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2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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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覺得,八成聽不進(jìn)去。 母后就是那樣的脾氣。 真是白費(fèi)了淑妃的一番心意! “啟兒在做什么?”皇上又問。 他剛才與皇太后的爭執(zhí),中心就是趙啟。 昨日趙啟在御花園里遇上秦鸞之事,自不可能逃過皇太后的眼睛。 皇太后也沒有天真到,會將那個短之又短的照面視為偶然。 趙啟身邊跟著徐公公,這事兒是誰在背后安排的,一目了然。 皇太后極其不滿皇上的安排,直接問他到底想弄出些什么事來。 若是好言好語,皇上興許還沒有那么生氣,但皇太后從一開口,皇上就從中感受到了nongnong的不信任與質(zhì)疑,這讓他不舒服極了。 他自然有他的考量。 偏在母后看來,他不值得相信。 徐公公抿住了唇。 這個答案,他也不知道。 他是伺候皇上的,又不是伺候二殿下的,哪里能時時刻刻掌握二殿下的行蹤? 當(dāng)然,御前不可能那么回答。 徐公公也不好如昨日一般,再說什么“二殿下在念書”一類的,只能硬著頭皮,避重就輕:“這就使人去尋二殿下來?” 皇上不置可否。 徐公公知道,這就是“可”的意思,當(dāng)即退到外頭,招呼了個內(nèi)侍,道:“趕緊去把二殿下叫來?!?/br> 趙啟來時,懨懨的。 皇上一看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沒精打采,像個什么樣子!” 趙啟垂著頭,默不作聲。 頂嘴不可能頂嘴,求饒,他也沒有力氣求饒。 昨兒貪嘴了。 一人獨(dú)占兩條烤魚,又喝了不少酒,吃的時候暢快無比,以至于沒有顧上時辰,等他出貴香樓時,宮門早關(guān)了。 無奈之下,趙啟去忠勤伯府歇了一夜。 哪知道,半夜里上吐下瀉,鬧得忠勤伯府人仰馬翻。 急急尋了太醫(yī)來,一看,就是吃多了、油膩給鬧的,這幾日飲食清淡些就好,其余并無大礙。 原本,皇子身體不適,都該上報(bào)。 趙啟做主給壓下來了。 一來,吃撐了腸胃不適,丟人;二來,剛挨了一頓罵,他不想多惹麻煩。 因而,太醫(yī)院里記了檔,卻沒往皇上、皇太后等等那兒報(bào)。 無大礙,卻也不舒服。 趙啟在忠勤伯府躺了一上午,中午用了兩口粥,還沒緩過來,又被叫來了御書房。 原以為消息走漏了,沒想到父皇不知情。 反正左是挨罵、右也是挨罵,趙啟懶得多說,又不是第一次,挨罵也挨習(xí)慣了。 果不其然,挨罵的經(jīng)驗(yàn)很有作用,他左耳進(jìn)右耳出的樣子,讓皇上罵也罵得沒勁兒,沒說幾句,就揮手趕人,眼不見為凈。 趙啟趕緊退出來。 迎面春風(fēng),吹在旁人身上是恰意,吹在趙啟身上是手腳無力。 回到自己宮室,打不起精神的趙啟理都沒有理晉舒兒,直接進(jìn)了內(nèi)殿,踢了鞋子,倒床上歇息去了。 晉舒兒正被肚子里的孩子鬧得直不起腰,一見趙啟無視她,眼淚刷刷就要落下來。 一夜不歸,如此態(tài)度? 晉舒兒越想越委屈,與董嬤嬤道:“收拾下,我這就回安國公府去。” 董嬤嬤瞪大了眼睛。 晉舒兒道:“祖母明日做壽,我提前一天回去,住一晚,難道也不成?” 董嬤嬤皺著眉頭。 成,自然是成的。 皇子妃的日常起居,沒有后宮妃子們嚴(yán)苛。 先前就與皇后稟了明日出宮之事,此刻再去稟一聲,以皇后的寬厚,自不會拒絕。 只是,皇子妃此舉,就是慪氣。 可見晉舒兒淚眼婆娑的樣子,董嬤嬤暗暗嘆了口氣。 留在這兒,與殿下慪氣,指不定還會吵起來。 回國公府住一夜,老夫人、世子夫人,再不滿意皇子妃的想法、舉動,畢竟也是血親長輩,又同是女子,知道孕中難處,不會爭吵。 “奴婢這就去安排?!倍瓔邒叩?。 傍晚,一輛馬車進(jìn)了安國公府。 安國公夫人知道晉舒兒提前一日回來,沒有多說什么,道:“屋子都收拾干凈了,殿下住下吧?!?/br> 世子夫人見了晉舒兒那沉甸甸的肚子,眼眶發(fā)紅。 到底是親女兒,哪怕女兒埋怨她,見女兒因懷孕而發(fā)腫的樣子,當(dāng)娘的心如刀割。 回娘家后的頭幾個時辰,晉舒兒還算舒心。 熟悉的閨房,習(xí)慣的口味。 夜幕垂下來,困意卷來,她早早入眠。 世子夫人陪著她,確定她睡著了后,才起身往外走,把董嬤嬤也叫到了外間。 “舒兒與二殿下鬧矛盾了?”世子夫人問,“我也不敢仔細(xì)問她,怕越問、她越煩,你與我說實(shí)話。” 董嬤嬤自不會瞞著。 沒有添油加醋,只簡單說了些狀況。 “殿下畢竟是皇子,不會事事遷就皇子妃。” “尤其是娘娘出事后,殿下也艱難許多,皇子妃懷孕辛苦,脾氣也忍不住,兩人難免會有……” “今兒回來,其實(shí)是昨日鬧得不大痛快。” “殿下御花園里遇著秦大姑娘了,就一個照面,奴婢覺得完全不相干,但是,怕皇子妃多想,奴婢就沒有說,也不知道如此合適不合適……” 世子夫人靜靜聽著,心里五味雜陳。 誰也不知道,屋里的晉舒兒醒了。 她光著腳走下床,站在落地罩后頭,同樣靜靜著,聽完了全部。 第234章 丟魂 京城一夜。 天邊漸亮,董嬤嬤披了衣裳起身,走到床邊,輕手輕腳撩了幔帳。 懷孕到了后期,去凈室也頻繁,二皇子妃屬于少的那一類,但一般每日這時候,定是差不多要起來一趟的。 晉舒兒剛剛睜開眼睛,淡淡瞥了董嬤嬤一眼。 主仆兩人沒有說話,只收拾好了,晉舒兒重新躺了回去。 董嬤嬤知她還要睡一會兒,便要落幔帳。 “mama,”晉舒兒忽然開了口,“我乏得很,多歇會兒,等午間客人到得差不多了,再來叫我起身?!?/br> 董嬤嬤自是應(yīng)下。 今兒是安國公夫人壽誕。 她不是那等愛出風(fēng)頭的人,沒想著大擺,與京中其他金貴老太太,也生疏極了,若不然,前回也不用讓永寧侯夫人幫忙攢局。 今日上席面的,自家人為主,另有兩位老姐妹。 這兩位不是什么公候伯府后院里的尊貴老夫人,家里數(shù)到頭就是個五六品。 彼此交好,只因都是武人出身,還都是寡居。 她們幾乎不參與賞花、游春那些熱鬧事兒,平日里一道念念經(jīng)。 等客人到了,大姑娘與大姑爺也回來了,安國公夫人的臉上添了不少笑容。 晉寧兒靠著祖母,問:“聽說二妹也回來了,怎么不見人?” 安國公夫人道:“早上使人來說了,困乏,多睡會兒?!?/br> 晉寧兒一聽,眉頭不由就皺了起來。 她真的不喜歡晉舒兒的性子。 而晉舒兒做的事,看著是皇家媳婦,晉寧兒卻覺得抬不起頭,也不看好這門親事。 可事已至此,她一個jiejie,哪里能說道那么多? 隨著晉舒兒折騰吧。 眼看著,“折騰”了幾個月,順妃娘娘出了事。 本以為晉舒兒能長些教訓(xùn)、收斂些,現(xiàn)在看來,只怕還是老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