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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終于找到那個不用打不用罵也能治療太子“懶病”的方法了。 - 楚君臨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下了“封口令”,關(guān)于王將軍的事,半句話都不許傳到小姐耳朵里。 然而他才說完,邊上的李公公就苦著臉道:“遲了……” 他腳步一頓,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什么意思?” 李公公吞了吞口水,壓著害怕回答:“您早上才剛走,虞國公府就派人給小姐送信了,因?yàn)槟姆愿溃赃@次的信沒攔下來……” 后面的話不言而喻,這信的內(nèi)容,大約就是將王將軍的事全部拖出了。 楚君臨臉色陰沉無比,昨日宮宴,他被舅母“告了一狀”,讓寧寧知道了他私下阻攔虞國公府見她的事。 最后兩邊互讓一步,虞國公府再留寧寧住一段時間,而他也不再阻攔府里來信。 誰知這才一解禁,麻煩就來了,簡直就像是安排好冷淡時候。 “沒人知道信的內(nèi)容,不過小姐從上午接到信后就一直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肯……” 李公公的話還沒說完,身邊的人影就如一陣風(fēng)從身邊飄過。 “……見人了?!?/br> 看著消失在眼前的聲音,李公公有些茫然地把話說完了。 等楚君臨到達(dá)寧寧房間的時候,看到的果然是房門緊閉,外面站了一圈緊張不安的丫環(huán)。 看到殿下走過來,小翠們眼睛一亮就要行禮,卻被他一個警告的眼神打住,頓在原地。 楚君臨上前一步,伸手去敲門。 “我說了我沒有事,你們不用管我。” 少女的聲音從房中傳來,一如既往的溫柔甜軟,如果忽略聲音中沙啞的話。 楚君臨沒有再猶豫,伸手推門,明明沒看到他做什么,可是從里面反鎖的房門就是被推開了。 走進(jìn)去才發(fā)現(xiàn)門窗緊閉,屋子里也沒有點(diǎn)燈,只有昏暗的光影從外面投射進(jìn)來。 一身淺綠裙衫的少女安靜地坐在梳妝鏡前,仿佛一尊精致絕美的玉雕美人像,身上籠罩著薄如輕煙的哀愁。 她聽到開門聲抬頭,一雙水眸波光流轉(zhuǎn)似藏了千言萬語,卻又始終一言不發(fā)。 楚君臨掛著輕松寫意的笑,抬步朝她走去: “今日燃的調(diào)香司新制的香,你若是喜歡,今后就換這個了。” 虞幼寧順著他的方向看去,是桌上那一爐香。 然而表哥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她早就從李公公的口里知道了,這是表哥特意找了靈藥老人商量,為她調(diào)制的能夠養(yǎng)生的香。 看著少女烏黑如緞的長發(fā),楚君臨什么都沒說,而是伸手拿起桌上的象牙梳,替她梳理長發(fā)。 表哥的態(tài)度讓虞幼寧知道了,他是不打算告訴她了。 所以還是只能她自己開口:“表哥,你知道嗎,王家又在催婚了?!?/br> 楚君臨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如無其事地開口:“嗯。年齡一大把了,確實(shí)該成親了。不然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就沒娘了嗎?!?/br> 虞幼寧聽不懂:“表哥,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嗎,” 楚君臨抬眸,透過半人高的銅鏡和鏡中的美人微笑對視: “昨日在宮中所見的那名女護(hù)衛(wèi),肚子里揣了姓王的種呢?!?/br> “誒?” 虞幼寧一時忘了其他,美目圓睜。 “而那丫頭深得姓王的歡心,無論誰嫁過去,都能當(dāng)上現(xiàn)成的娘?!?/br> 楚君臨說完,用了八個字做總結(jié)“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虞幼寧確實(shí)是驚訝了,即便三妻四妾是常態(tài),可是大家族之間都有默契,在正妻進(jìn)門之前,男主人絕不會先有子嗣,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她想起了昨日王庭昭將那懷孕的女子當(dāng)玩物送人的模樣。 虞幼寧原本對王公子是無感,甚至還有些愧疚的,如今卻是起了厭惡。 可下一刻,她又想到了府里送來的消息: “但是王將軍為國為民,勞苦功高,他臨死前只是希望看到侄子娶親……” “那就讓他娶啊?!?/br> 虞幼寧下意識地抬頭,就看到表哥笑得毫不在意的模樣。 “王家娶親合情合理,沒人會去阻攔,還怕他不娶呢……” 楚君臨雖然在笑,可眼底卻是掩不住的冷意。 他說完,發(fā)現(xiàn)身邊安靜了好久,一頭卻愣?。骸澳憧奘裁??” 玉白的手指伸出,正好接住,少女臉頰落下的晶瑩淚滴。 看著男人指尖的水珠,虞幼寧才意識到自己哭了。 她以為自己可以認(rèn)命的,可以聽從家里的安排嫁給別人。 甚至還想過被逼到極致時,自己要如何勸說表哥認(rèn)命。 可是直到聽到表哥說出讓她嫁給別人的話,她才意識到自己以往的自以為是有多么可笑。 她根本做不到想象中那么灑脫,為了家人完全犧牲自己。 “我不想嫁給他……” 細(xì)細(xì)若蚊音的女聲響起,楚君臨所有動作頓住,低頭看向身前的少女,眼底浮現(xiàn)隱秘熹微的光:“寧寧,你說什么?” 虞幼寧羽睫輕顫,卻還是抬頭看向表哥,聲音細(xì)小卻清晰: “我不想嫁給別人。” 話才說完,她就被拖入一個炙熱溫暖的懷抱。 虞幼寧下意識地想要掙扎,卻被抱得更緊了,她被迫聽到了男人胸前劇烈跳動的心跳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