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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該把她狠狠丟出去才對! 然而事實卻是,自從那個夢境之后,他就再狠不下心去兇她了。 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 不能推,又下不起心去兇她,他只能冷著臉假裝自己是木頭人被她抱著。 就這樣過來一會兒,云實察覺到胸口有些濕潤。 他詫異地將人強行推開,然后不出意外看到一雙淚汪汪的大眼睛。 他眉頭皺起:“你怎么這么愛哭?” 虞幼寧抽了抽鼻子,聲音軟軟地交代他:“你要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云實沒說話,面無表情地伸手替她擦拭眼淚,動作看似粗魯,可實際落在臉上時卻很輕。 他不回答,小姑娘就用一雙濕潤潤的眼睛盯著他,就好像下一刻又要哭出來了。 云實最后實在沒辦法,只能口氣很差地開口: “我答應(yīng)你不會有事的,行了吧?” 虞幼寧并不可以。 她抽抽鼻子,對他伸出了手指,聲音嬌兮兮軟乎乎地開口:“要拉鉤?!?/br> 云實差點被氣笑了:“拉鉤……你多大了,還信這些?” 虞幼寧小嘴一扁,馬上又要哭給他看。 云實立刻認輸:“好好好,我同意了。麻煩、” 他皺眉伸出手指同她拉鉤,當那軟軟的小手指勾住他的那一刻, 腦袋里恍恍惚惚間閃過一個畫面—— 櫻花樹下,長相俊美如畫的翩翩少年將一個粉妝玉琢的雪團子抱在懷中,手里拿著一串紅通通的糖葫蘆在哄她: “給寧寧吃了糖葫蘆,長大以后就嫁給表哥好不好?” 這還不夠,他還極其陰險狡詐地誘哄什么不懂的小姑娘拉鉤作證。 “寧寧記住了,從今天起你就是表哥的新娘,長大后也只能嫁給表哥,同表哥白頭偕老?!?/br> 誰敢從我身邊搶走你,我一定會殺了他! 明明后面的話少年沒有說,可云實就是能清晰地感受少年的心情。 那強烈偏執(zhí)到瘋狂的占有欲,只準她屬于自己一個人,從心里到眼里都只能看他一人…… “云實、云實!你怎么了?” 云實回過神來就對上小姑娘寫滿擔心的眼眸。 “放心吧,我沒事的。” 他將虞幼寧從懷里推開,一定是被這丫頭叫太多次了表哥,才會產(chǎn)生這種莫名其妙的幻覺。 “而且不去的話,我身上這傷就白受了?!?/br>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洗衣服的蕓娘,他要是臨陣脫逃,有些人呢也不會放過他。 虞幼寧聽不懂,還想說點什么,可一開口就被男人捏住了小臉。 他瞇著眼睛警告她:“我也再提醒你一次,再讓我聽到你亂叫,我就要收拾你了?!?/br> 那深沉幽邃的眼底似藏著火焰,讓被看的人心跳加快,莫名心慌、 云實出門了。 虞幼寧站在門口看著他搭乘的馬車慢慢離開。 “如果我身體好一點,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雖然表哥不承認是為了她,可是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旁的蕓娘聽到了她的話,雖然不明白兩人之間是怎么回事,可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都是男人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事,不用怪自己。他不愿意的,就是拿刀子逼,他也不一定做;他愿意的,你費盡心力攔,他也一定會做。” 第183章 熟悉的矛盾感 馬車朝著指定地點前行。 打扮華貴的男人半闔著眼睛,仿佛在閉目養(yǎng)神。 剛才和虞幼寧說的話,云實并不是完全騙她的。 此去萬家,除了談生意掙錢養(yǎng)她外,也是為了要復(fù)仇。 那個死老頭子雖然已經(jīng)被他弄死了,可他身后的人罪魁禍首卻至今沒有出現(xiàn)。 要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挖空一整座山,建造地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可它偏偏就發(fā)生了。 更別說還有每個月送進來那么多人,源源不斷的藥材;死去又被處理的尸體,還有他煉制出來的藥……又去哪兒了? 在死老頭背后,還隱藏著一個更大更深的秘密。 那次昏迷時,他曾聽到死老頭和助手提起,一個大人物要來這里看藥。 所以這次的藥,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云實不在意自己能不能解開死老頭身后的秘密,他只確定一點,那個大人物既然敢來,就別想活著離開! “公子,萬家到了。” 行駛的馬車停下,車夫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云實睜開眼睛,姿態(tài)優(yōu)雅從容地走了下來。 門口,萬家寶穿著嶄新的衣袍正在那里笑容滿面地候著,一看到云實下來主動迎了上來:“賈老板大駕光臨,快請進。您大忙人一個,萬某還以為見不到您呢?!?/br> 云實端著同樣虛偽溫潤的笑:“萬老板的邀請怎敢失約,賈某還想和您做生意呢?!?/br> 一聽這話,萬家寶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好說好說,快請進,今日來了不少客人,都等著向您討教一下如何做生意呢?!?/br> “萬老板客氣了,”云實神色從容地同他打著太極。 即便知道馬上要面對更多的生意人,其中可能有人見過真的賈園,云實也沒有一點害怕。 說來也奇怪,他一直知道自己只是嚴州一個普通農(nóng)家子弟,可是面對各種危機時,他卻從沒怕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