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26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三重賠償、穿成炮灰假千金、嬌娘美如玉/花開勝錦、養(yǎng)狼為患、滿級大佬在線求生、我快穿過的世界融合了、重生之溫婉宜人/傾城佳人、非暗戀情書、太子!她下一秒要為你擋劍而死了、玫瑰花刺
規(guī)矩上,當然亦有很多不同。 像從前那些大大咧咧,不太妥當。 永寧侯把秦威的應對看在眼中,心里暗暗的哼笑三聲。 他這個兒子,現(xiàn)在是又怕輕了、又怕重了的不合適,等哪天榮登“老丈人”,指不定得轉(zhuǎn)個大彎。 秦鸞剛剛擦了把臉。 這里沒有能換的衣裳,她還是那身滿是補丁的村姑裝扮。 凈面后,那股子疲憊散了些,看著是精神了不少。 秦鸞知林繁擔心,道:“放心吧,都沒事。” 當日離開京城的因由,以及之后一路西行的經(jīng)過,秦鸞已經(jīng)與祖父、父親說了一遍。 現(xiàn)在林繁來了,秦鸞便又簡略地講了。 通過那小小符靈,林繁已然知道,先前當著眾人的面說的那番話里,有不少虛假的部分。 現(xiàn)在聽了真實狀況,他的心徹底落地了。 母親安好,也把巧玉帶在了身邊。 他們這一趟出京,雖然是情勢所迫,但是,應對及時,將損失降低到了最小。 這也得益于京里早幾個月就在做各種準備了。 事事循序推進,當然比臨時抱佛腳,要順暢得多。 “可惜,”林繁道,“還沒有打下西州城?!?/br> 如果已有西州在手,面對皇上的發(fā)難,他們應對的余地就更大。 提到西州,永寧侯面色嚴肅。 西進的路不好走。 這一點,他在十幾年前就知道了。 道道天塹下,軍需補給是重中之重,他們面臨的就是鏖戰(zhàn)。 不說西州有多么難打,鳴沙關(guān)先前就擋了他們那么久。 西涼吃下了玉沙口的慘敗,出征的大將不是戰(zhàn)死,就是被俘,只蘇置一人,逃回到鳴沙關(guān)后,重新組織防守。 從士氣上來看,兵敗的那一刻,是西涼最弱的時候。 將領(lǐng)、兵士和補給會出現(xiàn)大量缺口,西涼朝中也會有動搖與質(zhì)疑,主和的、主戰(zhàn)的,勢必會吵成一鍋粥。 大周本因趁著西涼人心不穩(wěn)之際,把鳴沙關(guān)打下來。 很可惜,蘇置借著地利,咬牙守住了。 然后,兩軍進入了陣地拉鋸。 隨著時間推移,西涼那亂糟糟的軍心慢慢穩(wěn)定。 既然沒有議和的打算,想要死守鳴沙關(guān),后續(xù)的軍需糧草兵力都會補上。 大周想要攻克鳴沙關(guān),只會越來越難打…… 沒錯,本應如此。 在十天半個月之前,前方進攻的將士反饋給到秦胤的,也是這么一個感覺。 恐會花費更多時間。 需要等一個破敵的機會。 興許要向玉沙口時一樣,神來之筆。 永寧侯為此絞盡腦汁,甚至想要親往鳴沙關(guān)指揮,沒想到,突然之間,前頭傳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蘇置拼命排兵,有一決生死之態(tài)。 再然后,大周就拿下了鳴沙關(guān)。 …… 秦胤摸著胡子,整理著思路。 先前為勝利而振奮,其他將領(lǐng)又都在前線,他無處問無處問。 等人都叫回關(guān)內(nèi),圣旨的烏云壓在腦袋上,根本顧不上這一樁。 現(xiàn)在,才有機會問。 “蘇置為何沒有死守鳴沙關(guān)?”永寧侯問林繁道,“他若一味只守不攻,我們很難打進去。” 真不管不顧硬攻,那就是拿兵士們的命去堆,不計傷亡,硬生生拿尸體堆進鳴沙關(guān)。 那樣的打法,大周固然能拿下鳴沙關(guān),但軍中士氣定然一蹶不振。 失去了那么多的兵力,之后再想打西州城,就是癡人說夢了。 所以,他們迫不得已與蘇置耗,等待良機。 結(jié)果蘇置卻出了昏招。 這很反常。 秦胤以前也與蘇置交過手,在他的了解之中,蘇置不是那么沖動的人。 “如您所言,蘇置在這之前一直很穩(wěn),他把鳴沙關(guān)防成了鐵桶一般,”林繁回憶交戰(zhàn)狀況,道,“差不多是三五天前,斥候隱隱約約覺得鳴沙關(guān)內(nèi)緊張起來了,像是……” 林繁一時之間,沒有形容出來。 可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之前擒獲李芥后,他曾說過,要不是那些軟骨頭在西涼皇帝跟前興風作浪,石魏根本不會急于求成,以至于痛失好局,”林繁看向永寧侯,道,“這一次,蘇置可能也同樣受到了不小的壓力?!?/br> 永寧侯嘿嘿一笑:“不是把蘇置抓回來了嗎?問問他就知道答案了。” 正說著話,外頭傳來動靜。 安北侯等人過來了。 見幾人進來,永寧侯道:“來得還挺齊?!?/br> 馮仲正犯愁,見老侯爺心情反倒不錯,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您還是先把折子寫了,”馮仲道,“甭管有用沒用,態(tài)度得擺出來?!?/br> “光擺態(tài)度不頂用,”永寧侯吹著胡子,道,“老夫正想破敵之策?!?/br> 毛固安在邊上一屁股坐下,道:“破哪個敵?您敵人多著呢,西邊有,京里也有。” 永寧侯哈哈大笑。 笑完了,他道:“多正常的事兒,兩國交戰(zhàn),前頭都是你來我往打得熱鬧,背后也一定會有小人扯后腿。不信你們?nèi)枂柼K置?!?/br> 毛將軍聞言一怔。 安北侯吸了一口氣,道:“您的意思是,內(nèi)jian?吃里扒外?” “是啊,”永寧侯道,“蘇置扛得好好的,忽然間就扛不住了,可能其中就有故事。 剛林小子也提醒老夫了,石魏那時一心進攻,八成也是壓力在身。 西涼自己就亂糟糟的?!?/br> 鳴沙關(guān)的暗流涌動,他們幾人都有感知,當然就聽進去了。 “內(nèi)jian不好抓,”安北侯道,“我們現(xiàn)在也管不著京里?!?/br> 最大的jian佞,鄧國師無疑。 可皇上就是護著他。 其他小人,必定也有,藏在暗處,趁著各種機會跳出來咬一口,很難“人贓并獲”。 “你們管不到京城,京城現(xiàn)在也管不著你們,”永寧侯道,“折子,老夫會寫。 你們再從蘇置、李芥嘴里挖挖消息,得趁著西涼亂、繼續(xù)推進。 要是為難,老夫父子就還在這兒待著,林小子也留下。 等你們打下西州,老夫再回京面圣。 飯得一口口吃。 先攻城,再清算。” 第301章 掌心 理是這個一個理。 只是,提出這個理的,是永寧侯。 被蓋上反叛的罪名,那么多親人了無音訊,他本該急切、焦慮,多么氣憤都不為過。 再者,老侯爺?shù)男郧椋蠡飪憾家磺宥?/br> 急性子、暴脾氣。 那么暴躁的永寧侯,在面對如此困境時,他忍住了。 還與他們說道理,想辦法,老侯爺忍得不容易啊! 劉賁忙道:“別這么說,老侯爺您有沒有反心,我們還能不清楚嗎?” 永寧侯攤了攤手。 “我這就去跟蘇置、李芥嘮一嘮,”安北侯招呼了馮仲,道,“我越想越覺得,鳴沙關(guān)先前肯定出了些狀況?!?/br> 馮仲應了。 兩人先后出去,毛固安也跟著走了。 劉賁留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