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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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府那兒,林芷在府內(nèi)生活,林繁借著回京后與姑母問安的由頭,可以正大光明地去。 “念之,”老夫人目光柔和,沉聲道,“老話常說,‘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么崎嶇的路,千萬走穩(wěn)了?!?/br> 林繁重重頷首。 陪老夫人用了晚飯,林繁本想去永寧侯府。 偏今兒月色通明,映亮半座城,無論如何,不是翻墻的好時機,只能作罷。 皇城中,鄧國師整理儀容,整整齊齊站在了皇上面前。 將大殿下身后事的狀況稟了一遍,鄧國師退至一旁。 皇上睨了他一眼,察覺他有些猶豫,便問:“還有什么事兒沒有稟?” 被這么一問,鄧國師心虛,便道:“還有一事,儀仗抵達行宮后,那一整天,貧道沒有見過定國公。 貧道使人去請,被他的親隨攔了,只說是身體不適,在里頭歇覺。 翌日貧道觀定國公,氣色還好,確有些咳嗽?!?/br> 皇上從折子間抬起頭來,神色一凝:“一整天不見人?他有沒有出過行宮,守備們不知道?” “守備們說他沒有出去過,”鄧國師道,“可是,以定國公的身手,他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入行宮,并非不可能?!?/br> “那依你這么說,”皇上冷聲問,“他去哪兒了?又做了什么?” 鄧國師抿了下唇。 他就琢磨著不報這事兒呢。 報了,皇上問了,他又答不上來,倒霉的不是樹上那個,是他鄧國師。 得不償失。 可既然說出了口,無論如何得粉飾一番。 “行宮偏僻,按說也無處去,”鄧國師思緒飛快,道,“貧道那日前思后想,甚至覺得,定國公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以他的騎術(shù),想去周遭看看,也趕得及?!?/br> 那些周遭,不用鄧國師明說,皇上心里也有數(shù)。 一路往南,一日來回,最遠可抵商城,趙臨曾在此cao練兵士。 趙臨死后不久,百姓自發(fā)在臨河建了廟宇供奉,等趙隸追封趙臨為吳王后,此處被稱為吳王廟,是民間供奉趙臨的廟宇中最大的。 趙隸看不慣,但又不能拆了,幸好這些年,香火越來越淡,聽說是失修了,這才讓他舒坦不少。 若往西南,趕一趕,能趕到宛城,那是房毓的祖籍。 宛城在前朝戰(zhàn)亂中化為焦土,城中百姓,百不存一,但在大周建朝后,陸陸續(xù)續(xù)地,重建有了起色。 房毓不知所蹤,若她要躲藏,興許會回到祖籍去。 只可惜,女子居于內(nèi)宅,只要她愿意,不邁出院子一步,大隱隱于市,皇上根本找不到她。 一路向東,便是泰山。 想到泰山,皇上面色如黑炭。 趙臨就死在那兒,林繁會不會是給趙臨燒紙去了? 還有不那么趕的,附近城池鎮(zhèn)子,都有當(dāng)年先帝駐扎、練兵的地方,雖無舊日景象,但走一走,看一看,很是方便。 “他到底會去哪里?”皇上不住琢磨。 鄧國師道:“既猜不到去處,貧道用了另一個法子試了試定國公。” “哦?”皇上好奇了。 鄧國師繼續(xù)道:“貧道請定國公一塊去祭拜了先帝,以及吳王,貧道一直在觀察他的神情與反應(yīng),以貧道來看,他不像是知情的。” 若知父親身份,林繁在吳王墳前不該那么淡然。 皇上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么說,倒也有些道理?!?/br> 鄧國師暗暗松了一口氣。 觀皇上還有些遲疑,鄧國師心思一動,道:“貧道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試一試定國公,以及林家?!?/br> 皇上忙催促:“快說。” “定國公已經(jīng)及冠,卻未成親,”鄧國師彎下腰去,低聲道,“您不妨將四公主許配給他。” “胡鬧!”皇上氣道,“這怎么可行?” “是不可行,”鄧國師道,“您知道他身份,所以不可能,定國公和林家若確切知道他的身份,他們又怎么會答應(yīng)呢?只是個建議罷了,又不是真把公主嫁給他?!?/br> 皇上聽明白了。 這就是一個試探。 林宣已經(jīng)死了,若林繁就是趙臨的兒子,林宣的妻子與meimei一定知情。 從她們兩人的態(tài)度,可以判斷林繁的身份。 林繁不是,萬事大吉。 林繁若是,則從他的反應(yīng)來判斷他知道多少。 一招棋,得幾步后招。 是個可行之策。 “皇后那兒,是不是請了秦家那丫頭做法事?”皇上偏過頭問徐公公。 徐公公道:“明日開始,連做三天,先前是這么稟的?!?/br> 鄧國師咬住了后槽牙。 在他離京這些日子里,皇后竟然要請秦鸞做法事。 明明他才是國師! 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偏偏,秦鸞的底細,他看不透。 心里暗哼一聲,他默念“罷了”,再有本事,能把死去的大殿下給招活了嗎? 愛做法事,且做去! 第129章 需要 御書房里,皇上想的自然與鄧國師不同。 一招棋,后招當(dāng)然越多越好。 他讓鄧國師查林繁與永寧侯府的關(guān)系,至今沒有多少進展。 以目前掌握的,只觀表面,暫時看不出林繁與秦家那丫頭有多少往來,但私底下呢? 借著秦鸞出入后宮,倒是可以再步一招。 思及此處,皇上起身,道:“朕去太后那兒說會兒話?!?/br> 徐公公忙跟上了。 翌日上午,秦鸞進宮去。 中宮外,鐘嬤嬤正等著她。 隨鐘嬤嬤入內(nèi),秦鸞與皇后行禮。 她在大殿下去世當(dāng)日見過程皇后,如今再見,覺得皇后娘娘蒼老許多。 只那雙眼睛,依舊明亮有神,像是頂著一口氣。 “借娘娘的地方,換身衣裳?!鼻佧[道。 皇后一愣。 秦鸞穿著素雅襖裙,披了件斗篷,頭發(fā)梳得簡單,卻很好看。 這身裝扮,在宮中行走,并無任何不妥。 連程皇后都沒有任何違和之感 聽秦鸞這么一說,她才明白過來。 秦鸞做法事,需得著道袍。 鐘嬤嬤前回聽秦鸞說過理由,趕緊附耳轉(zhuǎn)述給皇后聽。 程皇后嗤笑了聲:“他管得到是挺寬?!?/br> “娘娘,我修行淺,您要與大殿下祈福,該請更厲害的仙長,”秦鸞看著她,問道,“您為何請我?” 在接到皇后的帖子后,秦鸞很是疑惑,但她沒有拒絕。 林繁要行事,不能缺少兵力,糧草,銀錢,其余的助力,當(dāng)然也是越多越好。 不是說要拉攏多少貴人,而是,他們不向著皇上與皇太后,就是最好的支持了。 程皇后不得皇上與太后親睞,更因大殿下的病故對皇上有怨言,秦鸞很想聽一聽,皇后是如何看待皇上的。 這是她沒有拒絕做法事的緣由。 程皇后聽她這么問,呵的笑了聲:“我兒都死了,還不能跟他唱個反調(diào)? 他寵信那姓鄧的妖道,讓他主持我兒后事,我抗拒不了,我就另作安排。 不止秦姑娘你,我還要請京畿另幾位有名的仙長。 一場一場做法事?!?/br> 秦鸞眨了眨眼。 程皇后說到這兒,又笑了笑,自嘲的味道沒有了,余下的是淡然:“秦姑娘也不用擔(dān)心修行如何、法事做得如何,只當(dāng)是來陪我說會兒話。 你賜藥、讓我能與源兒好好道別,這份恩情,我一輩子記著, 皇上那兒,你不用擔(dān)心,何況我看秦姑娘也不是怕事的人?!?/br>