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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所有人都吃不下東西了,窸窸窣窣地,各自都拉著身旁的人幫自己看起了頭發(fā)。 過后營地一靜,誰也沒說話,但端看他們絕望的表情唐昭已經(jīng)知道了答案。 其實這也正常,以前她自己跑進深山沙漠的,一待就是幾個月,也長過虱子。也自己剃過頭發(fā)。 她繼續(xù)吃著手里的東西,說: “把頭發(fā)剃了,明天找到水好好洗一洗就不癢了。” 營地里只有她的聲音在說,也沒人接茬,但只有長過虱子的人才知道,那東西癢起來,能要人命。 這些人能撐住才怪,現(xiàn)在說不準明天起來她就能看到一片光頭了。 事實上,不用等到明天,唐昭不過是去訓(xùn)練了一下,回來后發(fā)現(xiàn),營地里已經(jīng)多出了好幾個光頭。 其中,趙環(huán)幾人中,除了他以外,其余宋書生幾個全都剃光了頭發(fā)了。 見此情形,唐昭心情突然變得很好起來。 …… 第二日一早,天際剛剛泛起魚肚白,唐昭就起身出發(fā)了。 此處山林多是石頭和松軟土質(zhì),所以植物沒有山下的豐富。 唐昭背著竹簍走走停停,才將竹簍填滿。 不過東西雖不多,但品質(zhì)都不差,很多藥甚至是上了年份的,若是拿出去賣,都能值不少價。 可惜這里不是在她的那個時代,否則她要是和團隊一起來,將這里的這些東西都弄出去,一定會賺個盆滿缽滿的。 唐昭一邊嘆息,一邊往回走。 剛有反應(yīng)營地,還未走近了,唐昭就看見了好幾個光頭在那兒晃來晃去了。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昨天長了虱子剃頭的那些人。 此時他們都有些不安地走來走去,一看她回來,連忙迎上來說: “阿昭姑娘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 “我們東西都收拾好了?” “阿昭姑娘能走了嗎?” 周到擠上前來,將手里的野果子塞給她說: “給你留的,一會兒路上吃?!?/br> 唐昭少有見他們這么積極要趕路的時候,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過目光瞥向他們的光頭,和其他沒剃發(fā)看他們的目光后,她又了然了。 這是頭發(fā)剃了不習慣,所以坐立難安,又因其他人要笑不笑的神情,更覺得不自在,所以才想早點趕路。 唐昭笑了一下,也不為難他們了,咬了一口野果道:“走吧,可以出發(fā)了。” 幾人聽她這么說頓時面露喜色,接著有人中氣十足地吼了一聲出發(fā)。 其他人無奈,不過還難得遷就了一下他們。 眾人踏著清晨的朝露,開始趕路了。 山里獵物多,不多時就能看見有動作躲在暗處悄悄偷看他們。 他們甚至運氣很好的,見到了一只山羊。 那羊許是沒見過人類,所以一點都不怕,直愣愣地立在那兒一邊看他們,一邊埋頭吃草。 唐昭見狀,忙小聲喚住了眾人。 他們小心的彎腰躲在樹后,唐昭拔出短刀正要準備出手,可一稟刀比她還快。 只聽得破空之聲響起,隨后羊發(fā)出鳴叫哄得倒下。 在誰也沒反應(yīng)過來時,朝玲起身淡定地踏步走去。 原來這只羊,是她剛才動的手。 唐昭將刀放了回去,起身走了過去: “朝玲姑娘果然厲害?!?/br> 朝玲收回自己的長刀,擦干凈了上面的血,只說: “我需要一雙鞋?!?/br> 唐昭一怔,目光下移,看見了她腳上那雙黑色鞋子。 “嗯,硝皮沒問題,但要你自己動手。我可以教你?!?/br> 朝玲平淡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淡笑,她說:“多謝。” “不客氣。” 這里并不適合處理山羊。 唐昭讓人將羊扛起來,然后他們繼續(xù)趕路。終于在天黑前找到了一處小溪。 有了一整頭羊,毛貴單腳立著羊頭在一旁幫忙打下手,他們將羊皮剝下,然后處理rou。 唐昭把羊雜留了起來,處理干凈后和著半只羊的羊rou,燉了兩鍋的羊rou湯。 剩下的羊頭,則抹上鹽,用火烘烤過后,存放。 有了鹽后,存放這些吃不完的rou,倒是方便了許多。 當夜他們吃了上好的一頓,又重新把空了的土鍋里灌滿了水,第二日接著趕路。 此時他們已經(jīng)由一座山翻向了另一座山。 而這一座山相比前面那一座,更為陡峭。 且越往前走,山路越發(fā)難走。 有好幾次,都有人差點沒站穩(wěn),或是踩空滑下山坡。 除此之外,更為糟糕的是他們還要面臨頭頂時不時落下的碎石,一不小心就會被砸的頭破血流。 千難萬難地,好不容易他們爬上了一個陡坡,但還來不及歇息,唐昭就殘忍地催促著眾人繼續(xù)趕路:“我們沒水了,快點今天必須找到水源補充水?!?/br> 她踢了踢癱坐在地上的周到:“起來,繼續(xù)走?!?/br> 土鍋里的水,已經(jīng)見底了,今晚要是再找不到水,他們接下來就麻煩了。 而且…… 唐昭看了看四周生長的松樹,眉頭慢慢皺起。 此地一眼望去生長的全都是松樹,其他類型的樹木少了很多,這意味著他們在吃的上面選擇也會相應(yīng)減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