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狼為患 第163節(jié)
寧倦轉(zhuǎn)到他耳邊,含笑道:“你才舍不得?!?/br> 頓了頓,他壓低聲音,跟說什么秘密似的,小聲道:“懷雪,你有反應(yīng)了?!?/br> 陸清則渾身都僵硬了。 他自詡清心寡欲,從來不會沉湎這方面的事,除了寧倦外,他都嫌棄臟。 怎么會? 寧倦察覺到他的僵硬,撫了撫他的背,嗓音低沉:“別怕,懷雪,對喜歡的人有愛欲才是正常的,不是嗎?” “多多對我產(chǎn)生這樣的私欲吧?!?/br> 寧倦像在蠱惑著什么:“換我?guī)湍懔??!?/br> 陸清則倉促地別開頭,想要拒絕:“不用,我……” “別躲。”寧倦看他慌亂的樣子,憐惜地在他耳邊親了親,“我也想讓你舒服?!?/br> 陸清則向來抵抗不住寧倦的攻勢,微弱的抵抗很快便被擊潰了。 在陌生的感覺來臨時,陸清則渾噩的腦子里跳出個念頭: ……怎么,貌似,寧倦說他技術(shù)不行,真有幾分道理? 等到陸清則因為承受不住,眉尖深蹙著半昏迷過去時,寧倦才平復(fù)了如雷的心跳,沒有為自己的步步緊逼感到愧疚。 在床下他可以都聽陸清則的。 但在床上陸清則得聽他的。 再聽話的狗狗也是吃rou骨頭的,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陸清則:?還是做個絕育手術(shù)吧 寧倦:?說好的撒嬌攻最好命 第八十九章 隔日醒來的時候,陸清則腦子還是暈乎的。 活像被生生燒灼得融化了,又勉強拼湊到一起,嘴唇和后頸都在隱隱約約發(fā)著痛。 當(dāng)真跟條狗似的,逮著他就不肯松口。 陸清則虛弱地爬起來,隨即發(fā)現(xiàn),不僅身上清清爽爽的,昨晚弄得亂七八糟的床褥也不知何時換過了。 皇帝陛下哪用得著親手換床褥。 那是誰換的? 陸清則閉了閉眼。 算了,只要他閉上眼,就不用去細(xì)思這件事。 等到寧斯越像往常一般,來寄雪軒讀書時,就驚恐地發(fā)現(xiàn),父君似乎被蟲子咬得更厲害了! 不僅咬出了紅痕,還有些青青紫紫的。 寧斯越咬著手指糾結(jié)。 他跟安平說了這件事,安平笑瞇瞇地說父君怕蟲子,不能在他跟前說。 那就……不說了吧?他也好怕蟲子嗚嗚。 昨日就算了,今日寧斯越怎么還是盯著他看? 陸清則敏感地發(fā)現(xiàn)不對,讓寧斯越先背著書,順手在屋里找到面打磨精細(xì)的銅鏡,仔細(xì)照了照自己。 這才發(fā)現(xiàn),在他注意不到的地方,不知何時布滿了充斥著占有欲的吻痕,他的膚色本來就白,掐一下都容易留下青痕,三五日才消得下去。 脖子上這規(guī)模,層層疊疊深淺不一的,不是每晚上啃幾口,都留不下來。 他這兩日就是這么頂著一脖子吻痕見人的。 “……” 陸清則深深吸了口氣,在心里罵了一聲。 狗皇帝。 當(dāng)晚自信滿滿的皇帝陛下沒能進入陸清則的屋子,直到那些痕跡消失了,陸清則的火才消了下去。 寧琮被抓入宗人府一事,無人敢置喙——錦衣衛(wèi)當(dāng)天就在蜀王府里搜到了蜀中獨有的秘毒。 就擱在寧琮書房墻上的暗格中,秘毒抹在當(dāng)晚行刺的刺客刀上,見血封喉,其心可誅。 次日,錦衣衛(wèi)得了陛下的令,徹查整個蜀王府。 幾個錦衣衛(wèi)在搜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寧琮床頭上放著個錦盒,以為里頭放著什么寶貝,興沖沖地抱著跑去找鄭垚:“老大,你看,我們找到了好東西,這么豪華的盒子里,你說會是啥好東西?” 鄭垚抻著脖子湊過去看:“打開看看?!?/br> 發(fā)現(xiàn)錦盒的錦衣衛(wèi)滿臉笑容地,當(dāng)著十幾人的面打開寶盒。 看清里面的東西,現(xiàn)場頓時陷入了一陣沉默。 鄭垚那張煞神臉頭一次有了幾分扭曲,笑罵了聲:“滾你娘的,你找到的好東西,歸你了!” 周圍一陣哄笑。 眾人震驚地傳閱了一番,感覺這玩意也不好交上去。 到最后怎么處理的,鄭垚也不清楚,因著這一出,京城又鬧了幾日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曾與蜀王走得近的人都被帶去了詔獄審問,忙得很,哪有空管寧琮的寶貝去向。 刺客抓著了,宮城的守備便比從前要松了一點。 鴻臚寺右寺丞房新祿,在人才濟濟的京城并不起眼,三十多歲了,也只混到個從六品小官,領(lǐng)著點不高的俸祿,帶著一家老小擠在舊宅中,當(dāng)今陛下雖雷厲風(fēng)行,手腕鐵血,但日子卻還是比崇安帝時過得要好些。 房新祿為人謹(jǐn)小慎微,性格和善,不爭不搶,與同僚相處一向很融洽,十分老好人。 所以在招待不好相處、看起來仿佛能吃人似的野蠻韃子時,其余人干脆就把他推了出去,讓他負(fù)責(zé)與韃子來往。 左右房新祿還會韃子語,理由充足。 最近京城頗亂,韃靼待在客棧里也沒怎么出來,出奇地配合朝廷,眼下刺客主使抓到了,京城炎熱,上頭便讓人送點消暑慰問的東西去客棧,以平招待不周。 自然也是房新祿負(fù)責(zé)。 房新祿依舊笑呵呵的,沒有拒絕,將東西帶去客棧,態(tài)度平平和和的:“這是陛下派人送來的消暑物件,東西都在里面了,京城天熱,諸位可以用上?!?/br> 幾個韃靼使臣被關(guān)在客棧里多日,早就不耐煩了,聞聲其中一個絡(luò)腮胡一拍桌子,竟抬手就將手邊的茶水潑了出去,正正潑在房新祿臉上。 這些韃子在京城都敢這么放肆,挑釁大齊的顏面! 隨同而來的其他人心里倒嘶一聲,想說什么,面對這么一群人高馬大的韃子,又敢怒不敢言,萬一說錯了什么,得罪了人,破壞了兩族關(guān)系,鍋還得他們來背。 烏力罕故作不悅地剜了眼那個絡(luò)腮胡:“還不道歉。” 絡(luò)腮胡聳了聳肩,隨手將房新祿一扶:“真是不好意思,手抖了?!?/br> 房新祿依舊滿面和氣的笑,擦了擦臉上的茶水:“不妨事的。” 其余人不免一邊感到幾分愧疚,一邊心生鄙夷,又覺得房新祿懦弱,丟了大齊的臉。 等到大齊的人走了,烏力罕打開大齊送來的冰鑒,從里面掏出了一卷羊皮紙。 是大齊最新的輿圖,上面劃定了最新的邊疆布防。 方才潑茶水那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剛剛那伙大齊官員里有三王子聯(lián)絡(luò)的人?這就是大齊的布防圖?” 烏力罕沒有立刻回答,在心里將這些年打探到的一點大齊邊防設(shè)置一一對上,心里那絲懷疑才被打消了大半:“八九不離十,即刻將輿圖秘密送出京城,我們也抓緊時間,準(zhǔn)備離京?!?/br> 盡早回去,有所行動,才能打得大齊措手不及。 否則等大齊的皇帝發(fā)現(xiàn)不對,這張交易得來的輿圖也就沒用了。 烏力罕此番冒險親自來大齊,也是為了觀察一下,如今的大齊是個什么模樣。 探查了一段時日,如他所想,大齊經(jīng)手了崇安帝霍霍后,在各方面都有所折損,韃靼頭上的陰影、大齊神將史容風(fēng)去后,朝廷也武將零落,大多年老體衰,看起來也沒什么人才。 大齊眼下正是修生養(yǎng)息的時候,不復(fù)從前的鼎盛。 但也在飛速地恢復(fù)興盛。 想必再給如今的大齊皇帝十年,大齊不僅能恢復(fù)往日四方來賀的榮光,還能更上一層樓。 到那時候,再想動手就晚了。 房新祿光明正大地去見了韃靼使臣,還受了委屈,沒人會懷疑他有什么不對。 一切看起來都自然極了。 如果不是陸清則乾元節(jié)當(dāng)夜離開去送小雪,回來時偷聽記下了那串嘰里咕嚕的韃靼語,恐怕也很難這么順?biāo)浦鄣厮统黾佥泩D。 收到下面的消息,陸清則頗感滿意,寧倦下朝回來,直接來了書房,陸清則聽到腳步聲,抬抬眼皮,便順道將這事與他說了:“房新祿已經(jīng)將假圖送去烏力罕手上了,估摸著這兩日,烏力罕就要找理由離京了。” 他坐在皇帝陛下的桌椅上,用著陛下本人的筆墨,姿態(tài)相當(dāng)放松,不像從前,還會刻意避一避,不想直接參與太多政事。 寧倦觀賞了會兒陸懷雪賞心悅目的儀態(tài),才跨步過去,從后邊把陸清則連人帶椅子的圈在里面,單手撐在桌上,俯下身看來,嗓音低沉:“我看看?!?/br> 身高腿長的青年從身后靠過來,滾熱的荷爾蒙氣息籠罩周身,天氣本來就開始熱了,陸清則這下感覺背后活像在發(fā)燙,偏了偏頭:“……你讓讓,我把位子讓給你?!?/br> 皇帝陛下裝聾作啞,當(dāng)沒聽到,目光掃過那封密信,頷首道:“想必那張圖紙,已經(jīng)在去漠北的路上了?!?/br> 陸清則被困在圈椅里,為了避免寧倦突然發(fā)瘋咬他,只能攏了攏領(lǐng)子,遮好脖子,斟酌了一下,考慮到原著劇情,還是道:“上月漠北發(fā)來戰(zhàn)報,瓦剌目前退回了防線,但我覺得,烏力罕很可能聯(lián)合了瓦剌,要提前做好防范?!?/br> 寧倦低頭,與他心照不宣地對視了片刻,沒有問他是如此猜到這些的:“好,我今日便發(fā)急信去漠北。” 陸清則面色自若地垂下眸光,又翻開一封由西南發(fā)來的信,上面記錄著最近交趾與蜀中的動向,目前一切還算太平。 他琢磨了下,詢問道:“對了,還沒問過,蜀王世子是個什么樣的人?” 寧倦頭一低,將下頜輕輕搭在他頭頂,嗅著他身上清冷的梅香,滿足地享受將陸清則攏在懷里的感覺,隨意道:“和蜀王一般,庸懦無能之輩,吃喝嫖賭無一不通,因目睹親兄弟被老虎叼走的畫面,受驚臥病了半年,嚇成了個結(jié)巴,腦子不怎么靈光?!?/br> 若不是實在沒兒子了,寧琮也不會把這個兒子寶貝成這樣。 估計寧琮還想著再發(fā)發(fā)威,有生之年能生就多生幾個,怎料來趟京城,作案工具就被沒收了,怪不得精神扭曲之下,能說出那種話。 陸清則靜默片刻,由衷地感嘆道:“真是犬父無虎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