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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經(jīng)是秋天了,可是為了裝那啥,南宮玨手中的折扇就沒放下過。 楚君臨一早就知道寧寧會擔心,所以進宮之前就吩咐他要來安撫她。 只是他運氣有點不大好。 明明打算昨日就來的,卻被他爹誤會又闖禍了,還害得太子爺受傷,硬是抓回去跪了一夜祠堂。 直到早上才打暈送飯溜了出來。 想到昨天下午平白無故挨的幾棍子,南宮玨俊雅的面孔都有瞬間的扭曲。 他爹可真是好樣的,也不怕把兒子給打死了。 “所以……”虞幼寧抽了抽鼻子:“表哥沒有受傷?” 剛要答“是”的南宮玨因為她這話一僵。 虞幼寧才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下了:“我就知道你騙我……” “誒,你別哭??!” 看到小姑娘的眼淚,南宮玨是急了:“你要是哭傷了眼睛,你表哥回來非揍我不可?!?/br> 虞幼寧沒說話,可是眼淚卻沒有停下來。 南宮玨“唉”了幾聲,用扇柄撓撓頭,急得快跳起來了,才突然有了新靈感。 “我實話告訴你吧,其實……” 虞幼寧的哭泣一頓,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幾分疑惑看向他。 “其實,我們查到了在嚴州襲擊你表哥,然后綁架你的兇手回京師了。” 虞幼寧果然忘記了哭泣:“那不是……” 南宮玨對她做了個口型,她又閉上了嘴。 “所以我們打算做個局引蛇出洞,救二皇子,只是順手的……” 但事實上,連南宮玨當時看到楚君臨救人時都傻了。 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舍己為人了? 一點都不符合人設(shè)??! 不過這些當然不能和寧meimei說。 “你表哥受傷只是計劃中的一環(huán)(才怪),可是他順利救下了二皇子。如果他當時沒出手,那二皇子當時就死了。用皮外傷換一條命,其實不虧。好歹是太子的哥哥,你也不希望他有事吧?” 南宮玨的話把虞幼寧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他說得對,但是又好像哪里怪怪的。 “你放心吧,你表哥很快就回來了?!?/br> 雖然是偷換概念,可是小姑娘好歹沒哭了。 看著小姑娘呆呆的模樣,他覺得很可愛。 有點想摸摸她的腦袋,但是又沒有那個膽子。 算了,沒有什么比命重要。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 “……短短一日的時間,太子救二皇子的事到處在流傳,百姓都在夸贊太子高風亮節(jié)大公無私,和二皇子兄弟情深。背后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若是放縱他們下去,太子恐怕會成為民心所向。少主必須要想辦法阻止了?!?/br> 站在角落帶著斗篷的黑衣人開口,楚君辭下棋的動作一頓,抬頭朝他看過去。 “據(jù)說巫狄國二王子很是心儀安寧公主,若能得到他的助力,對我們?nèi)蘸笾\取大事一定是巨大的助力。少主不如……” “不可!” 斗篷男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楚君辭粗暴地打斷:“誰也不能打安寧的主意!” 他的meimei,絕對不能成為別人的棋子! 斗篷男安靜了一瞬間,雖然沒有說話,可是眼底卻劃過些許不滿。 他覺得,少主多少有些婦人之仁了。 成大事者,怎可在意這些小事? 可他沒有說什么,只留下自己的建議后,便悄悄離去了。 直到他消失在屋中,楚君辭的怒火卻并沒有消散。 “南一……” 直到喊出口,他才猛地意識到,人已經(jīng)不在了。 他低下頭,漆黑幽邃的眼底閃過一抹凜冽的寒意: 楚君臨,我不會放過你的! - 然而被太子救下這件事,不僅楚君辭煩,二皇子同樣也煩躁。 他就算想辯解稱自己沒有要他救,卻也因為立場問題沒辦法開口。 若是他敢說什么,立刻就會被說成“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于是在謀士的再三叮囑下,無論哪位大臣問起,他都需要第一時間恭敬地感激“太子的救命之恩,沒有他,自己就沒命了。” 而聽完這句的大臣后面往往會跟一句:“太子果然是兄友弟恭的表率??!” 二皇子想罵人,但他沒勇氣。 甚至每天還要恭敬去東宮看望楚君臨。 一想更生氣了。 他一腳踹過去,身邊的護衛(wèi)差點沒被踢趴下。 “一群廢物,本皇子要你們何用!” 當日若是他們動作快一點,自己用得著天天去楚君臨面前當狗嗎? 而更可氣的是,雖然他不甘不愿地來到東宮了。 結(jié)果得到的答案確實—— “二皇子請回吧,太子殿下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br> 二皇子心里:……當我想來啊! 臉上卻要露出關(guān)懷的笑:“替我轉(zhuǎn)告太子,多多保重身體,我明日再來?!?/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看到走在身邊的護衛(wèi)又想踹了。 卻不曾想才剛走了幾步,身后忽然又傳來了小太監(jiān)的聲音: “二殿下請留步,太子爺要見您!” 二皇子腳步一滯,臉上虛假溫和的面具差點沒戴住。 什么玩意,這是把他當狗遛呢! 楚君臨確實不想見二皇子,他是真的嫌他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