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31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三重賠償、穿成炮灰假千金、嬌娘美如玉/花開勝錦、養(yǎng)狼為患、滿級大佬在線求生、我快穿過的世界融合了、重生之溫婉宜人/傾城佳人、非暗戀情書、太子!她下一秒要為你擋劍而死了、玫瑰花刺
神仙們終于要在他的城中打起來了,自己上陣不算,還帶了一堆的天兵天將。 唐籌一早就放棄反抗了,此刻更不會站出來。 林繁帶人把他們一行人押到府衙里,唐籌亦沒有意見。 總比去顏家外頭,面對顏氏上上下下強。 另一廂,平陽長公主與永寧侯帶兵,穿過半座城池。 兵士大肆進城,讓所有祁陽百姓心生恐懼,紛紛閉起大門,關(guān)上窗戶,除了膽大的透過縫隙看一眼,其余的都躲起來。 那個被六老太爺打發(fā)出來看狀況的小廝,亦發(fā)現(xiàn)了狀況不對。 他急急忙忙回大宅報信。 “不好了!”他沖進大門,進前廳時,腳踝在門檻上撞了個踉蹌,好險沒有摔倒,手腳并用著沖到了花廳里,“不好了!” 里頭所有人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 六老太爺皺眉。 “什么不好了?”一人問,“出了什么事,急成這樣?” 小廝喘得都岔了氣,捂著嗓子重重咳嗽,一張臉憋得紅紫。 好不容易緩過來一些,他道:“長公主帶兵進城,朝著這邊來了!” 話音一落,好幾個人都從椅子上蹭得站了起來。 六老太爺沒有動。 他的次子顏崔心慌意亂,忙與六老太爺?shù)溃骸案赣H您說句話!” 六老太爺扣著扶手的手,青筋暴起:“唐籌呢?其他官員呢?府兵呢?” “唐知府好像崴了腳,被抬回來,一聲不吭,”小廝忙道,“遠遠的,好像也看到了兩位同知,忙得看不清。 長公主前腳進城,后腳立刻就讓兵士把守備們抓了起來。 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整個城防都換上了他們的人。 小的看狀況不好,趕緊回來報信的?!?/br> 顏崔聽完,大罵道:“好一個唐籌,他竟然就這么投降了?” 祁陽城可不是什么小鎮(zhèn)子,城池共有六座城門,城防調(diào)度也有章法。 能在瞬間就把整個城防都掌控在內(nèi),除了武力與速度之外,還必須對城須對城防布局很是熟悉。 就算不是唐籌,也是衙門里知曉布防的官員賣了消息。 顏崔的堂弟顏崴亦是氣憤不已,道:“我早就說過,長公主的話信不得,你們還讓她在祁陽指手畫腳!” 六老太爺咬了咬牙:“那你說說,我們顏家有什么理由、什么資格,不讓她在祁陽指手畫腳?” 那可是長公主。 先帝的兒女里,還在世的,除了皇上,就是這位長公主了。 她堅稱自己無辜,別說顏家管不了她,皇上、皇太后都不能對她來硬的,只能讓儀仗來請,請不回去也只好由著她。 她的身份,就是最好的護身符。 就算他們對長公主的話存疑,也必須捏著鼻子認下。 原想著,顏家沒有其他把柄可抓,唯一的一處也不是長公主在府衙里轉(zhuǎn)悠轉(zhuǎn)悠就能抓出來的…… 今日出城亦然。 與永寧侯他們起沖突,那就自顧自鬧去。 如果是一伙的,她要與永寧侯一起造反,也該繼續(xù)向東,直指皇城。 祁陽城、祁陽府,不過是路過的一處而已。 六老太爺沒有想到,長公主竟然是問秦胤借兵去了,兵馬在手,立刻進城。 憑什么? 秦胤和林繁早當反賊了,安北侯與馮仲難道也瘋了嗎? 他們的家人,可還在京城里! 做出兵馬無故入城這樣等同造反的事,他們就不怕自己家里人被抓嗎? “走,”他怒氣沖沖著,“出去看看?!?/br> 說完,六老太爺快步往外,其他人跟在他后頭。 一面走,他一面回頭與顏崔道:“你別露面,等下要是狀況不對,你去知會其他人從地道走?!?/br> 顏崔忙應(yīng)下。 還不等他們走到大門口,就聽到了外頭紛雜的腳步聲。 管事拿栓子抵著門,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見他們一行人過來,哭喪著臉,道:“外頭……” 六老太爺沒理會,上前一步,透過門縫往外看。 門口很亮。 不少兵士們手持火把。 站在最前頭的,正是平陽長公主。 她的身邊,有一老頭兒,個頭高大,身體壯實,眼睛似銅鈴,一臉兇狠相。 六老太爺可太認得了,永寧侯秦胤。 后退一步,示意管事除去栓子,打開大門,六老太爺拄著拐杖走了出去。 外頭,永寧侯亦打量著六老太爺。 顏氏主宅不小,剛剛確認東南西北都圍好后,老侯爺正想著踹門,門卻自己開了。 出來的小老頭面色不虞,身后跟著的子弟,害怕與不安都寫在了臉上。 “真經(jīng)不起事。” 永寧侯在心中點評著。 這些后生,一個厲害的都沒有。 也就這小老頭,有點魄力。 六老太爺直直看向平陽長公主,道:“您這是什么意思?沒有君命,帶兵沖進祁陽城,還要圍我宅子,您是真要造反?” “造反?”長公主嗤笑,厲聲道:“我姓趙,我是大周的長公主,我造什么反? 你顏氏一門,借由外戚的身份,開私礦、瞞產(chǎn)量,囤積了大量本該歸于國庫的銀錢。 你們是想造反嗎?” 第359章 你也配和我提父皇? 火把熊熊燃燒,噼里啪啦的聲響不斷。 六老太爺瞇了瞇眼,他被長公主的話打了個措手不及。 是的。 哪怕在如此處于下風(fēng)之時,在親耳聽到這句話之前,他依舊沒有去認真思考“瞞報礦產(chǎn)”這一個大把柄走漏的可能性。 又或者說,他不敢、也不愿意去細想。 內(nèi)心深處,對此還有一絲僥幸。 而長公主的話,把這份僥幸徹底碾碎了。 不止是他,他身后的顏家后輩們,更是驚恐萬分。 六老太爺死死握著拐杖,穩(wěn)住自己的心神,道:“您何出此言?您怎么可以這么污蔑我們顏氏?” 永寧侯見他這義憤填膺的姿態(tài)與語氣,問長公主道:“這人是顏家哪個?” “顏賢,”長公主說完,見永寧侯皺眉摸胡子,就知道他根本對不上號,又補了一句,“皇太后的六兄?!?/br> 永寧侯這才領(lǐng)會過來。 這也怪不得他。 顏家族親多,早些年,與皇太后的幾個兄弟打過照面,但不曾以過多往來。 后來,輔國公那一支遷入京城,官場上常見,也就認識了。 而留在祁陽的這些人…… “記不住?!庇缹幒顚嵲拰嵳f。 長公主笑著道:“也沒必要記住,都是反賊,一會兒對個名冊。” 如此藐視的話語,換作平時,定然會讓六老太爺跳腳。 可眼下,他沒有跳。 不是跳腳爭高低的時候。 一手背向身后,他使勁兒朝后方打著手勢。 既然事跡敗漏了,就只能拖一拖時間,更重要的是,讓能逃的人盡快都逃出去。 永寧侯抱著大刀,輕輕咳嗽了聲。 人的身體,它就是一整體。 都說牽一發(fā)而動全身,正是這個道理。 手在背后做動作,身體再穩(wěn)住不動,在懂行的人眼里,一樣會看到手臂的發(fā)力。 秦胤是其中佼佼。 眼神如鷹,不止說他看得遠,也是說他看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