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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念乖乖舔著糖,百無聊賴道: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前面開車的人低低笑了一聲,語氣輕佻:你就那么想知道? 總有個理由吧。初念舔著棒棒糖,笑嘻嘻道。 白時反問:那你呢,為什么這么相信我? 我初念張了張嘴,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感覺你很熟悉,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 半晌安靜,連汽車發(fā)動機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許久過后,白時輕輕地喚了一聲:阿念。 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口,二人下車,門口的服務(wù)員好像都認識白時的樣子,任憑兩個人就這么走了進去。 在吧臺挑了兩個位置坐下,白時瞥了她一眼:會喝酒嗎? 初念想了想,試探道:會吧。 算了,小孩子少喝酒。白時拿了一杯熱牛奶放她面前,抬眸看了她一眼,漫不經(jīng)心道,多喝牛奶會長高。 我又不矮。初念下意識反駁,小口小口喝著牛奶。 牛奶太燙,初念只能慢慢吹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白時聊著天。 然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后響起:一瓶路易十四。 初念的心咯噔了一下,跳的有些快。 緊隨著的是一個嬌俏的女音:我們不醉不歸呀。 第35章 初念沒有回頭, 只是右手無意識地攥緊了牛奶杯,掌心一片火熱,心卻如墜冰窟一般,空空蕩蕩的冰涼。 那嬌俏的女聲, 明明白白是?;ㄔ?/br> 初念低頭假裝喝牛奶, 想了想, 忽然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來。 在向擇川看來,自己也是一樣的情況吧。 自己能跟白時來, 他怎么就不能跟元瑾來了呢? 背后的聲音還在繼續(xù)。 向擇川懶洋洋道:你少喝點,我可懶得送你回家。 隨后是陳辰的笑聲:嘖嘖嘖, 川哥真是不解風(fēng)情。 元瑾不但不生氣, 還嬌嗔著撞了一下向擇川:怎么,我一個姑娘家大冬天跟你來酒吧,送人回家都不愿意啊? 向擇川掂了掂手中的酒, 抬眸看著吧臺, 卻是沒有說話, 而是中指無意般輕輕扣了扣玻璃杯。 玻璃杯發(fā)出清脆叮的一聲, 落進初念耳朵里,清清楚楚。 初念下意識地,也在自己的牛奶杯上面輕輕叩了叩。 悠長的一聲叮, 微小到會被別人輕易忽視,但如果是在意的人,就絕對不會錯過。 初念一時間心跳如鼓, 慌亂地坐在吧臺上,只感覺芒刺在背,渾身都僵硬了起來。 怕他回復(fù),又怕他不回復(fù)。 然后聽到背后低低的笑聲, 依然是熟悉的,帶著幾分無奈和寵溺,溫柔到她想哭。 大冬天的,還是早點回去吧。向擇川轉(zhuǎn)頭對一眾人道,語調(diào)決斷中帶著些許溫柔。 一干人等雖然詫異,卻還是紛紛答應(yīng),自顧自去了卡座。 初念坐在吧臺上,被牛奶冒出來的熱氣一熏,眼前霎時霧蒙蒙的一片。 * 白時等向擇川一行人走遠,才好笑地看著初念,柔聲問道:這么難過? 初念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拿手去揉眼睛:也沒有啦。 手里被塞了一張干凈的紙巾,初念道了謝,乖乖擦了擦臉。 阿念。白時忽然一臉嚴肅地叫她。 初念聞聲抬頭,淚眼迷離地看著他:怎么了? 你還喜歡向擇川嗎?白時慢慢地問,一字一句,語調(diào)認真,生怕初念聽不見似的。 初念安靜了半晌,沒有回答,只是小口小口啜飲著杯中的牛奶。 然后白時一把搶走了她的杯子,冷笑道:早就空了,別喝了。 初念一時茫然無措,呆呆地看向白時,扁了扁嘴,現(xiàn)出幾分委屈的模樣來。 白時被她看得心軟,重新放下杯子,摸摸她的頭,寵溺地嘆一口氣:告訴哥哥,哥哥才好替你想辦法呀。 哥哥?初念用征詢的眼神看著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霎時變得煞白。 哥哥本來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稱呼,白時這種年紀,用來自稱也是頗為平常的。 但他的口吻是如此的篤定,就仿佛兩個人是真的兄妹一樣。 莫非初念把后半句話吞進肚子里,探詢地看著白時。 她曾經(jīng)聽說過,母親嫁給父親前,就曾經(jīng)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至于有沒有孩子,她并不知道。 白時在她的目光下自然地點了點頭。 轟的一聲,初念一下子怔愣在了那里。 父母曾經(jīng)跟她說過,念這個字是時今的今和初天心的心字合起來的,她是他們愛情的結(jié)晶。 白時在她震驚的目光下緩緩開口,語調(diào)平靜:和你一樣,我的名字里,有咱媽的名字。 時今的時。 哥哥初念喃喃道,有些許的不知所措,圓溜溜的小鹿眼里面充滿了迷茫。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那么大之后接受一個同母異父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