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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卻固執(zhí)地站在那里,像是懸崖邊上的花,嬌小柔弱,卻又堅不可摧。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已經(jīng)沒有人在關(guān)注他們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小小的sao動罷了,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前途重要。 初念和向擇川就那么站在那里,氣勢十足,卻沒有人看一眼,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到底是鄧望忍不住了,受不了他們那如冰錐刺骨一般的眼神,嘀嘀咕咕地開始罵人來舒緩自己的心理壓力。 隔的有些遠(yuǎn),初念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只隱隱約約聽見了什么不是好東西之類的。 但是向擇川卻字字聽得清楚明白。 切,給這種人作證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的話語中帶著輕蔑,強行給自己表彰上正義,來展現(xiàn)自己的合理合法。 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初念垂下眼眸,不想與這種人爭辯,卻猛然聽見啪的一聲。 清脆響亮,干凈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待初念抬起頭來,才看見兩個人都在原地,向擇川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著手,而鄧望捂著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紅著眼睛大吼道:你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打人? 向擇川把擦過手的紙巾丟到桌上,神情不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我太久沒動手,你們都忘記我是什么人了? 教室的所有人都震顫了一下,后脊背陣陣發(fā)涼。 向擇川已經(jīng)很久沒有干過什么出格的事情了,但他校霸這個名頭由來并非空xue來風(fēng)。 所有人都記得一開始他被人欺負(fù),踩在腳底下踐踏,而他滿臉鮮血,咬著牙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前走的模樣。 眼神狠厲,仿佛兇神惡煞,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 后來他銷聲匿跡許久,再回來的時候,拳拳帶血,三兩下把那些□□過他的人打到住院。 他也是像這樣,慢條斯理地擦著手上的鮮血,淡淡笑著,笑得囂張:你們都聽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這就是下場。 如今他看著被打出鼻血的鄧望,眼神冷厲,一字一句道:你顛倒是非我也忍了,你敢說她一個字不好,這就是下場。 像是撒旦站在那里,眼神沒有絲毫波瀾,更沒有所謂慌張和愧疚,只是平靜地看著鬼哭狼嚎的鄧望。 整個教室沒有人敢動彈一步,乃至監(jiān)考老師也完全嚇傻在那里,好不容易才有力氣怒斥:向擇川 話還沒出口,向擇川瞥了她一眼,那冷到極點的眼神就讓她嚇得閉了嘴。 考場外忽然起了一陣風(fēng),風(fēng)聲獵獵,吹得桌上的試卷翻飛。 大風(fēng)中,向擇川抱臂站在那里,眼神漠然冰冷,像是整個世界的主宰,千年不化的寒冰。 第24章 整個教室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就連挨了一巴掌的鄧望也不敢說話,只能捂著臉擦著鼻血,神情復(fù)雜。 初念也一時間怔在了那里,只是呆呆地看著向擇川。 她知道向擇川不是什么良善之輩, 但和他相處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那些傳說也大多數(shù)都是假的。 大多數(shù)時候, 他就跟一個普通同學(xué)一樣,很容易相處, 甚至有幾分溫柔和寵溺。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向擇川打人的樣子,更沒有見過他刀口舔血的模樣。 那該有多狠戾, 多兇狠, 她甚至都沒有想象過這種畫面,也無法想象。 可偏偏這一幕就在她眼前切實地發(fā)生著,清晰明白的一巴掌, 毫不猶豫, 干凈利落。 是慣常動手的人才能有的熟練。 偏偏這一巴掌并不是為了自己, 而是為了維護(hù)她。 初念眼眶有些微濕, 一時間思緒紛亂,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向擇川。 向擇川扭頭看了她一眼,仍是慣常的眼神, 淡然中帶著一點笑意,似乎還隱隱有些慌亂。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看向初念的時候,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 初念下意識垂下眼眸,不敢看他的眼神,反應(yīng)過來后又怯怯抬頭,向擇川卻已經(jīng)轉(zhuǎn)了回去。 看不見他是不是很失望。 初念的心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抓撓一樣, 剎那間難受到不行。 而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喝,唬的全教室人都抬頭看去,只見教導(dǎo)主任帶著幾個健壯的男老師闖進(jìn)來,轉(zhuǎn)眼間押解犯人一樣把向擇川帶走了。 向擇川神情平靜地走在他們身后,慢慢露出一個自嘲般的笑意。 初念一腔熱血轟上腦門,頹然坐下,眼淚一下子啪嗒啪嗒滴在了試卷上,guntangguntang。 剩下的小半張試卷,初念已經(jīng)忘記是怎么做完的了,只記得腦海仿佛裝了一團(tuán)漿糊,黏黏糊糊的什么都看不清楚。 眼淚一直在掉,不知道在為誰感到委屈。 鄧望也被醫(yī)務(wù)室的人帶走了,一邊走一邊跟見到的人講他的委屈。 初念卻不行,她再怎么難受,也只能安安靜靜坐在位置上,一邊拿手背抹眼淚,一邊拼命答題。 交卷鈴聲響起的時候,初念終于忍不住,第一個沖出教室,痛哭失聲。 * 教導(dǎo)主任的辦公室里,各路老師齊齊到場,活像參觀珍惜動物一樣圍著向擇川和鄧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