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頁
后頭的話不必說,吳嬤嬤就心領(lǐng)神會的道:王爺這等看重王妃。 紫萱那是方婉還住在百花胡同的時候就伺候她的,雖比不得綠梅春蘭是錦城帶上來的,從小兒伺候的,但也是作為陪嫁丫鬟被帶進王府的,自然也是頗有體面,此時聽吳嬤嬤這樣說,便小聲笑道:那真是跟別的人家不一樣的。 不過她也就說了這一句就不敢說了,吳嬤嬤心中卻是活動的,她伺候過的貴人也多了,這夫妻之間,互敬的多了,互愛的卻少,反是有些屋里伺候的,有那么一兩分,可偏身份不夠,愛里又夾著些怕,真正像景王殿下剛才那驚鴻一瞥舉動的那么自然的,真是鳳毛麟角。 可見這景王妃哪里是福氣,只怕還是本事呢! 方婉坐月子,兩人當然不能做什么,只能摸摸親親的親熱一會兒,方婉還推他:我生了又不能洗澡,你別摸了。 蕭重給她撩了一下頭發(fā),她雖然不能洗澡,但還是每日里要擦一擦的,而且她現(xiàn)在有rou,摸在手里軟軟的,還是只能遺憾的放開來,不過滿心里還是女兒:我沒在,她的洗三也沒辦? 沒怎么辦。方婉說:只幾家親戚來坐了坐,我又不能下床,沒個人招呼。 那滿月了好生辦一回,不能委屈她了。蕭重說。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膳房就送了膳來,兩個人的飯涇渭分明,方婉這里黃豆燉豬蹄一大碗,有餅有飯,還有兩個rou菜,蕭重的則是酸菜雞湯,四樣時鮮小菜,有御田粳米飯,另外還有粥,再有一碟紅棗發(fā)糕和一盅雪桃羹。 連方婉都覺得宋薇真是摸準了他們的脈,她雖然不大到自己跟前來露臉,這人才也埋沒不了。 這顯然是知道蕭重長途回來不會有好胃口,才上的這樣清淡開胃的東西,這樣吃著才舒坦。 這樣想來,宋薇和武鶯進府也有四年了,進來的時候才十五六歲,這翻年都過二十了,既然兩個都使著順手,這一年多來,也沒見她們起別樣的心思,就該施恩了。 賞功罰過,才成樣子。 方婉想著,等蕭重用過膳,明顯松弛下來,洗了手坐下來喝茶了,方婉便說:還有一件事,我想著把武鶯和宋薇都指個人家,成了親還進來伺候,好不好? 蕭重詫異:誰?你的丫鬟嗎?你問我做什么,這種小事也要問我,我還有空出去辦事嗎?這王府里的事就辦不完了。 方婉就想笑,蕭重裝起傻來還是很像樣子的,她笑道:別的人倒也罷了,這兩個是太妃娘娘賞你的,我問一問,也看看合不合規(guī)矩。 哪有那么多規(guī)矩。蕭重不以為然的道:誰還來查驗這人在還是不在嗎?既然賞了來,就是府里的奴才,你愛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誰能說個不字? 說著還不高興的說:這種事,今后別問我。 好好好,我不問你了。方婉笑瞇瞇,一點兒也不生氣。 不過過了幾天,蕭重從外頭回來,卻問她:那天你說的那個武鶯,你還沒給她指人家吧? 方婉還在月子里呢,哪里那么快理這樣的事,只是詫異:當然沒有,又不是急事,你怎么想起管這個了? 今天韓九來求我。蕭重坐下來,隨手揀了一顆蜜餞吃,又道:我的姑娘呢,怎么不抱來我看。 這會兒也該醒了。方婉叫人去隔壁屋看看大姑娘,一邊道:倒是那日武鶯來送鞋,我跟她們說了一說,還許她們自己要是有看好的,我替她們做主呢,她們不都說只憑我挑人嗎。原來還有這一遭。 這就不知道了。蕭重道:韓九跟了我也這么些年了,我今年大約就要把他放出去,大約從五品武將起,這事兒辦了也是好事。 蕭重這樣說,那武鶯的身契就要放給她,今后她就是官太太了,果真是個好事,方婉是個喜歡大家伙兒都有好處的人,不由的就替她高興一番,笑道:既如此,王府也算她娘家了,我給她備一份兒嫁妝,就把她嫁出去罷。 武鶯雖然不能再回來針線房伺候了,但她做個蘇太太那樣的倒也不錯,王府的產(chǎn)業(yè),也還缺人呢。 方婉一頭想著,問蕭重:韓九要放去哪里? 不止他一個。蕭重說:我手底下用了這些年的人,都要放出去,這些當年都是皇兄賞的人,長的有七八年了,這么些年跟著我下來,又有功勞又有苦勞,我也該給恩典了,總不能叫人一輩子做侍衛(wèi),放出去五品六品都有,也算沒白跟著我一場。 方婉就明白了,蕭重這一次施恩,就不止是安排底下人那么簡單,他說的是這些侍衛(wèi),那就是做低級武官,就算他們是皇帝給蕭重的人,但誰不對蕭重感恩呢?這種恩典可不是誰都有本事給的,齊郡王溫郡王雖然是皇子,卻都沒這樣的能耐。 這跟方婉在府里的賞功罰過,也是一樣的道理,只不過還多一層意思罷了。 然后蕭重當然還要再有新的人,他從幾年前起開始辦差事,手里的人手已經(jīng)逐漸聚集起來了,正需要地方安放呢。 而且這侍衛(wèi)是一邊,其他各級地方,各部也是如此,所謂實權(quán)王爺,并不是有個封號就能算的,要使得動人,底下人眼睛里有他才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