哪里吃,戚念正準備走,李導卻喊住了她:戚老師,晚上有聚餐,你一定來啊! 戚念有些意外:還沒殺青就聚餐嗎? 拍了這么些天,不知道是資金緊張還是李導太小氣,肯出大價錢租賽道,給劇組人員的福利卻是很少,別說聚餐了,發(fā)冷飲都沒有幾回。 李導笑瞇瞇地拍拍戚念的肩膀:還是多虧了戚老師,俱樂部的老板說要給我們賠罪,請我們劇組吃頓好的,點名一定要讓戚老師去呢。 他就算不點名,戚念作為劇組的一番,也沒有不去的道理。 可既然紀遲都這么說了戚念輕咬下唇,眼中流露出些許的歉意,輕聲說:抱歉李導,我可能有點中暑,頭有點暈 戚念演技算是流量小花里還不錯的,此時雙頰緋紅,眼中蒙著水霧,看起來幾分楚楚可憐。 李導很是善解人意:這樣啊,沒事,還有幾個鐘頭,你先去休息會兒,到時候別喝酒坐坐就行。他又湊過來小聲說道:這老板聽說是臨城哪家的少爺,我們得罪不起,你不去顯得好像我們故意似的,要不是下午有蘇航在,你可能就要出事啊。 戚念倒是不知道過了一下午事情就被傳成這樣了,從她挺身而出到蘇航英雄救美之間經(jīng)歷了什么,她懶得去探究,看著李導這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戚念知道推脫不了,點點頭答應了。 去就去吧,反正只有三天,很快就過去了。 真正坐上宴會廳的時候,戚念反而松了一口氣,這跟平常的劇組聚餐沒太大區(qū)別,身邊都是熟悉的李導蘇航等人,至于紀遲,壓根不知道在哪,只有個工作人員代為出來敬酒,跟李導互相客氣著。 坐了會兒,戚念起身去洗手間。謝絕了服務員的帶領,她在彎彎繞繞的宴會廳里摸索了會兒,成功在洗手間洗了手,補了妝。 走出洗手間那道雅致得不像話的門,轉過一根柱子,下一秒,戚念的肩膀被人突兀地輕點了一下。 戚念下意識轉身,只有一根空落落的柱子,再回頭,在另一個方向看見了意料之內(nèi)的那個人。 紀遲懶懶散散地靠著柱子,半瞇著雙眼,漫不經(jīng)心地笑:這么久過去了,這種小把戲還是分辨不出? 第4章 花刺 戚老師不會讓我受委屈吧 戚念抬眼看向紀遲,捕捉到他嘴角的零星笑意,不知道為什么,有種心里懸著的石頭終于落地的感覺。 她佇立在那里,安靜問道:紀總找我有什么事? 紀遲從柱子上起身,雙手抱臂,打量了一圈眼前的女人,一襲長裙晚禮服,光潔的肩頭勾出圓潤的弧度,露在外面的肌膚羊脂玉一般。她略微低著頭,長睫輕閃,紅唇勾人,本就是極具侵略性的美貌,哪怕表現(xiàn)再低調(diào),也無法讓人忽略。 他看夠了,松松散散地笑出了聲:沒事不能找你嗎?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戚念有些受不了紀遲食rou動物般肆無忌憚的灼熱目光,匆匆偏了頭,恰巧一縷碎發(fā)順勢落下,遮住她的一邊眼睛。 視線范圍內(nèi)看不見紀遲,讓她感覺安定了許多,也從容淡然了許多。 有事。紀遲慢悠悠地晃到她面前來,誠心堵著她一般,我剛剛聽說,是什么蘇航幫你解決了賽道的問題? 戚念驀然抬頭,又迅速避開了男人探究性的目光,輕聲說:是他們自己亂傳的。 是嗎?紀遲從喉嚨里笑出聲來,喉結上下滾動。他湊上前來幾分,戚念嗅到他身上清冽又野性的荷爾蒙氣息,怎么聽他們說,是戚老師主動承認英雄救美的呢? 戚念不著痕跡地后退了半步,睜著眼睛說瞎話:是他們自己理解的問題。再說蘇航也確實幫我說話了。 她的目光明亮清透,如同高原的湖泊,配上戚念那惑人的美色,任誰都會相信她的話。 紀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原來我就是為難你的那個大反派。 戚念抬頭,二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頗有種針尖對麥芒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